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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在地上請罪的兵士們聞言,面面相覷一陣,猶疑不決地回道:“在高將軍進來時,那枕頭分明還在的。”

    “伏義?”

    燕清有些意外。

    親隨們將高順進來,將那被弄髒的氈毯收走一事詳細說了一遍。

    燕清略作思量,實在不認為會有外賊大費周章地溜進來,就為偷個枕頭,反而對更珍貴的文件視而不見。

    大約是收走地毯時粗心地一起收走了枕頭吧。

    於是道:“罷了,不過是個枕頭,沒必要小題大做,平白擾了將士們安歇。明日再請他來問問。”

    就將他們屏退,取了乾淨的寢服一疊,先湊合著用。

    ……

    而就在緊挨著主帳的一頂軍帳內,呂布正美滋滋地枕著一團白乎乎的東西,在淡淡的木香中,睡得無比香甜。

    作者有話要說:鄭重聲明一下,這個時候的呂布對燕清的情感,只是主臣之間好感度max的表現,不是愛情。

    也就是說不再出現燕清一直暗暗擔心的,呂布或許會賣他腦袋跳槽一類的事情。因為呂布如今已經非常確定,不會再有第二個主公比燕清還對自己既好又看重了。  

    雖然可能覺得有點曖昧,但三國的基調就是這樣的……

    曹操那裡流行寫情詩啊握著對方手說話,孫權那邊的是愛摸著對方背說話還動不動就升堂拜母,蜀國的三兄弟食則同器寢則同床、關羽張飛還狂喝諸葛亮醋的這個就不用我說了吧……

    相比之下,這個真的不算什麼啦,一定要平常心去對待!哪兒有那麼快就愛上的。

    第19章 衣錦還鄉

    翌日清晨,在軟綿綿的香枕上美滋滋地睡了一宿的呂布,起身時亦是神清氣爽,早早地就提了方天畫戟,往校場去了。

    別看那玩意兒在剛摸到手裡時覺得怪裡怪氣,但真睡起來,卻是極舒服的。

    果然是仙人用的枕頭,怎麼都得與眾不同。

    呂布剛一到,就意外地看到了他剛還惦記著的燕清,不由挑了挑眉:“司空大人?”

    燕清正專心對著木樁一段亂打,將堆積過多的卡牌“殺”給用掉,好刷新出一些更有用的來,聞言停了一頓亂擊,微微側身,抬起頭來,目光在呂布那帶著兩條長長的雉雞尾、又看著毛毛刺刺的金銅武冠上淡淡掠過。  

    燕清莞爾:“奉先起得頗早。”

    托沒了最合心意的枕頭的福,他這一晚上都沒睡好,還差點落枕了。既醒了,他從來沒賴床的壞毛病,就乾脆起身刷刷卡牌。

    呂布還是頭一回見著這斯文精細人練武,既感驚奇,又忍不住去留意——燕清一襲白袍仙氣飄飄,拿著長劍慢條斯理地劈刺,優雅得賞心悅目。

    呂布自以為很收斂,可燕清只要不是遲鈍得無可救藥的呆子,就不可能忽略掉那灼熱的打量。

    他輕咳一聲,利落地還劍入鞘,問道:“這會還早,人多未起,獨練也沒甚麼趣味。奉先若不忙,不如同我用膳?”

    呂布登時明白,昨夜才從宮裡出來,同皇帝有過一番交談的燕清,多半是有話要交代自己。

    他毫不猶豫地應了,又主動問:“張文遠那小子也該起了,我去喊他一塊兒來?”

    一向高冷傲慢、擺出漠視眾生的強勢派頭的呂布,忽然變得這般觀察入微、善解人意,實在讓燕清生出些許刮目相看之感。

    他將這歸功於剛得了赤兔寶駒、呂布心情正好,旋即微笑道:“也好。既然如此,還請奉先將伏義一併叫上吧。”  

    呂布大聲應了,心裡卻莫名其妙地升起一絲小小的不快。

    怪了。

    這有甚麼值得不高興的?

    呂布站在原地片刻,擰了眉盯著燕清離開的背影,半晌也沒弄明白這股煩躁的勁兒是從何而起的,索性拋之腦後,大步流星地朝營房裡去。

    一腳重重踹醒還在呼呼大睡的張遼,惡聲惡氣地讓他快點;另一腳則稍放輕點力度、踢動連睡姿都規規矩矩的高順。

    高順骨碌碌地打了個滾,一彈而起,再一睜眼,已是毫無睡意,鎮定問道:“呂將軍有何吩咐?”

    呂布隨口道:“別磨磨唧唧的,司空大人等著呢。”

    高順行動起來,也不是一般的雷厲風行,呂布從他榻邊走到軍帳邊邊,一隻腳還沒踏出去,高順就已以神速換好了戰衣,嚴肅地跟了過去。

    呂布:“……”

    高順表現得這般積極,怎會讓他覺得有點礙眼了呢?

    高順渾然不知上司的滿腹糾結,呂布昂首闊步地走在前面,他就不急不慢地跟在後頭,同時不忘問詢親兵關於巡夜的情況。  

    那一小場由不翼而飛的枕頭帶出的騷亂,自然就不可能被錯漏過了。

    高順訝然重複:“此話當真?”

    呂布背脊倏地一僵。

    高順蹙眉回想片刻,篤定道:“我不曾碰過。是何人如此大膽,竟無令擅入主帳?!定要嚴查懲處,以儆效尤!”

    呂布的目光開始飄來飄去。

    無論如何都不捨得將偷來那物毀屍滅跡的呂布想著,一會兒等談完了,就速去藏起來,省得叫別人看到。

    等三將到齊,燕清也寫完了一會兒要命人帶給荀家一封簡訊,笑著招呼:“拘謹甚麼?快坐吧。”

    呂布粗略一望,竟儘是自己喜歡吃的。

    燕清可不止跟前就坐著害他昨晚沒睡好的罪魁禍首,思忖片刻,決定跟他們通通底:“未來幾日,朝中將生些動亂,我將裝病以避之,莫讓此事泄了。”

    高順正色應道:“諾!”

    呂布不解:“不是剛立了大功麼,怎不賞也就罷了,還有禍事?”  

    燕清笑道:“陛下當然賞了些金銀寶物,你一會兒可去挑選。”

    張遼面露猶豫之色。

    燕清敏銳地捕捉到了,鼓勵道:“文遠是如何想的?”

    張遼舔了舔乾燥的唇,試著說道:“莫不是同京中兵權有關?”

    雖在資歷和經驗方面都還稚嫩,但在張遼身上,的確已顯現出幾分名將潛質來了——敏感的政治嗅覺和局勢判斷力,他都不缺。

    燕清輕輕撫掌,贊道:“文遠說得不錯。”

    張遼被這麼一夸,耳朵一下紅到了根處。

    呂布不甘心讓張遼搶了風頭,也拼命琢磨。

    誰知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向來木訥寡言的高順竟也先他一步:“袁家勢大難擋,若陛下一意孤行,非但不能如願,反累了大人。京師一地,恐不宜久戀。”

    呂布一愣:“要走?為何?”

    司空當得不是好好的麼?  

    還為那小皇帝剛打了一場大勝仗啊!哪怕卸磨殺驢,也不得這麼幹的罷?

    燕清頷首道:“要不是董卓威脅太大,這是非之地,我早該離去了。就是陛下多半不肯放行,還得袁家助我一臂之力才是。”

    呂布一直是一頭霧水,聽到這處,倒依稀捕捉到靈感了,一頓絞盡腦汁,脈絡還真被他捋了個明白:“是皇帝要將禁軍兵權給大人,而袁家定然不肯還權,怕會加害大人,大人也不稀罕這一畝三分地,方想自求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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