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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舒回過神來時,就看到面前一挺粗獷魁梧的漢子正朝著自己擠出一抹勉強的笑,說話都透著一股小心翼翼的味道:“小妹你醒了?可是餓了?二哥讓廚房給你熬你最喜歡的燕窩鴨絲粥,多少吃一點吧?”

    木舒還不太明白為何面前這大漢看上去比自己還難過的模樣,直到聽他的自稱,才醒悟過來原來這是她五個哥哥之一。見他這般難過的模樣,木舒實在心軟。有心要安慰幾句,但又怕自己做不來記憶里原主那等竭嘶底里嬌蠻任性的模樣,會因此而暴露和原主的不同,只能沉默了下來。

    不知道自己的沉默讓這個看上去挺爺們兒的二哥腦補了什麼東西,木舒就看著他讓人端來吃食和湯水,安慰了幾句“你四哥已經去萬花谷請離經首徒裴元先生了”之後,就一臉難過地準備離開。

    木舒卻突然想到記憶之中最後的一個畫面,原主在昏死過去之前,有一個身穿金衣的青年正一臉焦急地朝她跑來。想到系統所說的“劇情”里,大哥葉英被方宇謙偷襲之後就有走火入魔之相,甚至因此而烏髮全白。但即便如此,葉英也仍然選擇護住了她的心脈,她的性命也因此而保住了,即便痛苦,也有了苟延殘喘的機會,就是不知道大哥葉英怎麼樣了。

    到底禁不住良心的譴責和擔憂,木舒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

    葉暉前腳才踏出房門,卻忽而聽見背後傳來一道沙啞且猶豫的聲音:“……二,二哥,大哥他還好嗎?”

    葉暉渾身一抖,險些踩碎了門檻,大哥怎麼可能好呢?葉英因為方宇謙的偷襲,本就氣息不穩,但為了護住小妹的一條性命,仍然是勉力堅持到其他弟子趕到現場。為此,葉英深受重傷,又擔憂走火入魔之後傷及無辜,如今離開了山莊不知所蹤。

    但是小妹才多大的孩子啊?又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如今醒來之後,萬念俱灰之下還不忘大哥的安危,真是……

    “小妹不用擔心,大哥沒事,你只要好好養傷就夠了。”葉暉也只能艱難地吐出這麼一句安慰,以往一直覺得小妹被挖掘出武藝上的天賦之後就有點驕傲得過了頭,還有些冷心寡情,沒有四歲以前那般可人疼了。但是直到今天才知曉,小妹其實一直沒變,一直都是個好孩子,只是他們都沒發現罷了。

    木舒看著渾身氣息越發寂寥的二哥,不知道為何,就是覺得後背毛聳聳的。

    作者有話要說:【葉暉:(感動ing)小妹真是個好孩子,以前是我們誤會了!】

    【木舒:……不知道那個大哥有沒有被原主坑死,好擔心哦……】

    引人誤解能力MAX:不管做什麼都會讓人覺得她忍辱負重外表堅強內在脆弱。

    都是腦補的錯……呵呵,不過你們以為這就是那也大錯特錯!

    第三章 苦不堪言

    被好吃好喝地養了幾天,木舒覺得自己身上的肥膘逐日增長,懶癌更是病入膏肓。

    唯一需要嚴正以待的時候,就是自己此世的家人前來看望自己的時候,木舒除了沉默,就是要開始從細節上修改他們對自己的印象。

    演戲能演得了一時,卻演不了一世,一直演著戲,人心隔著肚皮,不僅自己心累,久而久之還容易變得孤僻且多疑。再說了,原主那樣的性格木舒也實在學不過來,唯一能做的不過是潛移默化,讓以後的家人習慣自己的性格了。

    木舒看著鏡子裡皮膚冰白如玉,面容姣好精緻的女娃娃,心裡有些犯愁。不知道為什麼,這具身軀的容貌跟上輩子的她長得賊像,只是不知曉是不是加了個九陰之體的緣故,一身皮肉簡直堪稱冰肌玉骨,顏值不知道高了多少個檔次。按理來說,容貌變美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好事,但是木舒看著鏡子中美得毫無人氣的女娃,就覺得心裡直冒冷氣。

    就好像,隔著鏡子在看另一個人一樣。

    而幾天下來,木舒明敲暗探地打聽出不少消息,更是覺得自己摸不著頭腦——這個葉家的七小姐閨名葉木舒,除了多了個姓氏以外,名字和她一模一樣的。一樣的名字,一樣的容貌,整個藏劍山莊的人卻都似乎沒有發現不對頭之處,這讓木舒難免有些毛骨悚然。

    她不相信原主會和她長得一樣,還那麼巧合都正好叫了木舒。而且比起葉家幾個或清俊或魁梧或殊麗的子女,木舒的樣貌真可謂是格格不入——倒不是說她上輩子長得醜,實際上她的容貌相當不錯,長而柔順的黑髮,略微帶點嬰兒肥的娃娃臉,貓兒似的眼睛嬌憨可愛,看上去乖巧極了。但是這麼一副上輩子軟萌可愛得讓忍不住揉搓的樣貌,怎麼看都不該是出現在葉家的。

    而杵著她這麼一個鶴立雞群的變異品種,居然沒有一個人懷疑她的血緣關係?仿佛她就是原主一般理所當然。

    總不會是那個系統當真這般一手遮天,將所有人的記憶都修改了一遍吧?

    只是這般作為不僅沒讓木舒有一絲半點的安全感,反而愈加忐忑了起來。唯恐害怕哪一天有人發現不對頭之處,將她這個鳩占鵲巢的冒牌貨給拖出去斬了。人生本來就已經如此艱難,還要活得膽顫心驚的,真是讓人心煩。

    木舒正一邊思念自己上輩子的親人,一邊煩惱著應該如何解決眼前的問題時,大宇宙的惡意再次對她下了死手,讓她再也不用煩惱了。

    杭州本就是水鄉之地,時不時就要下一場綿綿細雨。換作其他時候,木舒或許會倍感愜意地欣賞江南煙雨傘如魚的美景。但是此時一下雨,呼吸中都糅雜著濕涼的水汽,木舒卻面如白紙,滿腦子只剩下“臥槽”兩個字。

    腹部宛如被軟刀子割肉般的疼痛,一陣陣的疼漫了上來,腦海中頓時一片漆黑,只有那種痛感,卻無力去思考。這種感覺……真的是只要是個女人都挺熟悉了,木舒慘白著面色熟練地爬上床,平躺下來,將手心搓熱然後敷在腹部。即便如此,仍然疼得理智全無。

    她總算知道系統欲言又止的痛苦是什麼意思了——尼瑪一下雨就痛經似的疼,難怪原主要跑路呢!這誰尼瑪受得了啊!

    疼痛雖然等級不同,但是也分種類,就好似被人擰了一下的疼和不小心踢到椅子的疼是完全不一樣的。而陣痛,是剛剛好卡在人忍耐的極限上但是偏偏極其難熬的疼。從不痛的時候,痛覺一陣陣的漫上來,到達將要崩潰的點,又一點點的緩和下來。都說軟刀子割肉最是疼痛,木舒覺得女人的苦楚大半都要歸結於此,一年十二個月,一個月四五天都要這麼痛著,可非苦不堪言嗎?

    木舒嘗試著轉移注意力,但是奈何力不從心,劇烈的痛楚讓她也產生了幾分惶恐,半昏半醒的腦子幾乎是一片空白。她幾乎想要尖叫,但是疼痛只能讓她張了張嘴,發出無力的輕嘶聲,恍惚間以為生命都要走到了盡頭。

    葉暉、葉煒和葉蒙前來探望小妹時就正好看到了這一幕,那個一直很活潑驕傲的女孩兒此時正一臉慘白地躺在床上,額角冷汗津津,眉頭蹙得很緊,微微張著嘴似乎想要呼救。她一隻手捂住腹部,一隻手卻無意識地死死揪住了自己的衣服,仿佛在強忍著可怕的疼痛,以至於她整個人都微微痙攣著,像是緊繃的琴弦,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壓力而就此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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