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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消失了,消失地乾乾淨淨,連帶著剛剛蔓延了一地的血藤也逐漸消散。
不遠處由血藤做成的囚車,牢籠漸漸瓦解。
即使是在爭鬥最危險的時刻,離豐也沒有想過抽出自己根部的藤蔓來保護自己,那是他給束溪做的家,即使束溪不要了,他也要留著家等人回來。
可是此刻,隨著主人的消散,那為世人所不容的血藤也慢慢瓦解。
藤條掉落,不小心砸翻了鋁製水壺,原本泡了泡麵只剩下一點水的水壺翻倒在地,竟然汩汩流出滿滿一壺的水。
束溪抬手,用水托起最後僅剩的一棵紅色的嫩芽,這是血藤留下最後的苗,也是那個人留下唯一的憑證。
「喂!那是我們的戰利品!」眼鏡男本不打算出聲,但是看著束溪打算帶走紅芽,忍不住上前喊道。
「讓開!」束溪眼眶發紅,薄唇微張,吐出兩個字。
眼鏡男和炎對視一眼,同時出手,不是他們無情,在末日的荒野上,這樣的廝殺再正常不過。
但是剛剛不顯山不露水的束溪只一個抬手,水泡化牢,一下子固定住了對方最強的兩個戰力,女人拽著小孩往後退著,這個人太強了!
出手的瞬間連束溪都驚了,他的力量增強了?
眼鏡男眼中透著渴望和嫉妒,在他看來,束溪是搶了本屬於自己的戰利品,明明是自己的綠葉吸取了血藤的能量,可是如今那能量被收攏在紅芽中,歸束溪所有。
但束溪自己明白,紅芽上根本沒有任何能量波動,他的力量來自於體內?
他握緊手心染血的糖,稍加回憶就明白了。
是進化喪屍的內核,被離豐融化在了泡麵的湯里,都給他了。
所以那人說的沒錯,那碗面只是幌子,真正的精華在湯里,他全給了自己。
或許今天的外出也是早就算計好的,他幫他恢復力量,故意避開,讓他逃走,卻以為自己遇險趕回來,結果……
束溪沒有管留在原地的幾人,水籠只會困住他們半刻鐘,隨即自會消失,而他走到那露出原狀的豪車旁,坐上駕駛座,駛向黑暗的遠方。
屏幕上顯示出「第一季完」的字眼,屏幕外無數的粉絲當夜哭腫了眼。
幸好隔天更新的花絮救了大家一命。
花絮好幾段,有一段是唐赫的NG畫面,倒下去的畫面要重複拍好幾次,戴著假髮,要考慮倒下去的姿勢要決絕,白髮的垂墜感要好,而且鼓風機要恰到好處地吹過一陣風。
雖然下面墊了軍綠色的墊子,但要讓人毫無反抗地直直倒地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至少劇組從導演到工作人員都是這麼覺得的,但是真正拍攝時卻發現,困難的是羅爾德每次都能一個箭步摟住唐赫。
明明在劇里是兩人將碰不碰的狀態,而羅爾德就是反應特快。
唐赫戴著假髮,再一次栽倒在羅爾德懷裡,都忍不住苦笑。
「倒下去不疼的。」他再三強調。
「對不起,我忍不住。」羅爾德扶住人很快就抽手站好,乖巧認錯,但是下次肯定還是精準的扶著人。
實力演繹:虛心接受,堅決不改。
並且等導演來的時候還會據理力爭,「反正這段的描述也不是說要全倒下去才消失啊,不是倒到半截嗎?我接住唐哥的部分剪掉不行嗎?」
「要不你試試閉著眼?」唐赫最終的提議才讓這段拍攝得以繼續進行。
所以最後呈現的時候,畫面上好似束溪閉著眼,任由離豐伸手去碰自己的臉,再睜眼時那人已經倒下,手中握住無盡虛空,黑夜漫長,再尋不見那個人的蹤影。
解決了一個問題,還有下一個問題。
第二個花絮里,唐赫坐在軍綠色的墊子上,羅爾德跪坐在他身邊,臉埋在唐赫的肩頭,哭得快要暈厥過去。
唐赫只摟著人,一遍又一遍地給他順著背。
「離豐……」
少年一邊抽泣一邊死死地拽著唐赫的衣服。
唐赫一邊說著「我在」,一邊又有些吃醋,雖然知道羅爾德是沒法出戲,所以才會喊著別的名字,而是這個名字也是自己,但是怎麼就莫名其妙地吃起自己的醋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救命,我寫完快哭死……
所以趕緊結尾抽離出來!
我又回到中午十二點更新啦~
誇誇好棒的自己,明天去買大白兔奶糖!
感謝「觀」的1瓶營養液灌溉~
第82章
唐赫一邊安撫著在懷裡抽泣的羅爾德, 一邊看向負責跟拍花絮的李簡。
「別拍了,給孩子留點面子吧。」
鏡頭乖巧地上下晃動仿佛點頭。
劇組現場,唐赫摸了摸羅爾德的頭髮, 「不哭了啊。」
「嗯。」少年哭過之後的聲音帶著點糯糯的鼻音,聽著分外可愛。
「很多人看著呢。」
「嗯。」
少年只是嗯,卻並不起身, 仿佛一隻鴕鳥, 只要把頭埋進沙子就可以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唐赫四處看了看, 見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於是直接環抱住羅爾德,將整個人抱起來。
羅爾德嚇了一跳,哭得斷斷續續,還打著嗝兒。
「唐哥!」
「知道我是誰了?」唐赫挑了挑眉,腳步不停地抱著人往休息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