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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看,好嘛,果然是作繭自縛。陌生的陣法不斷吐出類似蛛絲的白色細線,把陣心的鎖兮裹成了一個繭,就頭還露了出來。關鍵是對方還一臉無所謂地笑著。
鎖兮是真的日常作死,短短一月之間,桔梗救了鎖兮不下二十次,說是一天一次也不為過。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經歷得多了,桔梗熟練地調動靈力,一手刀斬斷陣法的靈力供應,然後……
夜晚,朗月高掛,月光是少見的明亮清晰,此時的村莊應該是平靜的,可也有些人此時是睡不著的。
“老大,老大,老和尚和他的徒弟還在河邊守著。”羽從窗口飛入進來,穩穩地落在桌沿上。
“走吧,看看去。”聽到旁邊桔梗的開門聲,鎖兮穿上狩衣,貼上隱藏氣息的符紙,悄悄地跟上桔梗。
鎖兮猜測,桔梗今晚如果還去河邊,與老和尚碰上的機率很大。
“桔梗大人?這麼晚了她要去哪?”同樣是睡不著的小夜,透過帘子發現了桔梗正在往外走。
“是採藥,有些藥草必須在晚上采才有用。”鎖兮跟著桔梗,意外發現了小夜探出的小腦袋,於是為了幫助桔梗隱瞞,便如是忽悠小夜。
“那鎖兮大人呢?”
“晚上毒蟲猛獸比較多,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去。小夜還是早點回去睡覺,我發誓桔梗絕對會沒事的。”
羽從空中落下,停留在鎖兮肩上,配上鎖兮故意的陰沉沉的笑容,嚇得小夜立刻退回了屋內。
村外的河岸上,桔梗一把扯下束髮的白色髮帶,黑色的柔順長發隨風飛舞著。天上,拖著長長尾巴的死魂蟲們抱著死去少女們的靈魂向桔梗投下。
桔梗觸碰著靈魂,往身體裡填充,“死去少女們的靈魂,跟我來吧!”
“巫女大人,你是亡者吧?為什麼不安心成佛?還在留戀著什麼呢?”老和尚從樹叢陰影里走出,接連發問。
“可以放我一馬嗎?我想在村子裡平靜地生活。”桔梗手捧著亡魂,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語氣極其冷靜。
“既然想平靜生活,為什麼又要收集亡魂啊?”年輕和尚對這個漂亮冷清的巫女有一定的好感,自然是不忍的。
老和尚仔細分辨著眼前的人,依靠多年的經驗,一言道破了真相,“你的那副身體似乎需要亡魂的支撐呢!”
“你想做什麼?”見老和尚從懷中拿出一個纏著龍的金球,桔梗並沒有過多的慌張,大概是出於對自己能力的自信。
老和尚左手持金球,右手捏作訣,回答桔梗說:“讓你回到屬於你的世界,這也是為了你好。”球上盤著的金龍突然活了過來,化成了綠色的巨龍,纏繞住了桔梗。
“糟了!小黑,我把你身上的封印暫時解開,你快去救桔梗。”鎖兮掐了幾個訣,結成印打在羽的身上,又從懷裡摸出四魂之玉的碎片,稍微處理了一下鑲在羽的翅膀上。
見桔梗沒有反抗,老和尚繼續說著,“你是無法逃脫我的縛魂術的,你就安心成佛吧。讓我來救贖你!”
“救贖,你想要救贖我?笑話!”桔梗露出諷刺的笑容。
話音還沒落,大型的烏鴉從空中襲來。經過四魂之玉強化過的翅膀比鐵還有堅硬,硬生生劃破了綠龍的皮膚。
桔梗的靈力也在這之後爆發了,綠龍被震裂,爪子炸飛出去,直接插入了老和尚的喉嚨。
“桔梗,你沒事吧?”鎖兮接著走了出來,在桔梗身邊停下。
另一邊,羽銜住了老和尚的身體,一拋一吞地往下咽,年輕和尚被嚇破了膽,往後退了幾步,跌倒在地,又趕忙爬起來,往森林深處跑。
桔梗沒有回答,一時間靜默無聲。老和尚不甘如此,拼命往外爬,嘴裡還嚷嚷著:“你到底想做什麼?活著的人,會創造出新的未來;而已經是亡者的你……你的時間已經停止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真是可悲啊……”
餘下的話,連同這老和尚的屍體盡數被羽吞入腹中。
鎖兮抬起右手,手指上顯現出亮橙色的細線,另一頭連在羽的身上。往自己這邊一拉,羽翅膀上的四魂之玉全部脫落,被鎖兮收入手中。
又掐了幾個法訣打在羽身上,羽便回復成了正常的烏鴉狀態。
“老大,老大,我有點吃撐了。”羽振翅飛向鎖兮,停在了他的肩上,歪頭梳理著羽毛。
“你……”桔梗突然不知道該問什麼。是你為什麼要救我?還是你為什麼會養著一隻妖怪還放縱它吃人?
無論詢問什麼,她似乎都沒有任何的立場。
“什麼人?”桔梗突然發現了另一個人的存在,猛地呵斥道。
小夜被桔梗的語氣嚇得跌倒在地。雖然鎖兮成功恐嚇到了她,把她嚇回了屋裡,但出於對桔梗的在意,小夜還是克服恐懼出了門。
“小夜,你……你都看到了?”桔梗愣住了,臉上有些無措,“對不起,給你留下了可怕的記憶呢。那麼,再見了。”
“桔梗大人……鎖兮大人……”相對於桔梗的直接轉身就走,鎖兮笑著向小夜揮了揮手,跟著桔梗也離開了。
“你為什麼跟著我?”走了一陣,桔梗停下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