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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蕭如薰這一次不一樣,蕭如薰得到的是足以讓整個文官集團為之震撼,甚至於是在民間引起巨大震動的功勞,一戰消滅了三十多萬北虜,把北虜的風頭狠狠的打壓下去,再現了洪武永樂時期大明王朝的赫赫武功。
這是誰都無法磨滅誰都無法懷疑的,若有懷疑的,可以去長城外看看那幾十座高聳的京觀,恐怕看了之後就永遠都忘不掉那個場面了。
所以就算是文官集團內部,也有不少對蕭如薰敬畏有加的人存在,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居然可以得到這樣的功勞,創下如此功業,如果不重賞,那實在是說不過去。
所以當關於蕭如薰的封賞掀起波瀾的時候,群臣主要在意的是封號的那個字而不是國公爵位本身。
群臣都認同蕭如薰的功勞,覺得這個功勞實在是無話可說,無懈可擊,他們無奈了,只能認了。
這是很久都沒有感受到的感覺了,那種無力的感覺,真的是很久很久都沒有體會過了。
皇帝下令,兵部左侍郎出城三十里迎接凱旋大軍,為蕭如薰牽馬過盧溝橋,去往城外軍營。
獻俘儀式當天,由兵部左侍郎蕭大亨再次為蕭如薰牽馬,引領獻俘軍隊和儀仗隊一起前往北京城南正門永定門。
永定門是京師外城南面正門,在京師中軸線上,意義非比尋常,從正門光明正大騎馬而入,一路走下來,蕭如薰不用下馬,可以一直騎在馬上,反倒是為他牽馬的文官個個都是高官,個個都要步行。
也不知他們心中是否有怨氣。
有也無所謂,蕭如薰根本不在乎。
獻俘大隊和儀仗隊勻速前行,很快抵達了永定門。
城內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是在城門外已經是旌旗飛揚人山人海的架勢了,身穿精良軍裝的士兵列隊整肅,氣勢非常,門外也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的百姓,軍隊出現的時候,百姓們便開始歡呼了。
為這支真真切切打敗了北虜保護了他們的軍隊和那位將軍獻上發自內心的歡呼。
這不就是征戰沙場不計生死奮力殺敵的真正意義所在嗎?
比起這些歡呼聲,似乎其他的東西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蕭如薰如此感慨著。
隨行的士兵們,包括武將們的內心深處是如何感慨的,蕭如薰不清楚,但是有一種名為自豪和驕傲的情緒,蕭如薰相信他們每個人都有。
說不定還有為此紅了眼眶的。
人之常情了。
遠遠的,蕭如薰眺望著永定門下的迎接隊伍,看到了一個熟人。
兵部尚書石星。
原來如此,第二站迎接自己的,是兵部尚書石星。
那麼接下來迎接的人,最起碼也是尚書級別的高官了。
距離石星差不多五十米左右的位置時,蕭如薰對蕭大亨說道:「蕭侍郎,可以了,到這裡就可以了。」
蕭大亨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蕭如薰。
蕭如薰從馬上下來,對蕭大亨行了一禮:「多謝一路相送。」
蕭大亨整了整衣冠,一禮及地:「將軍言重。」
而後,蕭如薰直起身子,牽著馬匹引著隊列向石星走去。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在石星面前擺譜的,石星雖然也是聽命行事,但是對他的提拔和保護還有支持也是出了大力氣的,石星一直都在為他說好話,這件事情蕭如薰是很確定的。
無論他是否為自己牽馬,蕭如薰都要表示足夠的尊重。
石星也向蕭如薰這邊走來。
「蕭如薰拜見石部堂。」
「蕭鎮南言重了,老夫才是要拜見蕭鎮南。」
兩人互相行禮。
「一別經年,石部堂身體可還好?」
之前來京師的時候,因為時間緊急,蕭如薰並沒有去兵部拜見石星就急匆匆帶兵走了,眼下再次和石星相見,已經時隔數年了,石星和記憶中相差不大,只是鬢角邊多了不少白髮。
京師的日子一點也不好過。
「多謝蕭鎮南掛懷,老夫身體尚可,此番驚聞蕭鎮南立下大功,喜不自勝。」
石星微微笑著,而後一伸手,對蕭如薰說道:「請蕭鎮南上馬,老夫親自為你牽馬!」
蕭如薰再行一禮,沒有回絕,翻身上馬,石星走過來牽起了馬韁繩。
士兵吹響號角,鼓聲隆隆想起,隊伍再次走動,人群的歡呼聲更大了。
步入永定門,就是大明京師北京城了,蕭如薰在石星的牽引下走過了甬洞,入目便是一條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直道和道路兩旁飛揚的旌旗與歡呼的百姓。
歡呼聲更加高漲,似乎每個人都在儘自己全部的力量歡呼,鼓聲和號角聲時不時響起,更為這熱鬧而雄壯的場面增添了些許的戰鬥意志。
而當獻俘大隊後面跟著的一百多輛囚車出現的時候,京師的百姓們再次重現了之前的小規模獻俘所展現出來的對北虜的怒火。
臭雞蛋蘿蔔頭還有爛菜葉子什麼的無比精準的向那些被捆在十字木架上的北虜頭目們砸去。
和之前被送來的那些北虜頭目不一樣,這批一百多號人在大同和明軍前行的一路上已經被明軍將士們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了。
為了徹底的將他們的精神氣打掉,蕭如薰任由充滿戾氣的士兵隨意折辱毆打他們,只要不傷及性命就隨便來,士兵們有事沒事就一巴掌甩過去,一拳轟過去,把牙齒全都給打飛了,還有些耳朵被打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