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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她每次都沒興趣。
那些沒什麼腦子的妖鬼還都是沒修各自的妖鬼道,還是初始的形態,但攻擊人又是天性。
每次要封長雨都挑挑揀揀,專門剩些妖給祁今砍。
有些妖不張嘴還挺可愛,祁今有點毛絨饑渴症,總想去摸一摸。
然後總會被一爪子撓壞修袍,要麼就是頭髮削了一截,氣得她現在見到毛絨絨的都想繞道走。
當然師弟的毛絨絨還是令人嚮往的。
但男女授受不親還是個有主的,她總是一再克制。
況且一行人又不止她們三個,溫玄清的事情還是得早點解決。
溫玄清沒想到祁今居然就這麼出神了。
封長雨向他傳音:「相信你二師姐。」
溫玄清是一直對祁今修為暴漲保持懷疑的,不少人都覺得祁今肯定是吞了什麼靈丹妙藥。
畢竟他二師姐修行那麼多年就墊底多少年戰績卓越聞名全闕。
但哪有人就這麼突然進入狀態的。
修道之人管這種叫做「靈境」,只有天賦極好修士才可以做到,這樣比普通的修行要快上許多。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這種時候的。
果然是天生的。
他認命了。
祁今對自己這樣的狀態也不奇怪了,遊歷之行她也不止一次這樣。
玉清闕的劍訣很多,也有其他武器的,或者拳法掌法……
各門弟子遊歷之前也會接受師長或者主司的贈與,冷秋姿丟給她的就是一本劍譜。
扉頁上就寫著粗糙的這兩個字。
祁今沒事會翻翻。
她這個人從小到大沒什麼優點,就是記性很好。
記性好有一點不好的就是誰對你表達出細微的反面情緒,會特別深刻。
她在這邊收斂了不少,想著不就是一本書嘛,別太較真。
「靈境」就是她不自主的較真。
具體表現在偶爾進入的那種無我的狀態。
也沒等多久,祁今就回神了,她走到溫玄清面前,隔著道袍抓起小師弟的手腕。
溫玄清一臉驚恐。
封長雨若有所思。
……
最後溫玄清拿著祁今隨身帶的銅鏡照了又照,真心誠意地說了聲謝謝師姐。
奇蹟啊了一聲,一臉得意遮掩不住,「受不住。」
然後毫不客氣地溫玄清推了出去,門外就是緊張兮兮的玉翎。
門砰地關上。
溫玄清笑臉迎上一臉關心的玉翎。
門內祁今看向封長雨,「你老實交代吧,這地方有什麼,我們到底來幹什麼還有你身體到底什麼情況。」
祁今坐在一邊的圓凳上,自己掏了一顆烏梅扔到嘴裡,一臉的洗耳恭聽。
封長雨就像個紙糊的人,她的外表總給人一種極端的病弱感。
只要她不漏出那種氣勢。
但這種氣勢又很難掩飾。
所以她身上的矛盾感太逼人,但祁今反倒沒以前那種看到想躲遠的感覺了。
因為封長雨不太像以前那樣陰陽怪氣,也沒以前那種嘴裡說著奇怪的話眼神卻瞧不起她的樣子。
這樣反倒更真實,更接近祁今那次離魂看到的鳥籠里的姑娘。
有一種蒼白的拘禁感。
又帶著掙扎和妥協的矛盾,讓人挺好奇的。
「這裡是魏城。」
封長雨道。
祁今嗯了一聲,她的腮幫子一下左邊鼓一下右邊鼓。
「這裡有妖王傳承。」
「那為什麼以前來魏城的人不知道?」
「以前魏城最多的散妖,不少修士為了修煉,自然會來。」
「師父為什麼斷定師弟可以得到傳承?」
「因為當年妖王就是一隻灰兔。」
「別騙我啊這個我知道的,三界之戰的時候妖王到死也沒現出原形,憑什麼這麼肯定,而且兔子多得去了。」
「你又沒參加過三界之戰。」
祁今無法反駁,哦了一聲。
「那也辦法認證溫玄清就是妖王的兒子吧,妖王千年前就死了,怎麼可能兒子才這麼點大,」祁今吐出烏梅核,「況且妖族傳承又不跟皇帝繼位一樣代代相傳,歷來是能者為王。」
「妖族已經沒有灰兔一族了。」
封長雨低頭,這也是當初為什麼冷秋姿看到溫玄清會答應封長雨留下他的原因。
灰兔難尋,但鮮少人知,當年妖王戰死,傳承卻沒延續,反而一起封存在了魏城。
被驅逐至無明澗的百妖也鮮少又能突破封印的,千年無新的妖王誕生,也沒辦法像鬼族那樣蠢蠢欲動。
「師姐,」祁今最關心的反而是另一個問題,「為什麼師父好像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封長雨:「……」
「對了既然她知道以她的性格不應該自己拎著師弟就過來破封印逼著他去試一試了麼?還繞一圈讓我遊歷…… 不對,她還讓我倆找另一塊鬼印來著呢。」
祁今一直覺得冷秋姿有點過於冷酷,她活得沒什麼感情一般,唯一能讓她老人家動動眉毛的也就是那個封芝主司了。
好像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以後。
封長雨既然是她有目的的收徒,祁今即便是祁凜的託付,但也有作用,相比之下溫玄清像是送上門的一個答案。
這一樁樁的事,她的能力也完全可以做的比她們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