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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北虜發現事不可行,又得知平型關被攻破了,就分兵一部分往平型關而來。
結果正好撞上了柴國柱帶兵收復了平型關,被柴國柱用紅夷大炮狠狠收拾了一頓之後,又發現平型關也拿不下來,這樣子拉鋸了好一段時間之後才從平型關撤走。
撤走之後,按照雁門關的來報,那一批北虜就沒有再回去,不知道是去了大同的別的什麼地方,反正平型關已經被柴國柱守住了。
而雁門關門口還有北虜在嘗試進攻,人數大約有三萬多,努爾哈赤率領遼東騎兵抵達之後,魏允貞便轉消極防禦為積極防禦,屢次下令努爾哈赤率領遼東漢騎出擊關外北虜。
關外北虜被努爾哈赤連消帶打,也就是人數多扛得住,而努爾哈赤兵少,不足以及破他們,饒是如此,他們也被努爾哈赤斬殺了三名將領,斬首三百多顆,無法再直接威脅雁門關城。
魏允貞用自己的毅力和堅持將雁門關死死守住,沒有讓另一股北虜從雁門關南下,可以說蕭如薰可以從容調兵進攻扯力克並且最終全殲扯力克軍,魏允貞是立下了汗馬功勞的。
若是沒有魏允貞死守雁門關牽制一路敵軍,山西的戰況怕是早就更加惡化了,與此相比的,董一奎在平型關戰死就略顯唏噓了。
蕭如薰還記得當初在寧夏和董一奎共事的時候,聽聞董一奎戰死在平型關的消息,蕭如薰還有些難過,等柴國柱傳來戰報說只找到了董一奎的首級而沒有找到董一奎的屍身的時候,蕭如薰就更加唏噓了。
將軍百戰死。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尤其是在大明將門普遍衰落的萬曆時期,雖然傳聞中又一蕭如薰為首的五虎大將,但是誰都看得出來,眼下的局面不過是一時興盛,大明的一時興盛非常勉強,這些將軍們的橫空出世也非常勉強。
除了蕭如薰一個人可以獨當一面在各方面戰場取得勝利堪稱帥才之外,其餘的將軍們也只是將軍,可以率領偏師,而無法統御全局,面對一路偏師敵軍可以與之戰,但是面對對方全力衝擊的一場國戰,他們一人就無法抵禦。
這不是他們自身的能力不足,而是所處的環境限制了他們的發揮,他們無法成為帥,因為只有文人可以做帥,武人只能做將。
他們沒有蕭如薰這種得天獨厚的條件可以得到掌握十幾萬大軍的權力,他們最多也只能帶一兩萬人做一路偏師罷了。
而有做帥才潛力的幾個人,董一奎就算一個,可惜他戰死了。
剩下的幾個人裡面,有的地域之見太甚,名聲太壞,已經沒有做帥的未來了,比如李如松;有的則是前景不明,生死不知,讓蕭如薰甚為擔憂,比如麻貴。
所以綜上所述,大明的名將們各自為戰,可以在各自的戰場上將各自面對的敵人打敗,最不濟也能牽制住。
但是一旦遇到一場雙方都傾盡全力的國戰的時候,誰也無法單獨抵禦強大的北虜南下,而可以統御全局的人物卻根本不能被允許存在。
文官集團忌憚文帥更甚於忌憚武將,一旦有功就必須要調離前線壓制起來,比對付武將還要犀利,因此,大明問題的根結在於過於強大的文人政府和他們奉行的省錢主義,若是不能改變這些,那麼談什麼都是假的。
蕭如薰緬懷了一會兒董一奎,便繼續率軍北上了,不過在率軍途徑汾州晚上紮營休息的時候,蕭如薰被一名錦衣衛總旗求見了。
「你說你是駱指揮使派來的?」
蕭如薰坐在帥帳之中,一邊寫軍令一邊看了看這名錦衣衛總旗。
「正是,蕭總督,某家是奉了駱指揮使的命令而來,而駱指揮使則是奉了陛下的命令而來,我等前來就是為了將山西大同兩地晉商大戶藏糧之處告訴蕭總督,請蕭總督指揮我等將這些藏糧洞全部拿下。」
蕭如薰停下了筆端,看了看這個總旗,嘲諷的笑了。
「我還真以為你們錦衣衛天不怕地不怕,百官見了你們都要逃命,結果也有你們怕的?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這名總旗面不改色道:「蕭總督說的是,這件事情是錦衣衛的不是,但是那種情況之下,我們探知這些藏糧洞的時候,已經死傷了百餘名弟兄,只是以為對方勢力過大,我等實在是無可奈何。」
「看起來駱指揮使的日子不好過啊!」
蕭如薰寫完了一份軍令,拿起來吹了吹,放在了一旁。
「都是為陛下辦事而已。」
這總旗小聲地說道。
第六百一十二章 唯一的路
這個總旗把態度放的十分低下,一看就是得到了駱思恭的親口交代。
很明顯,錦衣衛在這件事情上做的很不地道,在皇帝面前失了印象分,駱思恭的地位岌岌可危,當然想要討好蕭如薰了。
自然地,這傢伙指不定心裡也在惱恨蕭如薰,惱恨蕭如薰居然如此囂張,在他這個特務情報頭子面前傳遞情報,居然還讓他受到了皇帝的指責,差點丟了腦袋。
然而蕭如薰完全不在意。
你就算再不高興再不愉快,那又如何呢?作為一個特務組織的頭子,你立身的根本就是皇帝的信任,一旦被皇帝打上了不良品的標籤,等待你的就是被裁撤掉被清洗掉的結局,你時時刻刻都要擔心自己被換掉,別想再興風作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