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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邊,許朝陽跟鄭國元兩人,此刻正在城東的一家桑拿會所里,享受著這場陰謀盛宴到來的前夜。
“表姐夫,你今天這派頭高啊!整垮了王麻子那家博物館,你這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接下來您在滬海的官場,肯定是又能更上一步咯,妹夫我先在這裡給姐夫道喜了!”
“滾,鄭國元你小子少給我戴高帽,我這黃土都快埋到脖子的人了,你別拿那些高官厚祿還忽悠我,說起來,今天這一出,還不知道是誰死誰活呢!弄的好,你我名利雙收。搞砸了,你就等著跟哥哥我去蹲鐵窗吧!”
許朝陽在官場混跡多年,他在仕途混跡方面,他雖然背後有這個便宜表妹夫財力支持,幫著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但實際上說起來,他本身確實是個混官場的料。
論政績,他許朝陽這些年從蘇南打到滬海,建立的文物典型,國家相關文物申報他可一點也不少;而且他這個人,做事滴水不漏,而且給人也極其清廉。
從不戴表,喝茶不喝超過100元一斤的茶葉,從不給人題詞送字,住的更是單位提供的兩居室。
現如今雖然已經到了滬海市文物局一把手的位置,單位給的房子也超過了一百三十瓶,這才寸土寸金的滬海來說,確實也是夠范兒的了。
但他依舊低調,依舊把清廉裝的一絲不漏。
剛過五十二歲的他,現在已經謝頂,但臨出門的時候,他有意戴了一頂假髮。而為了防止有人跟蹤他,他甚至不惜降低身份,跟著滾滾人流擠了不下兩個小時的地鐵,如今才出現在城東的這家頂級桑拿會所里。
總而言之,許朝陽這傢伙,很能隱忍,而且,確實是精明到家。
鄭國元跟他之間的官商勾結,表現得讓外人一點也看不出來。而且,有時候兩人在明面上還是死對頭。
在蘇南的時候,鄭國元經營的金店,有時候都被許朝陽按指示抓典型給關過幾家,雖然這些無關痛癢,但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他鄭國元被上頭文物局死死盯上了,要拿他做反面教材。
而為了掃除他倆之間直接的金錢往來,鄭國元更是以他遠方表哥的名義,在萬里之外的瑞士給這所謂的表哥存了不下八位數的存款。
表面上許朝陽一心為民,可實際上誰知道呢!
許朝陽也明白滬海這趟渾水不好趟,他之所以這麼做,不過也是因為利慾薰心的緣故。
想想一家上市公司,兩人最後能夠平分下來,許朝陽咬咬牙,決定做這最後一搏。
“王麻子那傢伙在滬海這邊盤子厚啊,你哥我今天簽這個字,至少有五個大領導找過我談過話啊,要不是對方抓不到我一丁點把柄,今晚你哥我就出不了家門咯。”說到這裡,許朝陽仍舊一臉的後怕。哪怕蒸著桑拿,背後還有兩個二十上下的美人給自己推肩敲背,但他仍舊感覺到自己心底一個勁的打冷顫。
“要不我給你派幾個保鏢暗中保護你。”說到這裡,鄭國元已經把您字給去掉了。在他心裡,一想到許朝陽這慫樣,他就是愈發的爽朗起來。
而且在他心底,一個天大的計劃早就在他自己心底鋪開了。
其實,他也在賭。
鄭國元做的生意,說起來雖然看上去在蘇南有點地位,不過他心裡最清楚有上邊這個表姐夫。
如今表姐夫官升到滬海,他在蘇南的好日子其實也快到頭了。這不,敏銳奸商的他,早就盤掉了他在蘇南的產業。
銀行里那三十億遊資,說起來其實差不多是他變賣產業後的大部分資本。剩下不到十個億,他是安排家裡那些大老婆小老婆在國外的準備。
這最後三十億,其實他在賭一個百分百股權的全方控股。
如果贏了,把全方控股弄成st公司,他藉助炒作股市的資金吃掉這家公司。再然後,他再重新變賣這家公司的實業。
他知道王館長他們拼到最後,肯定捨不得看到自己經營幾十年的產業被破產變賣。所以他會誘導對方低價脫讓給自己一方,然後再忽悠他將他公司從新振作起來。
許朝陽呢,他想這次最後用他一次。反正下次也用不著這老東西了,如果許朝陽能夠幫到自己,那就直接威逼他滾出華夏,留一億給他做封口費。
如果對方不同意,他不確定要不要殺人滅口,反正他在這一塊也是老手了。
到時候許朝陽一死,他親自幫許朝陽偽造的那些瑞士銀行開戶信息,自動會轉移到他的名下。到頭來,他蔡師傅最後真正的贏家。
而許朝陽自己,算死算活了一輩子,可能到死都不會明白,自己這個一手拍著自己馬屁,兩人配合默契的便宜妹夫,心會狠到這樣一種程度。
兩人商量了這麼多,到晚上快十一點,許朝陽才回到自己位於政府大樓旁的家屬樓。為了做好掩護,他手裡擰著一瓶啤酒,外加兩大盒路邊攤隨處是的烤串。
做這些,不過都是為了掩人耳目,外人的口中,他這叫下班自娛,跟群眾打成一片,其實誰知道,他家裡養的寵物貓,看都不看他那打包好的烤串,何況他呢!
夜幕深處,兩道身影也尾隨著這個裝醉老頭的背影,慢慢摸進了家屬樓,如果走進仔細發現的話,他們動作都是十分靈敏,所經之處絕對很少有第三個人發現。
這兩人是特種兵,而且是剛剛到達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