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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張岱《陶庵夢憶》里有一篇《嚴助廟》,述及眾多祭祀貢品時,歸於“非理”類的有“雲南蜜唧、峨眉雪蛆”(卷四)。
明代李時珍《本草綱目》“鼠”條載:“惠州獠民取初生閉目未有毛者,以蜜養之,用獻親貴。挾而食之,聲猶唧唧,謂之蜜唧。”
清代徐珂《清稗類鈔》記載:“粵餚有所謂蜜唧燒烤者,鼠也。豢鼠生子,白毛長分許,浸蜜中。食時,主人斟酒,侍者分送,入口之際,尚唧唧作聲。然非上賓,無此盛設也。其大者如貓,則干之以為脯。”
北佬孫這時引經論典,一副文縐樣擺出來,讓倆人聽的是目瞪口呆,如果不是親耳聽到他說出這些有理有據的古籍經典出來,他們還真以為是北佬孫胡編的。
不過這樣一來,被北佬孫說的極其噁心厭惡的三叫菜,也不再是剛才那般令人作惡了,不過倆人依舊是不吭聲,只是希望以後跟北佬孫在一起的時候,一定儘量少跟他談吃的。估計一聊起來,再好的食慾,估計又要重新定位人生觀跟價值觀了。
“嗯,不錯,是不錯。”張如鐵這時終於開口了,“咱們站這閒聊了這一會兒,那些火勢都快燒過了,也別聊吃的了,看看伏虎陣有沒有真的被破掉。”
張如鐵始終覺得光憑一場大火,以及剛剛引爆的那一連串流煙跟亂箭,肯定不是素有盛名的伏虎陣,想想專門為王侯將相鎮陰宅的一道陣勢,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呢。
“也好!”
王館長對張如鐵豎了一道大拇指,顯然是因為張如鐵及時調轉話題很感激,真讓北佬孫那牲口說下去,只怕是吃人的事情都要被他抖落出來了。
“老孫,你站我後面,你跟王館長一會兒先朝近處的人像石雕開兩槍,我再用子彈試試遠處那個伏虎石雕,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殘餘危險。”
“喔!”
迎著前面的殘餘火勢,臉被烤的有些燙的北佬孫點頭稱是,一邊回過頭來,跟王館長走到了一起。
按照商量好的,三人分作兩隊,張如鐵交代了兩人前後照應之後,又說了幾處可能會有暗器飛來的地方,讓兩人隨時小心,這才自顧自走到靠右的一邊。
王館長曾經也是摸金校尉出身,自然是對於這些機關淫巧十分熟悉的,看著忽明忽暗,有凹陷以及異乎尋常的地方,他總是要多一個心眼,連帶那些有可能飛出來的方向,位置跟力度,他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當下雖不是步步驚心,但也必須時時注意,做倒斗這門營生,確實是只有小心才能行得萬年船。
“你那邊有動靜了嗎?”
王館長在左邊直直面對人形石雕的地方停下問站如鐵道。
“還沒呢!”
張如鐵將一顆子彈直直打向被火燒過的虎形石雕上,那兩道老虎眼裡,在剛剛被強弩射中了,裡頭的亂箭已經盡數飛了出來。
“應該沒事吧!”
自我念叨了一句,張如鐵往前走了一步,“嗖,”一團火焰就是四散飛來。
“怎麼了?”
看著張如鐵這裡火勢升起,那邊王館長關心地喊道。
“沒事,你們兩個注意,好像還真有點小麻煩。”
張如鐵說完這裡,額頭上已是汗水流出,不知是火烤的,還是冷汗。因為在他面前,眨眼之間,竟好像看到了一道人影飄過。不過那道人影他沒有看的仔細,好像是從剛剛那道炸開的火光里竄出來的。
“不會吧!”
張如鐵確認這裡已經接近真正的主墓,根本不可能會出現遊魂野鬼一類,即使是有粽子殭屍之類的,也肯定是在地宮裡頭。怎麼剛剛那道人影是?
難道,真是自己眼花了。
張如鐵邊想邊向後退,剛退出不過三四步,突然肩上好像被一道手掌扶住,輕微動了動,那道手掌一樣的東西依舊緊緊黏住,沒有絲毫松下,瞬間他的神經也跟著僵直了。
想回頭,又不敢回頭,生怕是山魈或者其他別的。關於這方面的講究,實在是太多了。而不遠處王館長跟北佬孫是怎麼回事,倆人好像一直是頂盯著自己,最多距離也不過六七米,怎麼就置若罔聞,說也不說一聲呢。
回頭!
不能回頭!
……
回頭、不能回頭。
張如鐵手裡捏住步槍的手心都濕透了,仍舊沒有做好最終的打算,以他雷厲風行的個性,這次決定肯定是他這輩子有史以來絕無僅有的一兩次。
為什麼他們倆個屁都不放一個呢!張如鐵握緊拳頭說道,他現在已經是渾身僵直了,只要下一刻,那個搭在自己後背的東西動一下,他肯定立馬就跟他同歸於盡。
“哈哈哈哈!”
幾聲奸笑突然襲來。
第316章 疑是蛇蛋
那道聲音渾圓粗重,肥而不膩,不是劉東,還能有誰。張如鐵聽到這裡,一個轉身,又是一腳直直踹了上去。
“哎呦,哎喲,疼死我了。”
劉東抱著肚子在地上喊道。
“不帶這麼嚇人的,你剛剛鬼鬼祟祟幹什麼。”
張如鐵這下是真的生氣了,本來他正在回想火光中那道人影,突然往後退就迎面碰上了一個搭在自己背上的手,一時恍惚之間,張如鐵竟然想到那是同伴劉東的一隻鹹豬手,這下聽到是這小子在惡作劇,你說能不能說是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