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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外渾身上下一團漆黑,除了嘴裡露出的牙齒是白色,其他沒有一處是白的,就連穿的衣服,也是一身黑西裝。
“二十六萬,這位國際友人出的二十六萬。”
秦朗用中文興奮地說了一遍,又用英文轉述了一遍。
剛剛那位中年男子,本以為二十三萬已經到手ok,沒想到中途竟然插出來一個程咬金,他本來就有些來火,一看竟然還是個老外,個人鬱悶加上民族大義發作了起來,再一舉牌,已經到了三十萬。
秦朗兩眼一愣,場間也是發出了一陣唏噓聲,這剛剛才二十三萬,怎麼一下子,竟然衝到了三十萬大關,先前那位中場撤牌的女士,看到這裡,心底里已經是一場竊喜,幸虧沒繼續跟下去。
那位西裝國際友人,顯然也是來頭十足,見到中年男子給出了三十萬,自己立馬趕上,舉出了三十一萬的牌子,顯然有些聰明。
中年男子也不傻,見到他出了三十一萬,自己立馬變成了三十一萬五。
“好,現在拍賣價三十一萬五,咱們的國際友人,還出不出手?”
秦朗顯然有些偏袒中年男子的意思,他也不希望咱們國人自己的東西落入外國人手裡。
哪知道,秦朗話一說完,西裝國際友人再次舉牌,三十三萬,這下一下子加了一萬五,似乎要把中年男子給比下去。
中年男子看了看手裡的籌碼,再咬一咬牙,全部底牌都已經出上;三十五萬,這是他能給出的最高價。
國際友人再次露出牙齒,嘿嘿一笑,直接出牌到了三十七萬。
中年男子已經沒有底牌舉出,只有兩隻眼睛等著老外,有些氣憤。
秦朗看中年男子已經沒了底牌,開口說道:“三十七萬,這位國際友人給出了三十七萬,還有沒有再出牌的朋友,有再出牌的朋友,現在還有機會!”
場間鴉雀無聲,顯然三十七萬,已經遠遠超出了大家心底的預期價。
第119章 拍賣會(中)
“好,三十七萬第一次,還有沒有再往上舉牌的朋友?”
秦朗問道。
無人應答,更無人舉牌。
“第二次,三十七萬第二次,還有沒有人再舉牌。”
顯然,形勢已經明了。
“三十七萬第三次,三十七萬第三次,恭喜我們的國際友人,西漢白玉手執玉笏歸您了,一號展品,一會請您到後台驗貨取走。”
場間響起了一陣慵懶的拍手聲,顯然對玉笏拍出三十七萬有些不理解,也有些隱隱為剛剛那位中年男子惋惜。
……
牆角,張如鐵跟堂叔跟劉東簡直看傻眼,這是三個人第一次來香港,也是第一次經歷拍賣會,玉笏這東西,本來是隨手帶出來的一件小東西,想不到競拍這麼神奇,起拍價十萬,競拍拍到了三十七萬,這下幾個人都傻眼了。
玉笏只是開箱展品,後面的那些壓軸的,豈不是……
張如鐵正暗自盤算著,拍賣台上,秦朗已經喝完水,準備開始第二輪拍賣,剛剛拍下玉笏的買家已經離場,蘭心也不在現場,顯然是已經陪買家提貨鑑定去了。
王館長臉上也顯出了少有了欣喜狀。
從新有人把剛剛那位國際友人的位置填滿了,場間再次顯得熱鬧起來,甚至有些買家,見第一輪起拍如此精彩,已經悄悄到後台重新加注了籌碼。
“好,第二輪拍賣開始。”
顯然,剛剛經過第一輪拍賣,無論是秦朗,還是台下的買家,對於今天的展品都是有了充足的信心,雖然第一場藏品有些價格高企,但大家已經見證了這批產品十足的熱度,再加上賣家是大陸的背景,顯然大家對大陸藏品的收藏熱度要欣喜得多。
畢竟一衣帶水,感情在那裡,大陸出的貨多,東西好,成色足,是世界各地都爭相爭搶的重要藏品來源地。有了這層感情在裡面,接下來的競拍進行的異常順利。
第二件是一件鈞瓷,是王館長自己從館裡取出來的,他把上次從土司王陵從取來的白玉簫給換上了,說是鈞瓷賣多少,回去就分多少,五五開。
第二輪,鈞瓷一路高開高走,因為鈞瓷年頭短,同類鈞瓷還不在少數,五萬起步,最後到了二十萬。
第三件,是從一塊西漢景帝瓦當,從吳王墓里流出來的,最後拍到了十八萬。
……
時間過得異常慢,場間空調打的老底,仍然時不時有人汗流浹背,或是興高采烈,或是捶胸頓足,秦朗在暗自思考著自己這次出場佣金的同時,一邊暗暗稱奇這次起拍的展品,除了那件鈞瓷,其餘均出自漢代,準確的說是,西漢初年,文景時期居多,更有兩件秦漢之間的東西,這些東西,論樣式,倒沒有後世的精美考究,不過在年頭上與獨特上,簡直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不過看樣子,這王館長又很是講究,雖然都是西漢年間的東西,卻都不是國寶級非常值錢的文物。
看來,這位來自大陸的王館長在委託競拍的同時,已經事先做好了功課,都是拿些拿的出手的,不好拿,或是名頭太大的藏品,他沒有拿出來。
想到這裡,秦朗額頭上不自覺地浸出了一身冷汗,看來這位王先生非同小可。
場間又何止拍賣師秦朗一個人有這樣的感慨,下面三百個買家,已經有精明的買家派人下去打聽了王館長的來頭,但打聽來,打聽去,只知道是大陸上海來的,其餘都不得而知了,畢竟香港跟大陸間,往來還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