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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是不會知道皇帝想要做什麼又不想要做什麼的。
而黑水部隊的人總能從特殊渠道得到一些什麼消息,非常關鍵。
陳龍正原先認為自己是不可能需要用到這些關係的,但是現在為了授業恩師和引路人的兒子,他必須要這樣做。
於是他聯繫上了那位朋友,陳沖,在京師最高檔的酒店裡要了一件雅間,請他吃頓飯。
「喲,惕龍,你這鐵公雞居然捨得在這樣的地方包個雅間請我吃飯,這也太不容易了吧?這該不會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吧?」
陳沖笑呵呵的赴約了。
「怎麼,我便不能請你吃個飯敘敘舊情嗎?我這俸祿也不低,在這裡吃頓飯還是綽綽有餘的,今天你想吃什麼就點,吃不掉的打包帶回去吃,還怕沒得吃不成?」
陳龍正一副我是大款我出錢的姿態,叫陳沖大笑不已。
「哈哈哈哈!好好好,你陳惕龍居然捨得大出血請我吃飯,那我必須要對得起你,否則下一回還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兩人當即便開始推杯換盞,吃吃喝喝,敘敘舊情,待得酒過三巡,陳沖笑呵呵的舉著酒杯,眼冒精光的看著陳龍正。
「好了,這飯也吃了,酒也喝了,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陳龍正舉起酒杯和他碰了碰杯,嘆了口氣。
「這個事情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關鍵是知道的人還不多,我就只好找到你了,子業,關於我老師的兒子,呂宋國相袁儼被抓起來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內幕?」
陳沖舉著酒杯的手一抖,面色一變。
「你老師拜託你打聽消息的?」
陳龍正點了點頭。
「老師年紀大了,愛子心切,若思好端端的在呂宋做呂宋國相,怎麼就突然出事了呢?老師和我都百思不得其解,想知道緣由,咱們都知道若思絕對不是貪贓枉法的人,他在緬甸的時候就是這樣,勤勤懇懇,認認真真,對不對?」
陳沖面色不好,思考了一會兒。
「惕龍,我知道這個事情關乎到你的授業恩師,但是作為朋友,我還是要勸你幾句,既然你跟這件事情沒關係,本身還在西安治蝗,那你就儘快離開京師,不要參和到這件事情裡面。」
陳沖的話讓陳龍正心裡咯噔一聲,暗叫不好。
「這個事情還有點什麼我不知道的原因嗎?」
「當然有,否則就算是中央調查司那幫瘋子也不會隨便抓人,他們是陛下的爪牙,沒有陛下的命令,他們是不會隨便抓人的。」
陳龍正忙問道:「難道這個事情是陛下親自下令的?」
「應該就是如此,我聽到的消息就是這樣說的,否則中央調查司的人怎麼會親自從京師出發去呂宋抓人?中央調查司在地方也有分部,為什麼要總部出動?沒有陛下的命令,可能嗎?」
陳沖這樣一說,陳龍正的心臟就怦怦跳了起來。
「子業,若思到底犯了什麼事情?難道真的是貪贓枉法?還是有人誣告?若思為人我再清楚不過了,他不可能貪贓枉法的。」
陳沖搖搖頭苦笑道:「中央調查司抓的人,幾個是真正的貪贓枉法之徒?真正的貪贓枉法之徒都在刑部大牢里,調查司大牢里關著的,可都不是普通人,這一點,咱們都該清楚。」
「難道……」
陳龍正大驚失色:「是犯了什麼忌諱?」
陳衝壓低了嗓門靠近了陳龍正,低聲道:「我只告訴你,不是袁儼犯了什麼忌諱,是他爹,你的老師袁黃犯了大忌諱!」
「啊?」
陳龍正真的被嚇到了:「怎麼會?老師怎麼會犯大忌諱?」
「你還別不信,這個事情可是千真萬確的。」
陳沖開口道:「這個事情和我們黑水沒關係,但是它就發生在咱們的人的眼皮子底下,大概快一個月前,第一批從倭國抓來的戰俘被送到天津衛港口,說是要送給西北大馳道和遼東大馳道干苦力的。當時,袁老先生也去了,他是遼東大馳道的總督,過去接人,陪同他的是天津知府賈廣楠,那也是陛下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之臣,結果你猜怎麼回事?你老師他老人家直接在賈廣楠面前喊陛下的表字!」
陳龍正面色錯愕。
「啊?」
「嗯。」
陳沖點點頭:「還不止如此,賈廣楠提醒袁先生對陛下尊重一些,不可直呼陛下表字,結果你猜他怎麼回答?他說他是大明遺老,大明永遠在他心裡,誰都奪不走,你說這算怎麼回事?」
陳龍正唰地一下面色慘白,不可置信般的看著陳沖。
「老師他真的這樣說?」
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 陳龍正已經活在當下了
陳沖果斷點頭。
「可不是嗎?賈廣楠當時臉色就變了,等袁黃一走,他就寫了奏表送到了宮裡,當天晚上我就聽說調查司的人出動了,要去抓袁儼,你說,這個事情算不算是禍從口出?」
「這……」
「這件事情你聽我的,惕龍,你回去之後閉門不要參與此事,等朝廷里的事情處理好,你馬上離開朝廷,和這件事情切割開來別參與,回西安,在徐尚書身邊安心治蝗,你的未來無可限量。」
陳沖十分認真地看著陳龍正。
「袁公是我的老師,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