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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倓依舊深沉地凹著造型:“……”

    “您好,您……吃了嗎?”木舒斟酌半晌,只想出了這麼一個開場白,未及思量便無比耿直地脫口而出了。

    那一瞬間,李倓幾乎懷疑自己是被人丟到了鄉下,才會有人在他嚴肅以待時說出如此接地氣的問話。

    氣氛瞬間尷尬,木舒看著戴了面具也跟沒戴一樣完全掩蓋不住陰沉面色的李倓,沒有足夠糖分的大腦有些轉不過彎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磕磕巴巴地道:“……沒吃的話您要不要先吃一點?吃過的話要不要再吃一點?”

    李倓:“……”夠了!這是什麼見鬼的對話!

    短短三句話就從酷炫的公子哥變成了吃貨,李倓險些暴躁得想要拂袖而去了。但是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深吸一口氣提醒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最終冷冷一笑,直接開了嘲諷:“葉七莊主真是心性過人,兄長被囚也能如此從容,真是讓在下自愧不如啊。”

    木舒瞅了對方一眼,有些糾結地想對方難道是來找茬發泄一下怒氣的嗎?那聽他瞎嗶嗶之前能不能再吃一塊玫瑰蘇呢?

    木舒到底還是沒有做出這種隨時可能點爆對方怒槽的舉動,只是扭頭偏首,鬱郁地道:“反正現在急的不是我。”

    木舒所言,的確是一句實話,因為早已從系統的渠道里得到了如今江湖的風向與情報,才會如此有恃無恐。李倓卻不知曉木舒知曉外頭的境況,只把對方的態度當做掌控了全局的智珠在握,心中微微一沉,又笑道:“看來七莊主對扶蘇先生倒是滿懷信任,雖不知曉您有何過人之處,但是人脈倒是極廣。只可惜此地本就是為了困殺各大門派精銳而特地建造的行宮,只怕七莊主的友人們是有來無回呢。”

    直到這錦衣公子說出了“困殺各大門派精銳”這樣的話語,木舒這才抬起頭認真地打量著他。李倓以為自己尋到了對方的軟肋,正想再威逼利誘一番,卻沒想到那看似天真的小姑娘卻突然開口了:“你跟南詔王是一夥的?血眼龍王蕭沙?烏蒙貴?”

    私底下的聯盟被人道破,李倓心中微微一驚,木舒卻思忖片刻,搖頭道:“不對,蕭沙與烏蒙貴都並非中原人,你身為中原人卻勾結南詔,莫不是九天之一?那你又是哪位九天?朱天君?幽天君?還是鈞天君?”

    倘若木舒的上一句話只是讓李倓心中微訝,那麼當木舒一口道破的他的身份,李倓的內心就可謂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九天之密傳承已久,知曉他身份的人寥寥無幾,那這傳聞中體弱多病的閨閣小姐,又是如何知曉他的身份的?

    尚未想清楚其中的蹊蹺之處,李倓心中便殺機大盛,無論對方是如何看出他的身份的,都不可能放任對方離開了!

    木舒見對方目露殺意,便知曉自己猜中了他的身份,但是木舒尚未來得及開口,李倓便已經手成爪狀,朝木舒的脖頸處抓來。

    他這一招又快又急,一掌擊出,半途化掌為爪,空氣中甚至和他的衣袂摩擦而發出宛如鷹擊長空般的呼嘯聲響。別說木舒不會武功了,哪怕坐在這裡的是江湖中一流的好手,也無法在咫尺之距躲開李倓的變招。木舒微微一愣,卻沒有動彈,下一刻,空氣砰然炸裂出仿佛玻璃破碎一般的聲響,李倓猛然收回手,他那可切金斷鐵的五指上卻已是血跡斑斑。

    #系統:宗師級別反彈護身罩,只要九九八,隨時帶回家哦!#

    “勁氣護體?”李倓的面色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他看著面前的少女,先前的小覷之心卻已不再,“看來傳言有誤。”

    木舒愣愣的看著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帥小哥,許久,久到李倓以為她將要動手,木舒才在李倓的注視下,慢吞吞地道:

    “……噫,嚇死我了。”

    #必須吃一塊玫瑰蘇壓壓驚。#

    第一百一十五章 沙盤之戰

    木舒十有八九可以確定,這個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小兄弟就是那位素未蒙面的鈞天君了。

    老無名她已經見過一面了, 雖然沒有看見面容, 但是定然不會是這個弱冠年華的青年模樣, 或許還有一個被老無名當做擋箭牌的薛北辰吧,但是薛家為武林世家, 幼時家門慘變,跟這滿身清貴之氣的濁世公子簡直格格不入?朱天君的話年齡對不上。而如今外頭鬧得風聲鶴唳,此人卻還能在燭龍殿中來去自如, 能夠摻和這件事情的也就那麼幾個, 除了只聞其名未見其面的鈞天君, 木舒想不出其他人了。

    但是懷疑原也只是懷疑,沒有十全的把握, 木舒並不敢輕易下定論。

    真正確定對方的身份, 是等到兩人好不容易坐下來好好說話之時, 木舒從字裡行間里打探出來的。

    “你會武功, 卻裝作不會武功?莫非當真就像世人所說的那樣,你和你師父一樣淡泊名利?”李倓試探著拋出了引路石, 意圖尋找出面前之人的軟肋, 尋求突破之法, “扮豬吃老虎?你們師徒二人倒是離經叛道得很, 只是不知到底是心性淡泊, 還是軟弱怯懦了。”

    木舒抬了抬眼眸,依舊慢吞吞地道:“先提了我兄長,後說我師父, 公子的攻心之計學得不錯。不過公子也不必試圖激怒我了,正所謂假作不知而實知,假作不為而實不可為,或將有所為。這個道理如此淺顯,同心性無關,不過是不希望招致煩擾罷了。我自幼體弱,大喜大悲都會加劇病情的惡化,我有一套自我調息之法,也不會自尋死路,公子還是換一種方式吧。”

    聽罷,李倓卻是不怒反笑,果真換了一種法子,兀自道:“假痴不癲?很好,你果真並非那群蠢貨口中一無是處的無能之輩。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麼能耐,居然能讓五國江湖大亂,讓那麼多人為你出手。”

    木舒不明所以,思量半晌,語氣不太肯定地道:“大概……是因為我長得比較可愛?”

    李倓:“……”聽你鬼扯!

    跟九天撕逼,這還真是一次足夠銘記一生的經歷,木舒有點擔憂李倓一言不合又要動手,默默地取出反彈罩給自己加了三層防禦。稍微心安了一些的木舒本以為李倓會和自己文縐縐地拼文學素養,甚至已經打開了系統資料頁面準備隨時應對各種詩詞歌賦乃至人生哲理。卻沒想到李倓一開口,卻是叫侍女取戰役沙盤過來。

    “您要和我比軍法?”木舒看著擺放在兩人之間的沙盤,微微瞠大了那雙溫和的杏眼,有些難以置信地道,“實不相瞞,雖然行軍布陣我也略通一二,但是我從未上過戰場,公子倘若要同我比試這個,只怕要看在下貽笑大方了。”

    李倓抬了抬眼皮子,似乎對於這個一開口說話就噎人的少女如此坦然己身不足的事情感到意外和有趣,他抬手敲了敲尚未擺放齊備的沙盤,示意她看向沙盤上擺放的城池宮廷,微微抬首,道:“並非軍法,而是國策,傳聞扶蘇先生最擅長人心、謀略與治國之道,我倒要看看你作為他的親傳大弟子,能從他手上學到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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