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頁
言蹊也笑:“那我就放心了。”
“言以南知道嗎?” 柳依依問。
“知道,他求婚的時候我跟他說了,因為有些男人會介意,所以我就告訴他了。”
“我三哥不會介意的,他是真的愛你。” 言蹊篤定道。
“是,他真的不介意,我跟他說即使她現在已經不在了,但我在心裡的一塊角落裡還是會有她的存在,並不代表我不愛他,而是人生中有些時候我會去想念她。”
“哇,你真浪漫。” 柳依依感慨道。
“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嗎?” 余勝男摸下頭髮,翹起唇,綻開笑容:“他說完全可以,他人生中也需要有些時間去看看Av片……”
“噗哈哈哈哈……” 柳依依大笑,言蹊也連著輕笑幾聲。
“你們看,他是不是很可愛?” 余勝男笑起來。
柳依依嘖了一聲,“想不到啊想不到,言以南還真是有福氣。”
是真愛一個人,才覺得那個人一舉一動都可愛,會從心眼裡真心地笑出來。
言蹊笑著補充道:“我三哥確實有福氣,他之前有些不著調,碰到你之後就萬事足了。”
余勝男歪頭看了言蹊一下,打趣道:“你也挺有福氣的……”
柳依依加入余勝男:“對呀,言小五,你別那麼老古板,之前你沒戀愛我們聊天也不好說你,現在你可不一樣了!話說你們什麼時候確定關係的?透露一下嘛!前段日子還急死我了。”
言蹊默了兩秒才道:“就是在一起了,你不要跑到陶陶那裡去八卦。”
柳依依牙酸道,“行吧,要我不八卦也行,你多透露一點嘛!”
她轉頭對余勝男說:“跟你說這個人我都擔心她要當尼姑,現在她好不容易拐了個小女孩,難道不應該把細節跟我們說說嗎?”
言蹊聽到“拐了個小女孩”神情尷尬:“你們也太八卦了……”
“那好吧,你就回答一個問題 ,”多年的親友情誼,柳依依認為言蹊就是個悶騷古板的性子,直接就挑最好奇的問:“你就說說你有沒有心理障礙吧?”
言蹊知道柳依依為人直率大膽,從她剛才的一番“劃區理論”,這問題的深意已經不言而喻了。
她低著臉,想著怎麼說才好,昨晚和安之兩人在床上纏綿的畫面又在腦海里重現。
“姨姨……”
“你好美……”
“我想跟你永遠在一起……”
少女甜蜜的呢喃聲猶在耳邊。
言蹊纖白的指節屈起,輕輕劃了下杯子光滑的邊緣。
她在情愛之中並不是主動的人,對伴侶要求又高,所以多年來寧缺毋濫,久而久之,似乎喪失了愛的能力,本來早已經抱定獨自過好一生的信念。
“我不像你們,從來沒有過那麼深愛的人,雖然談過戀愛,但事過情遷,也沒有留戀。在前任眼裡就是自私冷血的人,在愛情上我本能想規避所有的風險。” 言蹊開口道:“但在陶陶身上,我輕易就能夠為她放棄所有原則。”
自小看著她長大,巨大的年齡差,同性,異地異國戀。
這些都是障礙,而她們之間也許還會有很多問題,和連她都無法預料的不安定。
萬一再過幾年,陶陶再大幾歲,不再愛自己了,那麼“永遠”就是個美麗脆弱的諾言。
可言蹊就是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對她動心,一 看見陶陶的臉,她的內心就會泛起澎湃的纏綿的激盪感,把所有的風險都拋之腦後。
“哦……” 柳依依捂臉發出聲音,搓搓手臂:“一手的雞皮疙瘩。”
“確實有點肉麻。”余勝男點頭道。
言蹊垂著臉唇角勾著笑起來,一旦開了頭,好像沒有什麼不好講的:“咳,要說沒罪惡感那是不可能的,她還那么小呢……”
“我記得安之屬兔,也有22了吧?”余勝男側頭問柳依依。
柳依依點頭一本正經附和道:“沒錯,22歲半了,哪裡有‘那么小’!”
“咳咳,你們……”言蹊臉頰莫名飄了紅暈:“不是,就,咳,”她頓了頓,又說:“親她的時候還好,就是我要繼續……就會想起她小時候的樣子……”
昨晚在床上,香甜的吻,柔軟的身子,還有她一句一句的“姨姨……”
她不叫姨姨還好,不是說她不喜歡陶陶叫她姨姨。
但是她該怎麼解釋那種內心既羞澀煎熬又覺得隱秘刺激的感覺……
那種身心都顫慄的感覺……
言蹊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深,她輕咬了下唇,嘆了口氣。然後言蹊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驀然抬眸望向她們。
柳依依見鬼似的望著她,捂住嘴,余勝男抿嘴忍著笑。
柳依依忽然尖叫:“啊啊啊啊,言小五你個老不羞,居然在糾結這個……”
言蹊:“……”
余勝男極力忍著笑:“不要有壓力,你就,”她還是笑出聲:“順其自然就好了。”
柳依依還在叫:“你居然在糾結怎麼吃掉小安之,她還那么小,你真是個禽獸啊!”
言蹊覺得頭疼臉發燒,長嘆一聲掩住臉。
余勝男笑翻了。
第134章
吃了晚飯, 言蹊和安之在老宅又呆了一會兒, 言蹊自覺很平靜地說要回去那邊家裡, 言以東多嘴了一句:“大哥好不容易在家一天,也不陪著我多說一會兒話。”
言蹊不露聲色,說:“沒啥好說的。”
言以東自從調到邶城以來, 就對她諸多關注, 因為上次說到終身大事讓她反感了,言以東倒也不好再說,自家小妹年紀也不小了, 他不能再多加干涉, 只是這獨身一輩子的想法在他看來是萬萬不成的, 但是他也不能直說,只能暗地裡跟他老婆遞眼色。
蕭雨桐倒是接收到了他的眼色,只是她轉頭對言蹊說:“行吧, 那你們回那邊吧,天氣也不早了, 開車小心。”
言以東愣了下, 也不好拆他老婆的場,等言蹊和安之出了門之後才說話:“你怎麼回事?一點默契都沒了?我之前不是讓你去做小五的思想工作, 明天去見見我介紹的人?”
蕭雨桐閒閒道:“不用啦, 你沒看到小五有點不一樣嗎?”
言以東莫名其妙:“哪裡不一樣?”
蕭雨桐白了他一眼:“最近她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她談戀愛了。”
言以東先是驚喜,又怕這是虛喜一場:“真的?”
“真不真你過段時間就知道了,你一個大老爺們整天熱心做媒婆, 你三不三八?”
言以東氣得差點岔開氣。
言蹊帶著安之回到了家,剛才在老宅兩人都沒有單獨相處的時間,而且經過昨夜,她們更加不敢進行過多的眉眼交流,至少安之不敢,怕忍不住就想要上前去擁抱和親吻她。
可是到家了她突然也不敢了,上了二樓,她覺得有些累,就趴到沙發上,言蹊走進了臥室應該是換衣服去了。
剛才在車上也沒有多少交談,只是一些含蓄溫情的小動作。
安之有些緊張,她不知道親密過的兩人需要說什麼,需要談論一下昨晚的事情嗎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頭,她的臉就發燒,說什麼呢?說她表現得好不好?
安之捂住眼睛,她根本就不太懂,還是言蹊引導她的。
所以該說什麼呢?
言蹊走了出來,對上了她的目光,一時之間兩人之間都有點訥訥的。
安之意識到她不僅她一個人在害羞。
言蹊站在臥室門口,換了身家居服,水光瀲灩的眸子幽幽地看著她。
兩人從目光到行動,都透露著一些曖昧的詭異,詭異的溫馨。又覺得什麼都可以不用說,彼此都懂。
過了一會兒,安之綻開酒窩,朝著言蹊伸出雙臂,言蹊輕笑了聲,走過來抱住她。
洗完澡,安之窩到床上搬著筆記本在回郵件,言蹊在一旁看著書,一室靜謐。
新學期即將開始,她需要和課題組的同學還有導師聯繫,她把頭靠向言蹊的肩膀打著字。
言蹊放下書垂眸望了望她,把她摟過來讓她舒服一點。
安之穿著言蹊給她買的淺粉色的寬鬆的珊瑚絨長裙子,小花邊袖口和下擺,胸前的絲帶系了個蝴蝶結,垂著兩顆圓絨絨的小毛球。
一隻粉粉的,軟糯糯的,小兔子。
打著她不懂的專業英文術語,全神貫注的,酒窩陷進去的,跟她小時候認真做作業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