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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為一百多萬子民和三萬五千軍隊的主宰,蕭如薰每日的任務也是比較繁忙的,除了一些必要的和袁黃商量辦理的發展大計之外,他主要就是帶著衛隊到處轉悠,到八個城市周邊和裡面轉悠,監督軍隊的訓練,觀察警察部隊的執法,考察市長和副市長的施政,深入了解底層百姓的生活現狀。
得知了百姓們在緬甸鎮生活的非常滿意,過上了夢寐以求的不會餓肚子的生活,蕭如薰還是很高興的。
百姓所求真的很少,最基本的,只要有土地吃得飽,他們就會老老實實的生產工作,十分的勤勞肯干,在緬甸土著的掌握之下產不出多少糧食的土地,在他們的手底下,就能數倍甚至十數倍的產出糧食,多到讓他們都不敢相信的地步,玉米和水稻積壓在每一個農戶的家裡面,都快要堆不下了。
為此,蕭如薰還建議這些農戶在平時養殖一些雞鴨鵝豬之類的家禽,並且從大明內地引進了一批家禽發放給農戶們養殖,讓他們用多餘出來的糧食養殖這些家禽,以豐富他們的餐桌,豐富緬甸的物產。
在蕭如薰的全力呵護之下,緬甸的農業迅猛的發展起來,在只有幾十萬勞動人口的狀況之下,這份糧食產量幾乎達到了大明某些人口較少的省份的級別,完全可以滿足所有人口的需求,多出來的一部分還能拿來養殖牲畜,這是在家鄉做夢都夢不到的夢幻場景。
在這裡生活著的人們絲毫不會懷疑緬甸鎮會在這位侯爺的帶領下走向更加富強的道路。
第三百九十五章 陳龍正西行記(一)
去年年中,蕭如薰安排陳龍正和利瑪竇從仰光港口出發前往歐洲招募熟練工匠,尤其是鐵匠和火器工匠,一年多過去了,他們兩人總算是滿載而歸,在這個沒有蘇伊士運河的時代,從亞洲抵達歐洲就必須要經過歐洲好望角才可以,利瑪竇當初就是從這條路線來的,作為經驗豐富的航海者,利瑪竇被任命隨行,作為翻譯給陳龍正當副手。
陳龍正是因為袁黃的書信而抵達緬甸輔佐蕭如薰的士子中的唯一一人,也是蕭如薰手下唯三士子之一,其餘兩個自然是袁黃袁儼父子,第三個就是陳龍正,除此之外蕭如薰手下的官員都是從東南亞各國匯聚而來的沒有功名的華人,袁黃負責總覽政務,袁儼則被蕭如薰重點培養,安排在了仰光當市長。
蕭如薰安排的商業區其實只是一個狹長的沿海地帶,他在伊洛瓦底江的入海口邊上築了一座城,取名平海城,然後以此為西部起點,沿著海岸線一直到毛淡棉城,一共四個城市,相當於四個通商口岸,各國商人只能抵達到這四個通商口岸周邊,而大明來的商人沒有蕭如薰的允許,也是不能隨意進入內地的。
勃固一線就是西洋人和各國商人所能抵達的最北端,一切商業活動和商人的行徑只能抵達到勃固,更往北深入的地方就是禁止商人進入的地方,因為曾經發生過有商人來到勃固周邊向這裡居住的農民購買地皮的事情,於是使得蕭如薰下達了禁令。
土地歸農民所有,但是不得隨意買賣,買賣必須經過鎮南侯府的同意。
圈地這種惡劣的事情蕭如薰是深惡痛絕的,大明內地的事情他管不到,但是這裡,他蕭如薰就是王法,你管天管地也管不到緬甸鎮來,不管是誰,一律懟回去,敢有異議就在整個東南亞地區發布封殺令,禁止此人相關商會的海船去往各國做生意。
三大剿殺海賊的戰役之後,蕭如薰在東南亞各國中的威望不是一般二般的響亮,幾乎成為了各國的精神領袖,他的一句話還是有點分量的,尤其是四大通商口岸成為這一塊區域的商業樞紐之後,在這裡做生意的海商哪個都要給蕭如薰三分面子。
也是在這個時候,蕭如薰感受到了權力的魅力,在明廷對緬甸鎮不管不顧的當下,緬甸鎮的一切都是蕭如薰說了算,敢有異議的,先去問問蕭如薰的軍隊答不答應,也別說軍隊,光那五千警察就夠這些海商喝一壺的,敢不遵守規矩直接一隊警察派下去,抓過來就打板子,一點面子不給。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蕭如薰此時此刻就是這一大片海域最大的地頭蛇,小國政府打不過他,大國政府離的太遠,有心無力,時間一長,不管西洋人還是東南亞的土著商人都老老實實遵守蕭如薰的禁令,老老實實的做生意,不敢造次。
也因此才有了緬甸鎮四大通商口岸如今的繁華,除去這四個通商城市之外,剩下的四個城市都在內地,包括勃固城在內,都是農業為主的人口定居城,農戶都定居在這四座城市之中,蕭如薰也在派人修路,把這四座城市給連接起來形成第一個統治中心區域,然後再慢慢地向無人區拓展。
不過環境雖然大致和平,可是蕭如薰卻無法放鬆,神州陸沉的大石頭壓在他的胸口,每時每刻都能讓他擔憂不已,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做什麼,所以雖然處在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之下,他卻還是把主要的金錢都投資在了武器革新和軍隊裝備上面。
為此,他才執意要求陳龍正和利瑪竇遠洋去歐洲招募工匠和火器相關的技術者,為他的火槍產線添磚加瓦,既然都是招募工匠,西班牙義大利土耳其這些國家的火器工匠也不該放過,順便如果還能招募到一些其餘類別的手藝人,他也很願意。
中國歷史上記載的第一個抵達歐洲的人,叫做列班·掃馬,生活在蒙元,是個回鶻人,不是漢人,要是再往之後推算,那就是清人沈福宗,於十七世紀末抵達了歐洲,會見了法國國王路易十四,在當時成為了歐洲的風雲人物,後來又去了英國和比利時,算是最早接觸歐洲的中國人之一,不過很不幸,此人在歸國途中病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