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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您怎麼來了?」
陳龍正把袁黃請到了自己的官邸里,讓人上茶招待袁黃,袁黃急切的開口道:「惕龍,若思出事了。」
「若思出事了?出什麼事了?」
陳龍正剛剛從西安回來,並不知道袁儼出了什麼事情。
「他被蕭季馨抓了起來,據說是犯了貪污瀆職罪。」
袁黃憤怒地說道:「我自己的兒子我能不清楚?他怎麼會犯罪?他為人清清白白老老實實,我從小教育他不能做違法的事情,當官以來更是不曾有過貪贓枉法,怎麼會犯罪?」
「……」
陳龍正錯愕的看著袁黃,一方面是因為袁黃直呼當今陛下的表字,一方面是因為袁儼被抓起來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陳龍正回過神來。
「老師,抓住若思的,是刑部,還是中央調查司?若思被關在哪個大牢裡面?」
「調查司。」
袁黃面色不好,他也知道中央調查司是個什麼樣的部門。
陳龍正更是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老師,中央調查司是負責什麼事情的,您也清楚,若思到底做了什麼才會被中央調查司從呂宋抓回來?中央調查司沒有證據也不會輕易抓人,沒有陛下的命令更不會輕易出動,一定是若思犯了什麼錯。」
袁黃連連搖頭。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而且若思從小就和你相識,若思的為人秉性你還不知道嗎?呂宋那邊疆之地又有什麼好貪污的?蕭季馨這麼做,他到底藏著什麼心!」
「老師,您……」
陳龍正皺著眉頭四下看看,看到沒人才開口道:「您在弟子面前無所謂,但是在外面,千萬不可直呼陛下的名諱啊!」
「有何不可?從朝鮮,到緬甸,我與他相識七年,怎麼就喊不得?做了皇帝就了不起了?」
袁黃十分惱怒。
陳龍正搖搖頭。
「老師,此一時彼一時,當時陛下還不是陛下,現在陛下是天下至尊,名諱只有太上皇喊得,我等都是臣子,喊不得,這是要犯忌諱的。」
「犯忌諱?」
袁黃更惱火了:「他蕭季馨背叛大明皇帝陛下篡奪大明江山就不是犯忌諱的事情了?他做得別人還說不得?!」
「老師!」
陳龍正連忙四處看了看,抓住了袁黃的手讓他坐下:「老師,您不是擔心若思的事情嗎?怎麼說起這個來了?這是忌諱,不可亂說!陛下奉天討逆建立大秦名正言順,這才是我等臣子應該說的話!」
「你……惕龍,你竟然也說出這種話來?」
「老師!若思的事情最重要。」
陳龍正不想再說這種事情了,袁黃遲疑了一會兒,也沒有再說,開口道:「那若思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他貪污,我是萬萬不信的。」
陳龍正皺眉苦思,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開口道:「這樣吧,老師,弟子還會在京師逗留數日,這幾日弟子會在朝中好友處多加打聽,詢問詢問朝中的風向,看看有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咱們總要知道緣由才能想辦法,如果若思是被誣告了才被抓起來,那咱們也要找到證據證明若思無罪,這樣才能正大光明的把他救出來,老師,弟子說的對嗎?」
陳龍正這樣說,袁黃也知道他說的是對的,自己這兒的確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來處理這件事情了,只能相信陳龍正,把這件事情拜託給陳龍正了。
「那惕龍,若思的事情,為師就拜託給你了。」
陳龍正表示明白。
「放心吧老師,只要若思是冤枉的,弟子保證為老師把若思救出來,還他一個清清白白。」
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大忌諱
得到了陳龍正的承諾,袁黃也就稍微放下了心。
他在京師沒有住處,就暫住在了陳龍正的府里等消息,而陳龍正便四處開始奔波,用自己在工作之餘結下來的關係到處打聽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的確不簡單,直接由中央調查司到呂宋拿人,而不是通過正規途徑拿人,足以證明這件事情並不小。
到底是什麼情況?
陳龍正很是疑惑。
那麼多年宦海沉浮,陳龍正也不再是最開始那個橫行緬甸的愣頭青了。
大秦立國以來一系列的政治變動讓他變得成熟了不少,尤其是大清洗的過程中所發生的一切,讓他更加成熟,更加明白了政治鬥爭的殘酷和皇權的無情。
同時他也明白了,蕭如薰不再是那個蕭如薰了,不再是蕭大帥蕭侯爺,而是皇帝。
所以他也和其他人一樣,恭敬的喊「陛下」,而沒有任何逾越之處,所以驟然聽袁黃喊了一聲「蕭季馨」,他還有些恍惚。
隨後他感覺自己可能無意間搞清楚了一些什麼事情,雖然這件事情絕對不是他想知道的。
但是偏偏可能性很大。
跟著蕭如薰一路走來的好處有很多,其中一點就是資歷老。
因為資歷老,所以他認識很多在政府內供職的人,有些人的身份還很重要,距離蕭如薰比較近,有些消息外臣不知道的,他們卻知道。
比如黑水部隊在京城的總部里的一名管事官員,也是從緬甸開始就和陳龍正相識。
當時兩人還一起去過歐羅巴大陸,結下了友誼,陳龍正感覺自己如果想要知道些什麼的話,就要試著走走他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