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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得反駁,疑問太多,沒人能幫她,倒不如自己迎上去,看看以後是什麼光景。
況且遊歷溫玄清和玉翎也去,還能看看熱鬧,就當苦中作樂了吧。
……
翌日清晨,整裝待發的玉清闕弟子的出現在蓮台。
難得四門主司都到場了,祁今一直在不停地打哈欠,一旁的封長雨笑著問道:「師妹昨夜未歇息好?」
「書箏今日也要回驚羽了,」祁今吸了吸鼻子,她的長髮束起,高冠過頂,看上去無比精神,只不過垂下的幾縷碎發還是辮子樣式,和最初相比,也可能是少了銀鈴,所以沒那種活潑了。
「我同她整理東西又聊了好半宿來著,」她眯著眼,可能還有些捨不得,「書箏不在我的道袍就不好看了。」
一邊豎起耳朵偷聽的師弟:「……」
二師姐花枝招展的本性難移。
「不過,書箏繡了好多套新衣給我,也夠穿啦。」
祁今笑了笑,她的袖口改過,寬大無比,裡頭還能裝很多東西。
這麼一揮袖,一直巴掌大的黑豬掉了出來,在要落地的時候被祁今拎住了尾巴。
這隻黑豬連四隻蹄子都穿上了小鞋,耳朵還戴著耳套,看著滑稽無比。
不知道熏了什麼香粉,掉出來的時候裹挾著一陣香氣,害得一邊站著的溫玄清打了個好幾個噴嚏。
「這隻靈寵,看上去怎麼蔫蔫的。」
封長雨問。
祁今哦了一聲,「隔三差五就這樣,我剛入門的時候就半死不活的,後來又活了幾天,最近又好像要冬眠了。」
溫玄清抿了抿嘴,他才不信豬要冬眠。
封長雨笑了笑,日光下她發上的銀絲沒那麼明顯,但面紗依舊裹得很緊實,祁今看了她片刻,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別過臉。
那日她迷濛間似乎瞧見封長雨左臉上有一個黑色的印記。
花瓣一樣。
也不像是畫的,像是烙印。
但誰會在那個地方烙出一朵花來?
她把黑豬塞回袖裡乾坤,裝出一副認真聽台上主司講廢話的樣子。
腦子裡閃過的是她在禁書區看到的關於鬼主的描述——
鬼王天生半臉帶鬼紋,銅錢大小,猙獰無比。
那瓣桃花雖是模糊,但哪裡猙獰了,還挺特別的。
祁今垂首盯著自己的鞋尖,心想——
若是封長雨真是鬼王,那可太有趣了,大綱上不是寫著身世清白高貴無比的女主,反了吧。
月門嫡傳三個弟子,一個是半妖,一個是人鬼,只有我是正常人?
祁今想著想著,又有些難過。
這個任務,我不想做了。
作者有話要說:祁今心情-9999
第30章 大師姐今天崩人設了麼?
這次一起下山遊歷的有百來人。
最後分散開來, 幾人一隊出發。
主司們的叮囑實在是有些瑣碎, 一幫弟子在下面嘰嘰喳喳,但真的等到那句「下山」的時候瞬間安靜。
激動的同時夾雜著不舍。
彎腰的一句弟子拜別,不少人聲音微啞。
遊歷雖然有年限規定, 但生死不論, 誰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活著回來。
以前下山過無數次,但祁今從來沒覺得這麼不情願。
山下的隊伍已經陸陸續續走得差不多了,她還在一步三回頭,甚至想和書箏一塊回驚羽。
任務不做了,反正現實世界她不僅父母雙亡還沒錢, 倒不如留在這邊做個仙二代。
「二師姐!我們先去央城好不好?」
溫玄清問了一句,他拿著靈圖, 是道盟的核心成員做的關於妖鬼之氣分布的活點地圖,玉清闕遊歷的弟子人手一份,多半是按照上面的指示而行。
她們這一隊的星門弟子有兩個,玉翎和另外一個嫡傳弟子,姓路名遠星,上次在膳堂同祁今抬槓的便是他。
玉翎和嫡傳弟子不是很熟悉,也僅僅保持了僅有的尊敬,還是跟著溫玄清。
下山之後各門都換了修袍,畢竟不僅是他們在獵殺妖鬼,也有力量強大的妖鬼企圖獵殺修士來增加修為。
祁今一隻手拿著她那把化小了無數倍像個掛飾的劍在手上把玩,頭也沒抬,「你問大師姐。」
封長雨站在一旁, 她一向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
反倒是剩下的弟子都對她很好奇,一直在試圖搭話。
「那便去央城。」
這點毋庸置疑,其他人拿靈圖可能真的是由各地的鬼氣決定,那他們這隊拿的則是根據祁今身上鬼氣的指引,去定位另一塊鬼印的。
祁今當然知道,所以她特鬱悶。
前日被冷秋姿喊去,一聲是師父還未說出口,就被放血。
她好像還有些暈血,整個人昏昏沉沉。
偏偏她師父不苟言笑,讓她連抱怨都不敢說,眼睜睜地看著她師父接了她小半碗血,潑在一張紙上。
祁今沒想到自己的血居然還冒著黑氣。
活像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似的。
「哦……那我們……」
「不用急。」
封長雨的說話聲依舊軟綿綿的,祁今都能瞧見幾個男弟子熱情迸發的眼神。
心想和這個人一隊真是麻煩至極。
但沒過多久她就後悔這麼想了。
沿途的村落都很平靜,晚上露宿的時候還有螢火蟲,幾個弟子去外頭閒逛,溫玄清和玉翎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