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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好了大鬍子,哥哥好歹也是當過兵的,說起格鬥幹仗來,還怕你不成,你就放心吧,他來一個,我殺一個,他來一雙,我殺一雙。”劉東絲毫不見畏懼。
正說著,兩條黑須已經觸到腳邊,劉東拿起洛陽鏟的口子,就當做菜刀砍了下去,剛砍到半米來場的觸鬚,眼看就要砍斷了,那黑須砍斷的部分,分明流出了好多黑乎乎的粘液。
正當劉東得意凱旋時,另一條黑須已經迅速的纏住了劉東的另一隻手,劉東一邊用腳蹬著,一邊拿鏟子在纏著的地方胡砍:“大鬍子,快來幫我,他們真信邪了,這狗日的又從哪冒出了一根須子,直接纏住了我的手,趕緊的,再不趕緊,我就要被拉去辦家家了。”
這劉東被那不明黑須纏住了還不忘幽默,整的旁邊的拉木姑娘“噗”的一聲笑出了聲,她這一笑不要緊,只見一會兒的功夫,所有的黑須似乎都像被她的聲音給徹底驚醒了,先前的一兩根黑色長長的觸角,變成了好幾十根觸角,紛紛不顧一切的向著四人圍了過來。
張如鐵看見劉東被纏住了手,趕緊拿著工兵鏟就往前跳了一步,那工兵鏟瞄準了纏著的觸手,“哐當”一下就砍了下去,第三代改裝過的工兵鏟顯示出了優越的改良性,斬斷那黑色觸鬚如同切西瓜一樣爽快利落。
劉東手上纏著的觸手被斬斷後,剩下的一截馬上失去活力,如蔫了的白菜立馬軟了下去,劉東一手扔出老遠,嘴裡不斷冒著唾沫星子。
張如鐵見劉東已經脫離的危險,於是立馬退回和大家圍成一團,劉東也恢復了戰鬥力,拿著洛陽鏟跟小短刀在防著身邊游來的觸鬚。
“大家都不要說話,拉木,剛剛你一笑,你看,都像復活似的,都朝我們這奔來了。咱們準備好,趕緊朝另外一個洞口走,我數好一、二、三,我們立馬就撤,後排換成前排,我來斷後,堂叔你打頭陣。”張如鐵一邊說著,一邊謹防著靠近的黑色觸鬚。
“不要跑了,這肯定是這墓主下的陷阱,故意給我們設的套。剛剛我大約看清了,這是一隻巨大的黑色烏賊。咱們剛剛見到的這些,都是他身上的觸鬚。咱們要堅守住,一定要從這烏賊堵住的洞口過去,這裡面肯定藏著什麼驚人的秘密。”張義滿在最後面,卻發現的最清楚,似乎他真的開了天眼,對黑暗處的不明物有得天獨厚的敏感性。
聽到張義滿這麼一說,正想準備撤退的三人沒了動靜。
“堂叔,那你說怎麼整,這他媽的真是活見鬼了,這雪山底下的墓道里竟然有烏賊,還他媽這麼大,這不是活見鬼還是什麼?”張如鐵越想越氣。
那黑色烏賊還是沒有探出頭來,仍舊是無數的觸手不斷的向著四人湧來。每有觸手近到跟前,就被工兵鏟,摺疊鏟斬斷,那落在地上的觸鬚陸陸續續落了一地,滲出在地上的黑汁越來越多,惡臭越來越嚴重。
那些觸鬚見單打獨鬥跟上沒有討到好處,這些觸手像有預謀似的,開始三五根扭在一起,形成一股像是巨大的麻花又像的大錘的形狀,就向著四人湧來。
張如鐵站在最前面,正要想著怎麼步步為營把這些全都端了,沒想到還前進一步,迎面就被三根卷在有一起的觸鬚一陣襲來,整個合圍在一起形成圓形的方陣立馬被打亂了。
張如鐵別那三根觸鬚卷到,接著,就有另一股觸鬚迎面而來,先是合成一股,到了近處,竟然分成幾根來,抓住張如鐵,順勢就纏住了。
張如鐵拿著工兵鏟的手臂被一跳觸鬚緊緊纏住,手裡的工兵鏟掉在了地上,另外一隻手裡的短兵刀雖說是鋒利乾脆,可在這短短一瞬間,還沒來得急出手,就已經被其餘的觸鬚牢牢的裹住了身子,張如鐵像一個被裹住的蟬蛹,怒目圓睜。
“快,快救大鬍子,來,一起上去,拼了。”劉東拿出當兵時的牛脾氣,一股腦就沖了過去,撿起張如鐵掉在地上的工兵鏟,兩手揮著,就砍向了纏住張如鐵的那股觸鬚。
情勢急轉直下,大家都還沒來得急反應,就見著張如鐵被那股觸鬚死死纏住,張義滿也顧不得這麼多章法,抄起手上的摺疊鏟,就跟了上去。
人越亂,越容易出問題。原本一根兩根觸鬚單打獨鬥纏住人時,反而沒有什麼什麼大的動作,可突然融為一起,那就變成了不可忽視的力量。此刻,任憑几人如何使力,仍舊沒把張如鐵解救出來。
張如鐵被裹在三根觸鬚裡面面,呼吸越來越急促,腦袋裡也越來越覺得暈眩,有了一種要見馬克思的衝動,身上反抗的力氣越來越微弱,生命越來越危在旦夕。
張義滿這時突然停住了攻勢,停了下來,在背包里翻出了火柴盒蠟燭,又把裝麵包的油紙兜取了出來,從身上撕下了一塊布料,順勢就點了起來。
火剛點著,張義滿嘴裡一聲大吼“讓開”,拿摺疊鏟托著順勢就朝纏著張義滿的觸鬚沖了過去。
那些觸鬚平日裡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底下生活,接觸的都是陰森冰冷的死物,哪裡見到過這麼猛烈的東西,火光剛到,就聽見那裹成一團的觸鬚發出“噼里啪啦的”的聲音,像是被放進油鍋里炸了個魷魚須,剛剛命懸一線的張如鐵順勢就落了下來。
那觸鬚剛鬆手,被火燒過的觸鬚就徹底停在原處沒了動力,其他觸鬚和這觸鬚裹著的母體始終沒從洞裡露面。眼下,似乎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那原本不規則的洞口突然像是被什麼外力作用著,不斷轟隆隆傳來一股震耳欲聾的顫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