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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慌張,剛剛白面是被老鼠直接咬到腳筋,連同肉跟骨頭都帶出來了,所以才會這樣,剩下其餘人都沒事,都別看了。”
張如鐵嚴肅的說道。
“娟子,你繼續說,你除了看到他的詭異笑容,後來還見到什麼了沒有?”
“有,好像他跳起來的時候,我看到他手上長長的指甲?”
“什麼?”
張義滿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莫非,難道,一切都跟自己不敢想的相似了。
“殭屍!”
張義滿跟張如鐵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
“別香港電影看多了,哪裡來的這麼多殭屍?咱們都沒接觸到棺槨,哪裡來的殭屍?”
北佬孫被兩人嚇的不輕,用一口潮汕腔深沉的回答道。
他說了一句,繼續接著說道:“我老家就在珠海,跟著澳門、香港不就一條街,一條江的距離,那幫跑龍套,整出的這些東西,你們也信?”
“不是!你好好聽我說說。”
張義滿扯住聲音扯得老高的北佬孫,用一股平穩的聲音說道:“我們茅山派,有殭屍這一說法,他是集天地怨死氣,晦氣而生。不老,不死,不滅,被天地人三界排除在眾生六道輪迴之外,蕩然無依,流離失所,身體僵硬,在人世間以怨氣為力,以吸取生物的氣血為食品。
道門所講,但凡有殭屍出現,一定是此地陰氣濕重,穢濁不堪,所以才集聚了怨氣,才有了殭屍出現的條件。我們剛剛與那些巨鼠搏鬥,而那些巨鼠都是靠吃這些乾屍而存活,所以,咬上一口,變成殭屍,倒也不算奇怪。”
“那該怎麼辦?”
看著未知的黑暗深處,逃走的白面如同一個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會威脅到每一個人的人生安全,北佬孫悲傷的問道。
“切勿著急,大家稍安勿躁,我們想像辦法,一會告訴大家怎麼辦?”
張義滿摸著兜里的黑驢蹄子跟辰州符,還有備好的狗血血包、糯米,心裡安然了幾分。
張如鐵緊鎖著眉頭,一邊腦海里回想著翻爛了的《易經心注》,究竟這本書裡面,有沒有對付殭屍的法子,在他腦海里翻了過來,捋了過去。
“有了!”
張如鐵摸著自己腦門說道。
“一會兒我們都把防毒面具戴上,每人手裡準備一把糯米和一隻黑驢蹄子,這樣即使真是殭屍,咱們也不怕他了。殭屍主要是靠味覺感知身邊的世界,咱們戴上防毒面具,就可以防備殭屍了。”
想著剛剛剛還在一條戰線上同仇敵愾的兄弟,此時被冠以殭屍的身份,王大,王二連個死都不相信,一邊聽著張義滿等人的說法,一邊憤憤不平。
王二終於沒忍住,開口說道:“他是我們多好的兄弟,咱們怎麼能這麼對他,身份還沒搞清楚,就說他是殭屍,我打死都不敢相信。”
“我也是”王大在一旁附和道。
張義滿把手裡的黑驢蹄子一人分了一個,滿是傷感的說道:“誰說不是,他白面也何嘗不是我們的朋友,可是要知道,剛剛這騰地一聲驚起,再加上跳躍得無影無蹤,那神態,那動作,分明就是殭屍的徵兆,我們一定要小心著點。”
“說的對,我們大家都相處了這麼些天,我也把他當做很好的兄弟,我們這也是以防萬一。如果是其他的原因,或者是中邪什麼之類的,找到他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把他救好,我也不希望我們中間少了任何一個人。”
張如鐵看著其餘六個人,語重心長的說道,一邊套上了防毒面具。
劉東撿起白面丟下的背包,掂在手上愈發顯得沉重,開始懷戀他了,那個高高瘦瘦,不苟言笑,狂浪不羈卻敢勇於承擔責任的白面。而此刻,卻只有想念了。
“咱們收拾收拾東西,走吧!”
北佬孫看著躺在地上的乾屍,又指了指頭,“這些乾屍,不處理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些乾屍都是當年冤死的勞役,不會對我們構成什麼威脅,咱們接下來,得趕緊找到吳王的棺槨,還有就是消失的白面,一定要把這些弄清楚,否則,咱們這趟就白來了。”
張義滿站起身來,一隻手拉著北佬孫。
“好吧!”
七個人背著背包,離開了石台,沿著前方繼續走去。
劉東走在最前面,所有人都戴著防毒面具,張如鐵一邊沿著羅盤的方位向前推進,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變化。
王大王二顯然心情受到了極大的重創,走起路來,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活潑。潘娟依舊冷艷,抱著自己裝蜈蚣的盒子,跟在張義滿的後邊;只有北佬孫一邊時不時回頭流連著乾屍堆,一邊把摺疊鏟當成千金的拐棍,“哐哐”的向前走著。
又走了大約一個鐘頭,四周開始變得逐漸起伏,原有的平地變成了山丘、斜坡、山麓跟棧道。各式各樣的地形出現在大家面前。大家一直往前走著直道,頭上的乾屍消失了蹤影,成了光禿禿鑿空開來的石壁。
張如鐵用強光手電筒照著頭頂上黑漆漆的一片,細緻的看道。又感到隱隱約約有水滴從上方落下來,沒有什麼特別,這才放心的往往前走。
“咱們能不能停下來歇息一會兒,好像有點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