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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如鐵叔侄,劉東三人,對那亮光再清楚不過,誤入麗江雪冢的時候,張如鐵從寶鼎上摳下來那顆夜明珠,也是發著同樣的光源。
劉東張著渾圓厚厚的嘴唇,嘴角的口水已經流連成絲,腳下更是一灘濕潤;張義滿怔怔愣在原地,似在看著遠處的亮光,也在回味麗江取回去那顆價值連城的珠寶。
好在張如鐵,打量著周圍,又早料到會有這些,也沒過分驚喜,只是掃了幾眼。
他一拍劉東肩膀,笑道:“哈喇子都流出來了,是不是高興壞了,還愣著幹什麼,走啊!”
劉東忙合上了嘴巴,飛流直下的口水總算戛然而止。
王老大不明所以,一邊攙著北佬孫一邊摸著手邊的摺疊鏟,他以為又是遇上了什麼洪水猛獸,需要多加小心呢?
“想什麼呢!”
北佬孫看出了王老大的無知跟愚昧,抓住他那緊張的手說道,“那邊全是明器,用得著鏟子嗎?跟好那幾位倒爺,準備裝包放明器吧。”
北佬孫本來就是行家裡手,又看到張義滿三人一個個這副表情,心底更是確認了幾分,也不多說,拍了拍王老大肩頭,也想著早點與那堆明器零距離接觸。
有道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行八人歷經七八天的進程,一直在鬼門關邊打轉,雖然鬼洞族身份的白面不算自己人,但好歹也用生命給自己挽回了一點尊嚴,僱傭來的王二更是直接被女屍咬噬,白白丟了性命。
剩下的六個人,除了潘娟,哪個人身上不帶著點傷,特別是北佬孫,要是沒有張義滿跟潘娟的輪流照顧,估計早就丟了性命,哪裡還有現在的雄心抱負。
劉東外強中乾,先是銅棺中受到驚嚇,再是那張游離的人臉附在身上,現在雖然依舊兇猛,但張如鐵清楚,他體內早已發虛,要是沒個好好休息的話,肯定是撐不了多久了。
張如鐵自己也是身心俱疲,他承擔的壓力是六人中最大最重的,安排行程,對付粽子,安撫大家的情緒,擔當保護者的角色。
一邊想著,內心深處竟也是隱隱泛來一絲酸楚,總算是快熬到頭了。
他看著牆角說道;“大夥都看到了,這次咱們要找的東西,就在那邊,走,都跟上啊!”
說完,一手拉著還在喘著粗氣的劉東。
十米……
八米……
三米……
一米……
六人終於走到牆角跟前,也徹徹底底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這簡直就是一座金山,沿著牆壁,足足壘起來有一人高,那條狀的,圓形的泛黃的金屬,不是黃金還是什麼?
有些連在一起的黃金更是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已經方的圓的連成一團,像是溶解了又重新凝結了一般。
先前張如鐵早有預估,劉濞墓中明器價值不菲,卻不曾想,能夠有這麼多,單是黃金堆砌起來的這座小山,都足夠抵得上一座黃金儲備庫了。
“老孫,你算算,這座金山,估計得有多少?”
張義滿輕輕捏了下北佬孫的肩膀,因為北佬孫身體還是很虛,沒敢太用力。
“估計,怎麼說……也得……有個十噸……八噸的……”
北佬孫說的氣若遊絲,一句話都是換了好幾口氣才說完。
“恩,我看也是,你別說話了,光看就行了。”
劉東看著這些黃金,兩眼已經睜得鼓鼓的,不過,有了之前倒斗的經歷後,他也學乖了,他知道,再是金山銀山,在陵墓裡面,跟其他明器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
比如,那閃著亮光的夜明珠。
想到這裡,他一邊在那堆金山中搜索,一邊拿著手裡的螢光石照金山旁那忽閃忽閃的地方走去。
果然,沒走幾步,一顆閃著白光的夜明珠被他拿在了手裡。
“夜明珠,我終於找著夜明珠了。”
想起之前麗江雪冢里張如鐵摸的那顆夜明珠,自己手裡這顆雖然沒他的那顆大,那顆亮,只是普通的白色,但好歹也是有眼光的人了,要不然,怎麼會有慧眼識珠這個詞的由來。
張如鐵也欣慰道:“你小子總算沒白跟我,已經上道了,知道什麼是精華,什麼是糟粕了。”
“那是當然,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再說,咱也是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人了。”
劉東憨憨一笑,說的也極為有意思。
張如鐵卻氣不打一處來,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誰是豬,誰是豬肉了,我看你是不是活膩了不是,你這兩百上下的肥膘真是要開開涮了是吧!”
張如鐵聽到剛剛劉東那番話,心裡一氣,瑞士軍刀冰冷厚重的刀背已經抵在了劉東的胖臉上。
“我沒說你,我說的是我,你別搞的這麼認真啊,虧的咱們還是好兄弟來著。”
“好兄弟也不能說豬的事!”
張如鐵認真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一提到豬,張如鐵莫名的邪火生氣,自己也是覺得詫異。
他忙把軍刀收了回來,又回鞘放回了自己包中。
張義滿一言未發,只當是兩人之間正常打鬧,他倆掐架慣了,也沒太當回事,更沒留意剛剛發生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