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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袁公實在是多慮了,袁公為大秦的建立鞠躬盡瘁居功至偉,您要是不那麼固執,這大秦首輔的職位,本該是您的,袁公子也多次對你抱怨過,這袁公的上進心可很強啊,您這樣做,太過分了。」
「我父子之間的事情你們……」
袁黃瞪大了眼睛,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
「呵呵,袁公,您不會以為您和袁公子之間那些家書都不為外人所知吧?哎喲,您到底是把在下看作什麼人了?在下想知道的事情,還真沒有不知道的,陛下想從在下這裡知道的事情,也沒有不知道的。」
周曜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錦衣衛?東廠?」
袁黃笑了出來:「蕭季馨這大秦朝,還真是沒什麼不同啊?」
「從古至今皆然,以後也是一樣,錦衣衛和東廠無論怎麼變動,無論人員如何變遷,一定會繼續存在,您理想中那些光輝盛世,我們這些人只會更多不會更少,這是在下從事這份工作以來悟出來的道理。」
周曜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有什麼不好,他只覺得袁黃太不可理喻了:「袁公,陛下等您很久了,一起去見見吧?」
袁黃點頭。
「好,我去,我去看看他,我去看看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說罷,袁黃就往外走,周曜立刻跟上,然後請袁黃上馬車,一路帶著袁黃進了皇宮。
蕭如薰已經在書房裡等待多時了,一看袁黃來了,滿臉笑容。
「袁公,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不好。」
袁黃站在蕭如薰面前,冷笑一聲:「蕭季馨,你就別和老夫這裡耍花槍了,有什麼就說什麼,老夫沒有多餘的話想和你說,你就告訴老夫,我兒,到底犯了什麼罪,你放人不放人,還是說,你要殺了我父子?」
「袁公!說什麼呢!」
蕭如薰立刻變得嚴肅起來:「您和若思都是我在緬甸落難的時候前來幫助我的,您和若思對我的幫助實在是太大了,我怎麼會傷害你們呢?」
「那你抓住若思把他放到調查司大牢里是什麼意思?你那大牢不就是錦衣衛詔獄嗎?進去的人,幾個能活著出來?」
面對袁黃的冷嘲熱諷,蕭如薰面不改色。
「袁公,這件事情我也不想,可誰叫這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庇護若思了,來來來,您看看您看看,這些奏表,可都是要求殺了你們父子兩個的,我這是保護您和若思啊!」
蕭如薰把桌上二十多分奏表全部抱起來遞給袁黃,袁黃深吸一口氣:「我倒要看看你要幹什麼!」
打開第一份,是王錫爵的奏表,說是聽聞袁黃口出叛逆之言,妖言惑眾,和其子袁儼一起有不臣之心,請皇帝陛下誅殺之。
打開第二份,是李廷機的,說聽聞袁黃曾說「年輕二十歲必起兵造反」的話,跪請皇帝陛下誅殺此不臣之人。
打開第三份,是葉向高的,說聽聞袁黃和其子袁儼一起密謀要造反,計劃從海上調兵突襲京師,請皇帝陛下明察,然後誅殺之。
然後是大秦各大部門尚書侍郎的奏表,洋洋灑灑數千字,內容只有一個——請皇帝誅殺袁家父子。
袁黃看的身體發抖,最後直接一用力把奏表摔在了地上。
「你要殺我就直說!別說這些沒用的!我父子和曾說過要造反?何曾說過!!!」
蕭如薰搖搖頭嘆了口氣,滿臉的遺憾。
「您當真不曾說過?那這滿朝文武百官都上奏表說要殺了您,是說滿朝文武百官都錯了,要聯合起來誣陷您謀害您?」
袁黃眼睛一瞪。
「你這朝廷,儘是些魑魅魍魎!」
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章 去把袁儼殺了
「袁公,您這話說的就不好聽了。」
蕭如薰對跟在後面的周曜點了點頭,周曜表示明白,拿出了一份文件。
「隆武元年六月十九,您酒後和屬下劉文斌抱怨,說大秦得國不正,皇帝叛逆之人,陰險狡詐,將來必遭天譴。
隆武元年六月二十七,您在監督修路之時,對屬下張永抱怨大秦皇帝是刻薄寡恩恩將仇報之人,將來必然會被老天懲罰。
隆武元年七月十二,您在和長子袁儼的書信中說,若是年輕二十歲,必然會起兵造反匡扶大明江山。
隆武元年八十十三,您在和長子袁儼的書信中說大秦皇帝過於殘暴,殺害無數生靈,距離遭天譴為時不遠,讓袁公子看看大秦皇帝的下場。
隆武元年八月二十,您和工部官員魏源交流時自稱大明遺老,說滿朝文武都是大明的叛逆,遲早要遭天譴。
隆武元年九月初六,您和兵部官員孫永貞交流時嘲諷孫永貞為『秦狗』,失貞之人,若是女子,早就被浸豬籠了。
……
隆武二年五月十三,您和天津知府賈廣楠產生衝突,辱罵賈知府,並且說只要一息尚存,大明還在心中,大秦只是偽朝,拒不承認大秦正統。」
周曜將黑鴆所記載的所有關於袁黃口出叛逆之言的記載全部讀了一遍,就在袁黃面前,一字一句沒有絲毫缺漏,他一邊讀,袁黃的面色一邊改變,到最後,整個人仿佛被抽乾了一樣。
「你一直在監視我?從頭到尾你都在監視我?」
袁黃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蕭如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