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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逆賊許朝的親信?」
魏學曾開口詢問道。
「魏總督,您一口一個逆賊,將我家將軍的好意都給糟蹋了,如果您要是這樣說我家將軍,這樣看待我家將軍,那么小人此次前來的目的,也就完全沒有了,我家將軍的心都寒了,還怎麼為總督做事呢?」
這男子居然擺出一副倨傲的樣子,魏學曾心頭火氣,一拍桌案:「放肆!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可不包括叛軍!叛逆信使,本督完全可以斬之!區區叛逆,竟敢如此囂張!張揚!推出去!將此人與本督斬了!」
第三十九章 你們不仁,我便不義!
魏學曾說要斬,那就是斬,毫無拖泥帶水。
「諾!」
親兵隊長雙手抱拳應諾,而後一揮手:「推出去!斬了!」
幾名士兵立刻將這男人狠狠壓住,然後往外拖,這男人倒也是個慫包,看著魏學曾不似做偽的樣子,一點小心思全沒了,膝蓋一軟眼淚水就冒了出來。
「總督饒命!總督饒命!小人只是受人之託!小人只是受人之託啊!我家將軍有一個天大的功勞要送給總督!天大的功勞啊!饒命啊總督!饒命啊!!」
見他哭的悽厲,殺威的效果已經達到,魏學曾不屑的冷笑一聲,暗罵一聲懦夫,而後說道:「帶回來!」
「你倒是說說看,逆賊有何功勞要讓給本督?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本督就要以車裂之刑嚴懲你!」
魏學曾瞪著眼睛怒喝道,倒也真的嚇住了這男子,這男子雙膝一軟跪在地上,以頭觸地,哭嚎道:「總督饒命!總督饒命!小人這就說!這就說!我家……不!許朝!許朝說,許朝說他和劉東暘之所以造反,是有把柄被哱拜捏住了!而且哱拜還當著他們的面殺掉了之前的黨巡撫還有張總兵,甚至還逼死了慶王妃,他們生怕不跟著造反就會被殺掉,所以才被迫從賊!他說,他說只要朝廷赦免他們的罪過,哪怕是將他們削職成庶人,只要能活命,就殺掉哱拜父子,開城獻降!」
魏學曾心裡激動,但是長期的對敵經驗還是讓他多了一絲冷靜,這個時節什麼人都不重要,甭管慶王妃不慶王妃,反正慶王已病死,新的慶王還沒來得及封,一個王妃無足輕重。
而且這些王爺在有識之士的眼裡就是浪費國帑的頭號要犯,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最多寫戰報的時候添上一筆慶王妃忠貞節烈不肯從賊,自縊而死,填上烈女傳,就夠給面子了。
叛亂平息才是最要緊的!
「被迫從賊?本督如何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到底是不是許朝的信使,前幾日,你們可威風的很吶,把本督身邊的柳先生當著本督的面給炸了,你說,本督要是當著他們的面,把你給炸了,是不是能為柳先生報仇雪恨呢?」
聽著魏學曾話里的凜然殺氣,男子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總督饒命!總督饒命!這不是許朝的意思,也不是劉東暘的意思,而是柳先生遊說劉東暘的時候,哱拜就藏在那屏風後面,都給聽到了,劉東暘和許朝連但對的時間都沒有,立刻就讓柳先生被哱拜給抓了,這不是劉東暘的注意,也不是許朝的注意,全是哱拜一人為之!說到底,此次的叛亂,本就是哱拜挑起,是哱拜挑起啊!」
「你們口口聲聲說哱拜是罪魁禍首,那本督告訴你,既然是叛亂,就沒有主從犯之分,全都是罪人!只要被抓,一樣會殺!」
魏學曾又恐嚇道。
「總督饒命啊!總督饒命啊!小人所言句句屬實!句句屬實啊!小人不敢妄言!這都是許朝面對面吩咐小人的,小人一點假都不敢造啊!許朝和劉東暘是真的想要投降!就算他們不想投降,小人還想投降啊!小人的父母妻兒全部都被哱拜給抓住看管了起來,稍有不慎就要被殺,小人也深恨哱拜啊!總督明察啊!總督明察啊!!」
這男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實在不似做偽,如果這也是做偽,那魏學曾也只能自毀雙目以全名節了。
「如此一說,難道確有其事?」
看著火候差不多了,魏學曾主動拋出了橄欖枝。
「沒錯!確有其事!確有其事!小人所言句句屬實!如有一句不實,就,就叫天打五雷轟!!」
「夠了!這等誓言從你等嘴裡說出來,簡直就是玷污上天!滾回去告訴許朝和劉東暘,本督要在城頭上看到哱家父子的人頭!而後你們開城投降,本督保全劉東暘許朝二人之性命!」
男子一臉驚喜的直起了身子,整張臉因為眼淚和鼻涕的緣故全是灰塵,一個勁兒的磕頭謝恩,讓魏學曾老大的不痛快,一揮手,不滿道:「馬上離開這裡!告訴他二人,行動越快越好,否則,萬一出了變數,可別怪本督不尊誓言!」
男子說著就要走。
「等等!」
男子驚駭欲絕的回頭看著魏學曾,卻看到魏學曾把一疊銀票丟在了地上:「這裡是三萬兩白銀,是本督從軍費里抽出來的,你拿回去告訴劉許二人,如果有搖擺不定之人,就拿銀子收買,許給游擊將軍的職位,聽懂了嗎?!」
「懂了懂了!懂了!」
男子連忙撲在地上把銀子收拾好,而後連滾帶爬屁滾尿流的回到了城下,又悄悄的摸回了城內,而後,一系列的行動緊鑼密鼓地開始了。
與此同時,哱承恩和哱拜聽著探子帶回來的消息以及手中的三萬兩白銀,是又驚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