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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這裡了。”
等到了地方後,呂布率先跳下來馬身,提了畫戟,往邊上一站。
燕清點了點頭,卻不忙下馬,只在四周查看一番後,吩咐道:“讓兵士們守遠一些。”
呂布心領神會,即刻依言照做。
燕清自袖中取了朱雀羽扇出來,對著那封閉處猛然一扇,清喝一聲:“殺!”
呂布剛聽得風聲驟起,眼前便有一團火光倏然炸開,準確地撞到冰壁上頭,發出“轟”地一聲。
緊接著一陣噼里啪啦,就見那偌大冰面跟被巨石撞擊過一般,現出一個巨大的凹口。
呂布雖不是頭一回見燕清用那把神奇的漂亮扇子了,可見這威力這般強大,還是忍不住暗暗咋舌。
燕清對這效果卻不甚滿意,便將扇子收了回去,又對著那面冰壁試了‘火攻’一牌,效果也差不多。
再拿普通的“殺”砍上去,只聽得到響,卻連半點痕跡都沒留下。
是非得出帶火屬性的殺不可了,這可奇怪,不應該是雷麼?
燕清百思不得其解。
呂布試探著問:“主公可是要用金弓了?”
燕清搖頭:“只是想勞你親自走一趟,去確認一下四周的兵士退得夠遠了沒有。”
呂布知道燕清要做些不欲叫外人看到的事,屁顛屁顛地領命去了,確認完畢後,又趕緊回來匯報:“已退得夠遠了,一定看不到這邊情形。方才冰碎的動靜,他們也沒聽到。”
燕清頷首:“為防一會兒波及到你,你也站遠一些。”
呂布依言往後挪了幾步。
燕清既是頭一回試用化身武將的技能,也是首次在光天化日下變身,總覺得頗不自在。
只是前路堵塞,一時間清除不掉,只有出此下策了。
好在有知曉他秘密的呂布在邊上看著。
他微合了眼,將爛熟於心的語句輕輕頌出:“飛仙之道,縹緲莫測。”
呂布雖知主公有這仙人本事,還一度為主公喜歡變來變去來戲弄他而倍感煩惱,卻還是初次親眼瞧見具體過程。
又因清楚自己是唯一一個有這榮幸的,胸膛里一顆心激動得怦怦直跳,驟如擂鼓。
在豎著耳朵捕捉到這麼一句後,眼前竟然就無端現出一片濃濃白霧,將燕清整個身形給包裹住了!
呂布屏住呼吸,瞪大雙眼,緊張地攥著拳靜看。
不過少頃,這濃霧就已散去,現出一手捧長琴,長發披散,身著玄色長袍,身形高挑不下燕清原身,俊美眉眼間隱約透出些似曾相識感的青年來。
化為神周瑜的燕清不安地往左右看看,見呂布一臉呆滯,嘴大大張著,連雪花飄了一朵進去都仿若無覺的傻樣,不由笑了出聲:“你怎似頭回見一般驚奇?”
呂布這才慢慢回神,不解道:“主公所化這人……分明不曾見過,卻又好似見過。”
燕清莞爾一笑,耐心地為他解惑道:“按理說,這大概是公瑾好些年後的模樣,你認不出來,倒也不奇怪了。”
呂布聽得雲裡霧裡,腦子暈乎乎的。
居然還能這樣?
燕清不再看他,再面向那被拿來做實驗用的厚重冰壁,神容一肅,單膝跪了下來,讓琴身枕於膝上。
山嶺陡峭,北風呼嘯,長發獵獵飛舞,冷入骨髓。
燕清卻宛若無覺,只以指尖輕輕拂過琴脊,並未觸動弦身,卻有三根火紅琴弦倏然往外彈射,深深地沒在了冰壁上頭。
目標已確定。
“鐵索連環。”
燕清懸在心頭的巨石,這會兒才鬆了一松,連丟了這麼兩張牌後,又等了片刻,等四種花色的卡牌刷新了,看也不看地同時丟出四張,以發動神周瑜的限定技能——業炎。
一切準備就緒後,燕清深吸口氣,眸光一沉,低聲喝道:“烈火燎原,寸草無生!”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但見他指尖猛然一撥,之前只是若隱若現的淡淡琴音驟然轉亢,從潺潺清溪化作驚濤駭浪,由清清雨霖化作天驚石破!
單是營造一點傷害的‘火殺’就已夠在厚重冰面上轟出一個大坑,更何況是被鐵索連在一起,再將傷害放大了數倍的‘業炎’?
燦目金光以力破萬鈞之勢攜起了絢麗的火花,霸道地沿那三根琴弦飛速往外蔓延,不過眨眼功夫,就狠狠地鞭撻在了頑固的堅冰上。
後者宛若變得不堪一擊一般,就以這三個相觸面為起點,從前往後,目所能及的一路都被砰然炸得粉碎!
火逐風飛,風助火勢,不過瞬息之間,就已煙焰漲天,視野間儘是通紅!
呂布一臉呆滯,腦海也是一片空白,只剩滿滿的不可思議。
真真是奪天地造化之法,鬼神不測之術!
這麼大的動靜,非但出乎呂布的想像,也超出了燕清的預料。
自然也會引來被勒令守遠些的兵士。
業炎這一招就是典型的自損八百傷敵一千,前面封堵的冰噼里啪啦地悽慘碎了一地,燕清的四點血量一下也跟著見了底了,只剩下可憐巴巴的一滴,比瀕死的狀態要略微好上一些。
他仗著神周瑜的血較自己在正常情況下的要厚上一點,又容易刷出桃來,咬著牙這麼浪了一回,卻是頭回體會到重傷的滋味。
不同於之前體力耗盡的虛弱感,而是結結實實的渾身劇痛,骨肉撕裂。
他痛得幾乎要當場倒地,好在及時刷了顆桃出來,他就著單膝跪地、背對著呂布的姿勢,勉力支撐住身體,飛快啃了顆桃,恢復了一些傷勢後,也顧不上叫呂布回神了,就立刻念了化身的語句。
待恢復了自己的模樣,他心才定了下來,從從容容地握住呂布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等眾將士匆匆忙忙地趕來時,便只見勢中名聲最盛、地位最高的二人一派雲淡風輕,攜手而立。
而前頭一大片之前還阻了眾人去路的冰雪,已碎得只剩清亮冰凌了。
第181章 眉來眼去
燕清一臉雲淡風輕地進了帳,見裡頭沒有外人,那繃著的一口氣就鬆懈了下來,虛弱地坐到席上,躺了下來。
呂布雖還有小半心神沉浸在之前那聲勢浩大的烈焰焚天中,卻第一時間就察覺出燕清狀態不對。
可見燕清有意在眾多將士前掩飾,他擔心之餘,也只有強忍下來,竭力不著痕跡地支撐著燕清,好歹一路不疾不徐地走了回來。
看燕清一進門就倒下了,他再憋不住心裡的惶恐,急匆匆地單膝跪下,一面小心查看,一面壓低聲音喚道:“主公,主公?!”
燕清閉著眼,在他臉上輕輕拍拍,安撫道:“歇會兒就好,無需擔心。”
手裡刷新的四張是一手雜牌,並沒有桃,還得去打會兒木樁,想辦法用掉手頭上的“殺”才行。
主公身上雖無外傷,臉色卻蒼白如紙,虛弱得連站都站不起來,哪兒像是沒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