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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等他死了以後,還能和為他而死的田雌鳳在陰曹地府里做夫妻。
他感覺他做錯了很多的事情,而唯一一件正確的事情,就是讓田雌鳳做了身邊最親近的女人。
這個女人到底沒有對不起他,雖然這一切直接的導火索是因為這個女人想成為他身邊最親近的女人,但是,她真的沒有對不起他。
楊氏七百二十四年基業,到此為止。
楊應龍和楊家兄弟兩個被捆成實實在在的粽子,然後抬走,隨時可以裝車運走,去大秦帝都來個絕命一日游,有去無回的那種。
楊家人被抬走之後,諸將和土司們接踵而至,鄭鷹的頭疼事兒來了。
一群部將圍著鄭鷹要說法,土司們雖然不敢說話,但是在站在後面那副委屈的小模樣兒讓人怎麼看也無法真正的無視掉。
當然,在鄭鷹看來最可惡的還是齊大勇,這傢伙拿到好處之後就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避難去了。
真是可惡!
「鄭帥!咱們才是您的直屬部下,您怎麼胳膊肘朝外拐呢?」
「就是啊鄭帥,齊大勇那混蛋是青龍營的,不是咱們玄武營的!這種事情您居然交給他?」
「他們青龍營一直跟在陛下身邊做親軍,裝備待遇都是最好的,都這樣了還好意思和咱們搶戰功?」
「這也太過分了吧!」
主將怒氣沖沖,作為主帥,這個時候鄭鷹反倒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一樣。
「你們都安靜一下!這個事情也是我深思熟慮之後才決定的,畢竟他們是客軍,咱們要是把功勞全給拿下來了不給人家一點好處,傳出去,別人會以為咱們玄武營的人吃肉都不給別人喝湯,這樣的話以後誰還願意和咱們攜手作戰?這場大戰大家都出了力,都有戰功,誰都有份,這好處要均沾,切忌獨吞,獨吞軍功可是咱們行軍作戰的大忌諱,陛下三番兩次教導,你們都忘了嗎?」
鄭鷹沒辦法,搬出蕭如薰的「上諭」來強壓這群悍將,悍將們到底還是服蕭如薰的,一聽這話,滿肚子怨氣也不能繼續撒潑了,最後只好撂下一句狠話——鄭帥一定會公平對待咱們兄弟的!對吧?
戰功面前無父子兄弟,更無上下級,這大秦軍隊對軍功的渴望,絲毫不下於前秦那支虎狼之軍啊……
傳說那支軍隊的士兵手裡提拉著他人頭還要不停的拼殺,那股子虎狼之勁是他們平定六國的大殺器。
現在,鄭鷹算是能真正理解當年在朝鮮戰場上,當今陛下是如何協調數省軍隊之間的矛盾的,那種不得不一碗水端平還要被自己人埋怨是胳膊肘朝外拐的感覺,真的不好。
但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
自己總要看得更遠一點,為此不惜被埋怨。
否則未來對自己對玄武營都不是好事,大秦軍隊在蕭如薰這位鐵腕君王的手底下,還是不能出現明目張胆的對立勢力的,至少現在是不可能,以後會不會出現,那就另當別論了。
接下來就是應對這群一副受欺小媳婦樣兒的土司們了。
尤其是被涮了的宋承恩,看這傢伙驚恐的樣子,還以為是受了多大的威脅。
鄭鷹恢復了一軍主帥的氣勢,對這些冢中枯骨並沒有什麼過分的安撫。
「這次用計,還要多虧了宋將軍的配合,有了宋將軍的配合,此番用計才能大獲成功,一舉剿滅楊應龍叛軍,宋將軍的功勞,本帥會上報陛下,請求陛下的賜封。」
鄭鷹拍了拍宋承恩的肩膀,宋承恩原本面色發白,聽了這話,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紅潤,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宛若祖國的花骨朵一般。
「如此,那末將就多謝鄭帥的提攜了,末將必有重謝!」
「欸,這話就見外了,咱們都是自己人。」
鄭鷹笑呵呵地拍著宋承恩的肩膀,讓其餘土司尤其是安疆臣尤為不滿。
安疆臣知道內幕,只是單純的有點不高興,但是其餘土司可就不爽了,他一個非播州的人參合進來,還得到了秦軍主帥的讚揚,怎麼著,想要介入播州內政,分取播州的利益?
播州可是他們五司七姓的禁臠,豈容播州之外的人染指過問?
而且鄭鷹對他們的態度很是隨便,更是加劇了他們這樣的想法。
「其餘諸位將軍也是一樣,大家都是有功勞的人,本帥不會忘記你們,會一起為你們請賞,哈哈哈!」
就這樣輕飄飄的一句話,沒有拍肩膀,沒有親自安撫,就這樣就把他們給打發了。
然後鄭鷹留下一句「宋將軍留下,其餘諸位可以自行下山休整,等待進一步的命令,命令未到之前,不得擅自動兵」這樣的命令,就讓他們離開了。
也沒提如何分潤利益的事情。
這個暫且不說,之後肯定有交代,但是單獨留下宋承恩是幾個意思?宋承恩這傢伙到底會拿到什麼好處?到底得到了秦軍主帥多少的信任?到底做了什麼?
大家一起流血犧牲,憑什麼只有宋承恩得到這樣特殊的對待?這傢伙瞞著他們大家幹了什麼?
這傢伙不僅是五司七姓的人感到不滿,安疆臣的眼睛也眯了起來,開始懷疑宋承恩和他通氣的內容是不是也是受到了鄭鷹的指示。
宋承恩是不是已經搶先一步全面投靠了大秦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