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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海也頗為猶豫地看著蕭如薰。
他們都知道,蕭如薰的安危比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都重要,蕭如薰一身繫著他們千萬家的幸福生活,他們的戰鬥,是為了蕭如薰而戰。
蕭如薰環視了一圈鎮南艦上的士兵們,露出了十分自豪的笑容,繼而站起,大聲說道:「我的身邊都是最忠勇的士兵,他們會保護我,他們願意為我而死,他們有這樣的勇氣,惕龍,如果我沒有赴死的勇氣,我又有什麼資格成為緬甸之主呢?」
繼而蕭如薰走向了最前方的甲板,面向大量士兵,從腰間拔出了自己的戰劍,朝天舉起。
「我蕭如薰若是貪生怕死,今日便不會站在這裡!既然我站在這裡,我就不會貪生怕死裹足不前!這艘戰艦是最強戰艦!戰艦上的士兵是最強的士兵!將軍是最強的將軍!我也是最強的我!沒有理由畏縮不前!諸君!我與你等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江大海似乎被感染到了,面色漲紅的舉起了自己的手,大聲吼了出來,士兵們也被這種情緒感染了,紛紛舉起自己的武器,大聲吼道:「同生共死!!」
「將有必死之心,兵無貪生之念!我水師便是最強的!西夷水師,跳樑小丑耳!江大海!今日這裡只有戰將蕭如薰!沒有鎮南侯蕭如薰!你放開手指揮!我也是你麾下一將,聽你調令!」
蕭如薰怒目而視江大海。
江大海萬分激動,像是注視著神明一般注視著蕭如薰,遂大聲吼道:「諾!擂鼓!吹號!升戰旗!旗艦出擊!!!」
鼓聲隆隆作響,雄壯而低沉的號角聲響起,鎮南艦掛上戰旗,開始向戰場方向移動,護衛艦定海艦聽到鼓聲和號角聲,看到旗艦升起了戰旗,知道旗艦要出擊了,連忙一起升戰旗,隨同鎮南艦一同出擊。
陳龍正站在空著的座位面前,望著那站在甲板前頭拄劍昂首挺立的男人,心中忽然有一種想要和他站在一起,隨著他一起勝一起敗、一起生一起死的衝動。
以往他不是很清楚,這個男人的身上究竟有著一種什麼樣的魅力,可以驅使那麼多的士兵死戰,他沒有和這個男人一起上過戰場,而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緬甸的大明軍隊無往而不利,所向披靡了。
不是因為有精良的火器,不是因為有精心的訓練和優秀的伙食,而是因為有這個男人在,跟隨著這個男人,他的部隊就是永遠不會失敗的。
只要他還能拄劍站在眾軍面前,無論他多老多衰弱,他的軍隊都是舉世無雙的,沒有人可以打敗他,蒙古人不行,日本人不行,緬甸人不行,西班牙人也不行。
此戰,毫無懸念,大明必勝。
既如此,我還有躲在後面畏縮不前的理由嗎?
陳龍正自嘲地笑了笑。
什麼狗屁文曲星,什麼狗屁士子,站在這兒,就只有士兵,只有戰士而已。
他一伸手從身邊的一名士兵手上拿過了一支槍,走到了蕭如薰的身邊,端著槍,目視前方。
「怎麼,不阻止我了?」
蕭如薰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是緬甸之主,我阻止又能怎麼樣?你會聽我的嗎?」
陳龍正的聲音聽上去略有幾分無奈。
「哈哈哈,我是對的,我自然不會聽你的!」
「那不就得了,知道你是對的了,所以我也來了,我錯了。」
蕭如薰轉過頭看了看陳龍正,嘴角勾了勾,便轉過頭去,目視前方。
軍心,將心,人心,自己都已緊緊的握在手中,還有什麼是辦不到的呢?
第四百六十一章 巨大的鼓舞
旗艦鎮南艦的出戰給所有大明水師的官兵們以巨大的鼓舞。
不得不說,這種鼓舞真的非常巨大。
自從水師獨立成軍並且立下很大的戰功地位攀升之後,陸軍就和水師產生了不小的矛盾,一方面是水師屢次出戰獲得巨大的聲望和戰功以及賞賜,一方面是陸軍日復一日的訓練和小打小鬧,那些跟隨蕭如薰很久的老人們都對此感到不滿。
水師是蕭如薰抵達緬甸之後才成軍的,上至水師總兵江大海,下到一名水師的普通官兵,都是抵達緬甸鎮的難民們出身,和跟隨蕭如薰南征北戰浴血疆場的寧夏兵們無法相比,雖然地位上差不多,可是感情深淺上就差得很多了。
好多次水師慶祝戰勝的慶祝大會上,都有陸軍將領冷嘲熱諷,水師官兵忍不住要上前理論,那些陸軍老人們總是搬出「老子和蕭大帥一起流過血殺過賊,你們呢」這樣的理由,讓水師官兵們啞口無言。
沒錯,水師官兵們的戰績輝煌,戰果巨大,地位也節節攀升,但是總有一個硬傷,或者說是情感上的不足,那就是他們沒有跟隨蕭如薰一起並肩戰鬥浴血疆場過,那些陸軍的老人們總是說他們和蕭如薰南征北戰的故事,資歷別提多深厚了。
然而水師最大的總兵都是流民出身,抵達緬甸之後才被蕭如薰一步步破格提拔,雖然是親信,可是到底沒有和蕭如薰一起並肩戰鬥過。
這對於十分崇拜並且敬畏蕭如薰的戰功的士兵們來說,是一種巨大的遺憾。
沒和緬甸之主並肩戰鬥過,人家是舊部大佬,咱們是萌新,在人家面前咱們可不是要瑟瑟發抖嗎?
而且水師的兵力也不如陸軍那麼多,水師總兵力也就八千多,平時根本用不了那麼多的戰船,也沒有那麼大規模的海戰,現在雖然正在招募水師官兵,但是也在招募陸軍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