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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難怪呢,看來這黃皮子還跟聊齋裡頭學了,也變成個仙女什麼的,勾引你,然後吸取你的陽氣……”張如鐵跟劉東開玩笑,向來也是口無遮攔,這時加上潘娟不在,他更是敢跟劉東開這樣的玩笑。正準備接著再取笑他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那奇怪,怎麼你看到美女就跟著走了,蘭心呢,蘭心人家可是大美女,看自己都來不及看,還看什麼狐仙,你不會是你把人家拉著過去的吧。”
“哪有,蘭心姑娘還走在我的前面呢,她好像更痴迷前面那道影子。”
“什麼,你說清楚點,一會兒是黃皮子,一會兒又是大美女,再一會兒又是什麼影子,什麼亂七八糟的,是不是還沒清醒啊!”
“我沒說錯,就是這樣,黃皮子,美女都見到了,我看蘭心走的快的時候,前面有道影子,她好像是追著那道影子過去的。”
兩人這邊還在吵著,張義滿有些不悅,他正在一邊查看著雲霧散去後的幕後真兇藏在哪裡,卻一直沒有找到;而蘭心在王館長的懷中,也漸漸恢復了活力。聽到兩人在為剛剛為什麼會迷迷糊糊走到懸崖邊而爭吵,蘭心推開王館長懷抱,站了起來,走向了兩人,一邊走一邊說道;“我是看到前面有人我才跟過去的,好像旁邊還有隻黃鼠狼,我也沒想,就跟上去了,後面就不知道怎麼聞到了一股香氣,迷迷糊糊就記不得了。”
“果然是黃皮子在作祟,好,不是我道家與你仙家為敵,實在是你仙家犯我在先。老王,你說說,你們東北老家,黃皮子大仙,都有哪些規矩,我看看我們南方茅山派,制制這個迷惑人的妖仙。”
張義滿說的氣勢洶洶,一邊說著,一邊手裡的桃木劍已經放在胸前,像是在冥神借力。
王館長本來之前一直對黃皮子心有餘悸,但一想到剛剛蘭心他們險些因為黃皮子而跌下山崖,一味逃避好像總不是個辦法。而且,剛剛看到張義滿那兩招法術,直接就把黃皮子的妖氣給破了,看樣子,這次除掉這害人的黃皮子,估計是沒什麼問題了。
想到這些,王館長走上前來,隔著張如鐵一米左右的距離,壓低了聲音說道:“黃皮子,在我們東北那片又稱黃大仙,我們家靠近中蒙邊境,又住在大興安嶺旁邊,平常經常進山打獵。黃皮子也猖獗得厲害,誰也不敢得罪他們,平時我們都是在從黃大仙廟裡把他請到家裡來,逢年過節,初一十五什麼的,給神燒香的時候,順帶也給黃大仙供上一炷香,也是給我們這些靠山吃山的鄉親們一個精神寄託吧?”
王館長講的滔滔不絕,又說了他們信奉薩滿教,對大自然是怎樣的崇拜,深山老林又是有多少邪乎的東西。請了黃大仙像後,大家進山打獵的時候,基本都能平安歸來這一類的。
張義滿半閉著眼睛,一邊還在考慮著時辰的問題,黃皮子的套路他不懂,他只知道要制伏這些山裡的小妖精,得在陽氣比較旺的時候,如果是趕上陰氣太盛,大大超過陽氣,即使他有通天本領,也是花妖作怪,毫無辦法,大家逗得跟著遭殃。
張義滿口中微微年咒,手指在掐指算著,終於沒耐心等王館長把話說完,而是直接開口打斷,問道:“你說重點,這黃皮子,在你們那裡,有什麼最忌口的,或者說,是有什麼事情,什麼東西是不能在黃皮子面前說,或者做的。”
萬物相生相剋,既然王館長他們老家對黃皮子這麼尊崇,自然是在幾千年中對這半神半鬼的黃鼠狼摸模熟了。那麼只要找出它的忌諱,或者是有什麼能夠引出這裡作祟的黃皮子,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王館長聽到這裡,想回答,卻也有些猶豫,不知道是是不是受佛家影響,他的宗教觀很是模糊,腦海中隱隱記得頭上三尺有神靈,他一想到這裡,又有些猶豫了。
“說吧,有我給你撐腰,你怕什麼,你沒看我這把天師君劍,早就等不及了嗎?說吧,你說完,我就讓你看看我是怎麼為民除害,剷除妖邪的。”
張義滿再一次摸了摸桃木劍稜角粗糙的劍口。
“孝敬黃皮子大仙的時候,不能帶有大蒜,生薑一類的辛辣東西,還有,不能用狗肉祭拜,大仙忌諱這個。它只喜歡供奉活雞,魚腸,老鼠這些,我們跳大神的時候,臉上畫上大仙的畫像,也是黃大仙喜歡的。”
王館長這邊說,張如鐵卻在那邊想,這上哪去給你這些東西,也沒有這些玩意啊!
張義滿此時卻是把桃木劍放了下來,從卦兜里翻找著東西,直到翻出一個小塑膠袋包裹著的小東西後,看向王館長道:“你看看,這個行不行?”
張如鐵走上跟前,對堂叔手裡這個東西也很是感到驚奇,拿在手中一聞,頓時打了一個噴嚏,眼淚水不自然就從眼角流了出來。
“這麼嗆人,這是什麼東西啊!”張如鐵問道。
“芥末!”
所有人都詫異道。
“對,芥末,這東西本來想在路上困了的時候用來提神的,剛剛聽老王這麼一說,我估計這下有主意了。東子,把你小包里的肉給我。”
劉東大呼不好,他可是個十足的吃貨,剛剛晚飯雖然下肚不下三四斤狼肉,晚飯後又接連把剩下的狼腿都烤熟了。一般早就酒足飯飽,但他跟蘭心上山的時候,隨身包里還是用保鮮膜裹了塊剛剛烤熟切下來的狼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