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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天高皇帝遠,古往今來,哪有什麼大的王侯在這雲南,無非是幾個邊王,再往上邊,全是蠻荒古寨,興許,是不是我們想多了,這根本就沒什麼墓葬,是我們想多了。”張如鐵回道。
“也許吧!”張義滿說著,就看向了這遮雨的石壁,石壁上爬滿了青苔,可能是常年滴水的緣故,整個石壁濕漉漉的。張義滿把手裡的拐杖伸了出來,就朝頭頂上的石壁捅了兩下。
捅開綠色青苔,裡面出現了一道細紋,隔著人頭頂近一米的樣子,張義滿看了兩下,沒看出是什麼,便推了推旁邊的張如鐵,說道:“看看,那是什麼?”
張如鐵個子本來就高,又加上年輕眼神好,一眼就看清楚了石壁上的東西。只見他剛看了不到一分鐘,嘴裡竟開口道:“快看,這上面有字。”
其他人聽到張如鐵這麼一說,都齊刷刷湊了過來。確實,那剝開的石壁上面,是一排歪歪扭扭看不清楚的字體。張如鐵又把張義滿手中的拐杖拿了過來,朝著頭頂上仔細的颳了刮,整個頭頂上的青苔被刮掉了大半,總算露出了全部痕跡。
這歪歪扭扭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文字,在那文字下面,是一幅圖案,一個人坐在牛背上,他的手裡抓著條蛇,那蛇吐著信子,跟那人的眼睛一樣,死死的盯著石壁下面。
“這不是我們住的客棧里出現那蛇嗎?怎麼這裡也有。拉木,你知不知道,這圖代表什麼意思?”張如鐵看著石壁上的畫,問道。
“這個蛇的圖像,在我們這裡好多,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有的,說的是白大王的守護神吧!白大王是我們這裡古時候的大英雄,他是我們這裡最古老的王子,我們這有他很多的傳說,這上面的畫,可能就是紀念他的吧!”拉木一邊看著壁畫,一邊說道。
“有這麼畫出來紀念的嗎?你沒看到壁畫上,好像是在惡狠狠的盯著我們嗎?”劉東在旁邊聽三人嘀咕了半天,這下早就不耐煩,脫口而出。
張義滿再看上去,那一人一蛇,四隻眼睛,分明是在盯著大家,看上去,栩栩如生,直看得人頭皮發麻。
“毛猴子,出門有帶傢伙了嗎?我怎麼感覺這地方有點怪怪的,肯定和這地底下有關係。我的直覺告訴我,這附近必有蹊蹺。”張義滿捏捏他那開過光的鼻子,道真有一股子牛鼻子的味道。
“堂叔,出門在外,我還是叫你一陽子吧,你這名頭響亮,就算是見著什麼不認識的人來,說這個,別人也不知道你真實名字,你說對不對。”
“隨你,你愛怎麼叫怎麼叫,我剛問你話了,別打岔,我說的傢伙什,有帶麼?”
“沒有,都出來旅遊,都說不幹了,誰還帶那些玩意。”張如鐵擺擺手,一臉無辜道。
正在張義滿準備罵張如鐵時,這時,旁邊的劉東提個包,屁顛屁顛跑了過來。走到面前,把包往地上一扔,說道:“叔叔,說的手臂上這個。”
攤陰爪,螢光棒,礦燈,短兵刀,摺疊鏟,洛陽鏟,老虎鉗,還有防毒面具,蠟燭,火柴這些東西,整個包里,看上去,一應俱全,應有盡有。劉東臉上一臉笑色,似乎洋洋自得。
“好你個冬瓜,背著我藏這些東西,難怪我說我那些東西怎麼回去就見少幾件,再回去都沒了,我以為你都給我扔了,原來你都收起來了。你小子,心機夠深啊!背著我帶了這麼多東西,我開始還以為是什麼吃的穿的,原來是都是這些玩意。你還想著盜……”張如鐵正要再說什麼,又看了看旁邊還有拉木姑娘在,便止住了聲音。
“我們就去了躺成都,才是兩件寶貝,我的哥哥,這就抵我近十年乾的,我傻啊,我幹嘛不干,我是想著你要是不幹了,我把你這東西留著,我自己出來干,總不能在家啃老本吧!你看我爺爺,一輩子老老實實,到頭來還不是沒錢看病,人了,不能太老實,大鬍子,別太死心眼。”劉東一邊看著張如鐵,一邊說道。
“都別說了,你們倆個都有不對的地方,眼下,就別說了,既來之,則安之。有這些東西就好了。我倒什麼都不怕,既然跟你們出來玩,趁著眼下,咱們就好好玩玩。來啊,東啊,把包里的鏟子拿出來,在這地下挖挖,那眼睛一直盯著下面,下面肯定是有什麼東西,索性,打開來看看。”張義滿全然不像是在舞陽時的態度,對於倒斗全無禁忌,搞得張如鐵倒是尷尬了。
劉東拿著摺疊鏟就是一陣刨,張如鐵看在這裡,就安撫旁邊的拉木道:“拉木姑娘,我們其實是考古工作者,我們剛剛見這石壁上有文字提示,就想挖這地下來看看究竟,看看這有沒有人類或者古生物留下的活動足跡,你別怕,跟著我們,避避雨,就當是參與了一場考古發掘了。”
拉木哪裡見過這些東西,愣在原地,說道:“不要挖,不要挖,咱們這裡有個傳說,這玉龍雪山,是不能隨意亂動的,神靈要是知道誰在他身上撓痒痒,會不高興的,會降罪下來的。”
“沒事,我們都是現代社會的新青年,破除四舊和迷信,是我們青年人每個人的任務和使命。別信那些鬼神之說,我們是在參與歷史,我們是在發掘歷史,別怕啊!”張如鐵如大哥哥哄小孩似的,拿他那套學校里學來的東西說給拉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