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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龍雪山是北半球最南的大雪山,最高海拔5596米,南北長35公里,東西長13公里,總面積達到960平方公里,整個中國它足足占了萬分之一。這座山向來以險,奇,美,秀著稱於世。四個人的隊伍走在玉龍雪山的腳底,看著巍峨連綿的雪山群,一邊做著短時間的休整。
拉木不止一次給別人做過嚮導,但,這次出來,她老感覺心底陣陣發慌,老覺得會發生什麼似的。她一邊在路上跟三人說著當地民俗,一邊教怎麼登雪山,有哪些禁忌。
死人的隊伍登山時漸漸分出了隊伍,拉木跟張如鐵走在前面,精神抖擻,步履輕鬆;胖子劉東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和張義滿步履蹣跚的跟在後面。
見兩人落了下來,張如鐵居高臨下,隔著二十來米喊道:“堂叔,胖子,你倆倒是快點啊!看我們都到哪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在招手。
就在這突然,他發現,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此時變得陰沉沉起來,遠處的能見度也在不斷的降低。
在這樣走下去是不行的,四個人分開的距離太遠,照顧不周,容易出事。拉木本能的停下了腳步,對張如鐵說道:“今天出門我眼皮老跳,我媽說,這眼皮跳不是好事,我在出門時專門帶了救命鎖,希望今天不要出事。”
張如鐵只覺得眼前這小姑娘,看上去年紀輕輕,卻是如此的迷信,本想跟他說些大道理,但累的氣喘吁吁,也不再跟她爭辯,只盼著兩人趕緊跟上來。
過了足足五六分鐘,劉東才四腳撲地的爬了上來,張如鐵一邊拽著登山索,一邊拉著劉東往上走,劉東氣喘吁吁的坐上喘著粗氣,等著張義滿上來。
登山索沒有動靜,下方能見度越來越低,這時張如鐵開始慌了起來。一邊扯了扯登山索,一邊問劉東:“你個死胖子,你不是跟我堂叔在一塊的嗎?我堂叔呢,我堂叔呢!”張如鐵一邊吼著劉東,一邊拉著登山索。
拉木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就對兩人說道:“你倆留一個人在這裡守著,無論如何都不要動,來一個人跟我順著登山索下去,把你堂叔找到。”
張如鐵義不容辭的跟在了拉木身後,準備下去找張義滿。拉木找到一塊大的不知名的石頭,把登山索的一頭掛在了那石頭上,另一頭縛住自己。又把同樣的方法告訴了張如鐵,張如鐵也照做了。
他們這次帶的登山索,每根足有五十米長,最長的一根達到百米。眼下綁在自己手上的是五十米的臨時急救繩,剛剛前面引著,後面牽著幾人的是常規登山索,正好是一百米的。張如鐵拉住常規的登山索向上拉,始終沒有絲毫動靜,不免擔心起來,隨著拉木就沿著登山索往下走。
兩人往下走,留下了劉東留在原地,兩人一邊往下走,一邊看向周圍,試圖發現什麼不尋常的地方出來。張如鐵每走幾步喊上一聲,每走幾步喊上一聲,可往下走了近二十米,依舊沒有動靜。
突然,登山索已經到底,就見那登山索,綁在一根木樁上,看那綁法,顯然是人為綁住的。兩人這時停了下來,不斷的望向四周。
這是一面坡度接近六七十度的雪山半山腰,由於海拔氣候的因素,植被已經變得越來越稀薄,如果沒有霧,從頭到頂,放眼望去,眼前能看的清清楚楚,而眼下,一片迷霧,只能看到五六米內。
張如鐵想著這樣不是辦法,便低下頭來,細細看那繩子,又問了拉木:“我說嚮導啊,這山腰上,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嗎?”
拉木被問的頭皮發麻,又看著周圍的迷霧,差點沒哭出來,小聲的回道:“我就說眼皮跳沒啥好事,結果,這回趕上了吧!這就是一條登山的路子,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要是有,不會是山神爺吧!”
“山神爺不是保佑人嗎?怎麼會這樣,你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咱們再找找?別擔心,應該會沒事的,我堂叔還是道士,會有什麼事。”張如鐵一邊安慰拉木,一邊低頭看那綁在木樁上的繩子。
這打成活結的一根登山索,明顯是人為打好的,奇怪,人去哪裡了?張如鐵細細打量那繩索,又看了看那木樁,這是一棵枯死的老樹,具體是什麼樹種,張如鐵看不出來。只見那樹樁如根部深深扎入寒濕的黑土中,周邊夾雜著的,全是山頂落下的碎石和人踩過的痕跡,那一深一淺的腳印,好像是新踩上去的,要不然,不會這麼新,看得這麼清楚。
張如鐵把腳放上去對了一下,這尺碼明顯比自己的要小上兩碼,看樣子,不是自己留下的,也不是胖子留下的,胖子的腳跟自己一樣大,肯定不是。那是不是拉木母老虎的呢?
想到這裡,張如鐵叫住了拉木:“拉木,你過來一下,我好想發現點線索,你過來看看。”拉木聽到叫她,剛走出了幾步,又折了回來。
走到木樁前,問道:“發現什麼了?”
“這是腳印,你比對下,不是我跟那胖子劉東的,你看看是不是你留下的。”張如鐵說道。
“我腳哪有這麼長?”拉木說完,就把鞋試了下去,張如鐵一看,足足長出了幾厘米。
“那這就對了,這肯定是我堂叔留下的,來,拉木,咱們也別往哪走了?仔細研究下這腳印,再看看。”
“好。”
兩人沿著木樁旁的小斜坡上看去,深一道淺一道正好印出兩道大大的足印來,既然確認這是張如鐵的腳印,那沿著這腳印找下去,就一定可以找到張義滿。兩人一邊走,一邊喊,又向下走了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