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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事情結束了,唐赫竟然也不去醫院,直接跟來了警察局,就好像被打得頭破血流的人不是他一樣。
羅爾德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可是他雖然不明其中原委,但也知道這件事對唐赫很重要。
「管得了,當然管得了。」唐赫重新從醫藥箱裡翻找出棉球就要往額頭上摁,血原本止住了,但是這會兒塗了酒精,又有些混著水流了下來,再不擦都流到眼睛裡了。
羅爾德雖然生氣,但是看著唐赫胡亂擦著還是忍不住拿過棉球,一把捏住唐赫的下巴,幫他處理起傷口來。
「疼~」唐赫偷笑一聲,然後從鼻子裡哼出一句。
「疼得你好!不疼不長記性!」羅爾德嘴上這麼說,手底下卻不由自主地放輕了動作。
「我是怕你心疼。」唐赫有恃無恐,有男朋友的感覺真好,雖然他還是會去冒險,去做該做的事,但是有人擔心,有人寵愛,這樣的滋味是上輩子始終孤家寡人的他無法體驗的。
「我才不會呢。」羅爾德嘴硬心軟。
等處理完傷口,唐赫也哄好了男朋友,趁著人收拾醫藥箱,偷親了一口嘴角。
「等回家我主動交代,好不好?」
「我在家等你。」羅爾德看了看周圍,確認沒人之後也沒說什麼。
「乖。」唐赫站起身,立馬比羅爾德高了半個頭,順手摸了一把頭。
他闊步走出去,剛走了一半突然回頭問道,「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包紮?」
羅爾德眼神躲閃,「新戲拍攝有需要,我回家跟家庭醫生學了點。」
他當然不會承認,是因為最開始看柏瞳給唐哥包紮,自己卻幫不上忙的時候,心裡突然生出酸澀的,嫉妒的情緒,他希望陪在唐哥身邊的人是自己。
所以這次回家,才主動找到家庭醫生學習包紮。
唐赫點點頭,接受了這個理由。
羅爾德的下部戲是《似此星辰非昨夜》,民國背景的戰爭戲,裡面肯定有受傷的戲份,自然也有自己為自己包紮的橋段,所以羅爾德提前學習倒也說得過去。
審訊室里,渾身被紗布包著,快成了木乃伊,但偏偏沒有大傷的阿強坐在椅子上,眼神哀怨的看向唐赫。
「我跟你說過我上頭有人,是你自己不信的。」唐赫表情玩味,端著茶杯坐在陶隊旁邊,姿態那叫一個自在。「我上頭的是警察,是國家,怎麼樣,現在知道怕了?」
坐在一旁一起審訊的陶隊聽到這裡筆尖頓了頓,一時間以為旁邊坐了個老刑警,一般的新人警察審訊都會有些緊張,更別提唐赫這種連派出所都沒進過的人。
之前因為唐赫的「莽夫」舉動,陶隊一回來就讓手下查了唐赫的檔案和背景,發現這傢伙乾淨的過分,從小到大都是三好學生,要不是高考沒去上,現在指不定都是名牌大學生了。
而這樣一個人,現在坐在他旁邊,對面是窮凶極惡的社會危險分子,他卻絲毫不放在心上,甚至還能跟人開開玩笑。
阿強聲音有些沙啞,「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大概是老天爺吧,看不下去你們作惡太多,派我來收了你。」唐赫這話倒也不是開玩笑,如果不是重生一回,又有了超強記憶做輔助,他提前布局,天時地利人和湊到一起,阿強他們沒有這麼順利落網。
知道這問不出來什麼,阿強換了個話題,「你在我們兄弟里安插了臥底?」
「你這話倒是抬舉我了,我可沒有這本事。」唐赫笑了笑。
「那你為什麼……」阿強皺起眉,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灌了兩次藥,第一次是讓人手腳酥軟的藥,第二次更是想托唐赫下水,直接讓人下了最新的毒品。
要知道如果唐赫真的吸毒了,那即使警察來了,阿強也能跑掉,甚至還能倒打一耙。但偏偏唐赫看著一副吸毒後享受的狀態,轉臉卻突然頭腦清醒,快速將阿強制服。
這也讓阿強百思不得其解,他覺得自己栽得冤枉,除了唐赫在自己的兄弟中間安插了臥底,偷偷換了藥,否則沒有其他的解釋。
「你不用擔心,我肯定不會打擊報復,就是想輸也輸得明白一點。」阿強以為唐赫有所顧忌,改口道,「只要你告訴我臥底是誰,我肯定全部認罪。」
說到這裡就連陶警官都信了,要是完全沒有把握,唐赫憑什麼敢這麼進去。
「你認不認罪還重要嗎?」唐赫嗤笑一聲。
一旁的陶警官低下頭,心裡默默回了一句:重要!
阿強要是認罪,我們省了很多道程序,不然這大晚上的一個個審過去,他們不知道還要加班到幾點!
不過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阿強嘴硬也只是拖延時間,完全沒有翻盤的機會。
阿強張了張嘴,不知該怎麼開口。
「我真的沒有安插臥底,至於為什麼我沒中招,大概是你平時對手下太嚴,飯都不給他們吃飽。」唐赫一開始也以為自己被灌了藥,要受些苦楚,但是隨即發現,第二次喝得酒里根本沒有毒品!
至於後面他的情狀都是演出來的,這多虧了上輩子豐富的跑龍套經驗,他曾經演過一個癮君子的反派,為此他特意去戒毒所觀摩過一陣子,對吸食後的狀態也能模仿個七八分,加上環境昏暗,成功騙過了阿強。
阿強自然聽懂了唐赫的意思,見狀眼底的不甘反而少了不少,比起認罪判刑,他更怕的是自己的兄弟背叛,這對他來說更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