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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屋子裡住著鬼。”
大概是大人為了避免孩子接近的一種手段吧,總之良奈是成功地被嚇住了。那段記憶里,她退後了幾步,離院子遠遠的。
但現在,珥越往裡面走,越是發覺周圍的一切熟悉的可怕——
這分明,就是她夢境裡玩耍嬉戲的地方。
看著腳下雜草叢生的已經辨認不出原貌的花圃,珥在心中默數著。
一步,兩步,三步……
按照夢境裡步伐的大小,她走到了一顆老槐樹下,然後從樹洞裡掏出了一個憋了的皮球。
時至如今,珥的頭腦里突然閃現出了一個假設。
假設她不但認識那位崎木匣,她們還是好朋友。對方贈給了她手鍊,她們一起玩耍,然後分批成為審神者……
而現在,但凡涉及到崎木匣的記憶全部都被隔斷抹去了……
做大事的人,不但要腦洞大,還要敢想。
珥有種直覺,而現在那種直覺統統指向崎木匣。
那似乎不僅僅是關於政府和溯行軍的,似乎還關乎著她本身……
僅憑珥的力量探查到這裡已經是極限了,但斷在真的這裡真的不甘心。
——除非藉由他人之手……
被心中莫名的情緒所慫恿著,一個有些大膽的念頭從腦海里生了出來。她順著之前那兩個政府人員留下的聯繫地址,來到了政府大樓的一處——
“我想起來了。”
珥抿了抿嘴,繼續說了下去
“那日戰場上……我看見了崎木匣。”
作者有話要說:TBC
***
現在開啟瑕篇,輕鬆嫖【餵
☆、瑕珥|瑕篇①
瑕正在清掃戰場。
清掃工作是那些高層定下的。目的是通過收集尚有價值的刀劍碎片,擴充溯行軍的底層兵力。
啊,瑕的手下大多就是這種呢——一群沒腦子的東西。
如果勉強把之前和付喪神們正面幹了一架比作下午茶的話,現在這點工作連殘羹冷炙都算不上。
真是倒人胃口。
之前遭遇的刀劍小隊因為隊長重傷自動回城了,所以瑕打的並不盡興。
她渾身上下躁動的要命,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著身下的巨石,眯著眼睛環視著四周,心情十分的糟糕。
她的手下們自覺的退開到了五米之外。
“你們,去把那個方向的清理掉。”
她伸出手臂,隨手指了一下大約是西南的方向。
“要是遇見了那些刀劍就直接碾碎。”
手下的幾個分隊如獲赦令,他們迅速的朝著指定方向前進,沒一個敢多停留一分。
幾個小分隊離開後,瑕仍舊坐在巨石上。她懨懨的看了眼滿是荒草的戰場,只覺得這日子真特麼無聊。
荒草,殘陽,亂石,碎片……這副景色在瑕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就沒變過。
瑕大約是在四年出現在戰場上的。她像是為了戰鬥而生的一般,天生很會隱蔽自己。在記憶一片空白全然無知的情況下,她把自己隱沒在半人高的荒草里,眼神平靜的不知看見了多少搜查隊來來往往。
瑕不需要食物,她甚至連靈力都不是那麼需要——她本身就靈力龐大的足以凝出實體。
她隱沒在戰場上,觀察著溯行軍和刀劍男士們的廝殺。
從窺探中,她學會了如何戰鬥以及如何參與戰鬥。
瑕第一次所選擇的戰鬥對象是刀劍男士。
其實一開始付喪神和溯行軍在她眼中是並無區別,只可惜那天那支帶傷的隊伍運氣不好的偵查出了她的藏身之處,於是沒等對方說話她便以手為爪撕碎了他的喉嚨,順便和後面趕來的溯行軍裡應外合的圍剿了他們。
瑕就這麼簡單的決定了陣營,等出名了溯行軍來招募她的時候也沒拒絕——畢竟歸屬了溯行軍後比風餐露宿要好很多。
手下有人始終是好的,雖然都是些雜魚,卻有效的幫她避免了被兩三個刀劍小隊同時圍剿的情況。
——甚至於很多時候都是她指揮著幾隊溯行軍暴力碾壓過去。
憑藉著累累戰功,那些人都恭敬的低著頭稱呼她為大人。
而瑕卻感到了無趣。
她甚至有些想念了早年未被收編時被刀劍們追捕的有點狼狽的生活。
那些刀劍們啊,或精緻或纖細或俊美的……戰鬥起來的時候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比如說那張飄蕩在戰場上的被單,從來都在自顧自的說著什麼“我不是什麼贗品!”就沖了過來,要是一時分不出勝負打紅了眼還會叫嚷著“我會讓你用死來後悔侮辱我是仿造品的!”
天知道打架的時候她一向不喜歡多話。對方簡直就是腦子有坑。
但在那些過往裡,最讓瑕火大的還是那把煤色頭髮的打刀——
“雖與你無冤無仇,但這是主命。受死吧。”
呵呵。
想到這,瑕從巨石上站了起來,抱著打發時間的心態準備去周圍找找有沒有什麼帶了壓切長谷部的隊伍。
——見一回揍一回可不是說笑的。
結果乍一望過去,長谷部沒看見,倒是在眼角瞥見了一抹鶯綠色。
“落單的鶯丸?”
瑕笑了起來 ,她輕輕一躍跳下了巨石。
鶯丸。是唯一一把讓瑕特意查了資料的刀劍。與別的刀劍不太同,他年代最久。據說一生從未出戰
這把刀戰鬥時和別的刀的廢話也與眾不同——
“要珍惜自己的性命。”
“哎呀哎呀…你早點逃掉還比較好的…”
瑕當時被其他刀劍追的正是狼狽,聞言更是一言不發的從他身旁的缺口跑開了。倒也想那刀還真放她走了。
瑕當時還不覺得有什麼,只覺得對方當真蠢得可憐,連放虎歸山都敢做得出來。
可在脫困之後卻怎麼想怎麼不甘心。
她想得到那把刀。但身為溯行軍是不可能得到的,於是這種一時興起的想法便因為求而不得而日益加深成為了一種可怕的執念。
可怕到,瑕打算弄個審神者的職位玩玩。
跟著這個鶯丸去到他的本丸吧,然後把那個審神者頂掉。瑕這麼想著,身體直接行動了起來。
別人或許做不到,但靈力強大到足以凝聚實體的瑕卻是可以的。
像是獵人一樣,她不緊不慢的跟著那道綠色的身影,看著對方的背影穿過結界扭曲在了時空通道里,想也沒想就跟了上去。
眼看就要抓住對方的時候,一股時空亂流卻突然拽著她墮入了黑暗。
……
……
瑕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成為了一個審神者——她被時空亂流卷到了不知名的本丸,而正巧整個本丸里尚有一具空殼,混亂之中她附著了上去。
是的,一副審神者的空殼,乾淨的連一絲靈魂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