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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舒和唐無樂面面相覷,顯然長安的事況發展有些出人意料,雖然並非不好。

    “恕我直言,您帶走‘楊貴妃’,應當不僅僅是為了奪權吧。”唐無樂比木舒更為敏感,很快捉住了其中的疑點。固然,楊貴妃對玄宗十分重要,但是想要讓玄宗“龍體有恙”,何止百種方法?與此相比,強行擄走楊貴妃並非明智之選,也不夠穩定。

    李倓聞言便笑,眉眼矜持:“怎麼會?你們想岔了,擄走楊貴妃的人的確是祿賊,不是我。”

    “輕易到手的多半是假的,自己爭著搶來的,他便會相信是真的,不是嗎?”

    木舒和唐無樂木然半晌,忽而覺得細思恐極。

    #原來你不僅是個戲精,還是個心機boy。#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蛋總:(乖巧。jpg)其實我當初真的沒想到能坑那麼多人的,我真的是個好寶寶。

    葉。小萌。木舒:這話你說了,只有滾滾會信。

    唐。滾滾。無樂:(凝重。jpg)不,媳婦兒,我也不信。

    真。唐滾滾:嗷?

    第一百六十二章 止戈之劍

    李倓身為鈞天君,本就是九天中樞, 作為帝星而存在的潛龍。在南北朝時期, 九天初初成立, 以鈞天君為首,一旦天下之主昏庸無道, 有失賢明,九天便會輔佐鈞天君替而代之,予天下一方盛世太平。只是後來在明朝時期被輔佐上帝位的楊堅難保初心, 對其餘幾位九天痛下殺手, 才被其餘幾位九天聯手扼殺, 同時,原本身為帝星的鈞天君也失去了他原有的義務, 反而成了不得為帝的皇室控權者。

    然而, 李倓作為鈞天君, 手中把控的不僅僅是歷代鈞天積攢下來的人脈兵馬, 還有他的師父邠王李守禮交給他的一切,其中便包括皇宮內的諸多暗線與釘子。為皇者, 李倓向來懂得如何付出最小的代價收穫最大的利益, 楊家榮寵極盛, 根爛枝腐, 但是想要連根拔起, 也難免傷筋動骨,落得一身詬病。是以李倓行此李代桃僵之計,便是為了一石三鳥, 徹底拔除自己前路的攔路虎。

    如今,楊國忠死於李倓之手,為李倓籠絡了洛陽的民心軍心,還拱手送上了自己供養多年裝備精良的神策軍;楊貴妃香消玉殞,被李倓指派的宮女頂替了身份,氣病了向來身康體健的玄宗,讓太子李亨趁亂奪權,也讓繁花錦繡的楊家大廈將傾;而那假扮成楊貴妃的宮女還被安祿山當做真正的楊貴妃擄走,順利潛入狼牙大營,美人計也好,挑撥離間也好,暗中刺殺也罷,總歸是埋下了一步極好的暗棋。

    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必定要謀取最大的利益。

    只能說,社會我蛋總,人野路子多。

    問清楚自己一直覺得不甚明了的地方,一時間如清風乍起,拂去雲翳,還得一片月明風清。知曉了李倓的計劃並非損國利己亦或者無意間崩盤潰局,木舒便也直白地問出了自己最在意的問題:“敢問王爺,此行而至,是為鎮守洛陽,還是為遠方援軍磨損敵力?”

    前者是以洛陽為主,後者則是以消磨叛軍軍力,以丟失一座城池為代價,連消帶打掐滅狼牙軍勢為主。

    如果是木舒來抉擇,她大抵會選擇後者,在軍力懸殊的當口,目光放得長遠,只為了能笑到最後。

    但是李倓反行其道,聞言卻是微微勾唇,似笑非笑:“父王下令,命宣威將軍曹雪陽帶領唐國精銳鎮守潼關,軍力收攏,圓融而堅。又將洛陽劃為建寧的封地,若不鎮守此地,為黎民請命,建寧又有何顏面面見父王?”

    於是木舒懂了,八成是太子李亨也覺得洛陽是守不住的了,打算將兵力包攏長安,豎起最後的屏障。而李亨將洛陽視為必失之地,只待斷臂求生,徐徐圖之。這個時候,一向“正直敢言”的建寧王發話要為洛陽的百姓請命,李亨自然沒有不舍之說。不僅要象徵性的給予兵馬糧糙,還要將洛陽劃給李倓,以此安撫,免得朝堂言官道他不仁——在這個暴動的當口,李亨目視龍椅,自然不會自毀城牆的。

    玄宗尚未退位,李亨一心只想從自己父皇的手中奪得皇權,無心顧及其他,竟讓李倓得手,拿到了堪稱京都之二的洛陽城池。

    這算不算父子相爭,孫子得益?

    當然,前提是要李倓守得住洛陽才行。

    李倓守得住洛陽嗎?木舒不敢妄下結論,只是李倓既然成竹在胸,智珠在握,那她只需靜觀其變,施之援手,便也夠了。

    木舒不是個戀權的,手上的權利夠用就好,倘若有人能物盡其用,她自然也不會吝嗇。將連夜整理好的洛陽的暗樁情報線交給李倓,便準備告辭離去。卻不料李倓卻忽而開口,道:“建寧已為姑娘解惑,不知葉七莊主可願一解建寧困惑之處呢?”

    李倓想問的事情只有一件,他來到洛陽之後也問清楚了洛陽的戰況,他想知道當日操控毒屍大軍又重傷狼牙逐日長老的人到底是誰?

    木舒斟酌思量,覺得這事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便實事求是的將當日發生的一切告知了李倓。令狐傷心魔深種的事情木舒也沒有隱瞞,甚至還將安祿山獨占了令狐傷的徒弟與愛人的事情一併告知了李倓,在這個心境有多高,劍術便有多高超的江湖裡,令狐傷的情況顯然是有些匪夷所思的。李倓也是習劍之人,甚至在南詔反唐時敢以“南詔劍聖”為名號,其劍術修為只高不低,心境亦是如此。

    李倓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心緒百轉千回,原本的計劃卻是悄無聲息地拐了個彎。

    如果木舒知道李倓打算利用楊貴妃的“紅顏禍水”再玩一發離間計,估計她就要給李倓改名叫李坑王了。

    待得李倓心緒稍明,曾經參與過燭龍殿事件的李倓自然察覺到了不對之處,他上下打量著整個人裹在斗篷里的木舒,唇角微微一勾,語氣悠然一如狐狸甩尾,道:“建寧曾見姑娘芳容,可謂霞姿月韻,顏如渥丹,緣何如今黑蓬覆面,藏玉於石呢?”

    唐無樂一聽這話便忍不住攬住木舒的腰往自己懷裡塞,這話聽得他想打人,這“正直”的建寧王怎就突然輕佻至此了?

    木舒卻是知曉李倓猜出她死而復生的異樣之處了,畢竟曾經和南詔王聯手布局過,李倓不可能不知曉操控毒屍的必備條件是什麼。她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是無所謂地道:“死而復生本就為逆天改命之罪事,不過容貌巨毀,也已是幸事一件。”

    李倓聽聞這話卻忍不住微微一愣,他為皇室子弟,見多了為了容貌之美便要生要死的宮妃,倒是第一次見這般灑脫的女子。他微微揚眉,雖然早已知曉葉七莊主乃是世間少有的奇女子,但是此情此景,亦不免心中嘆然:“姑娘倒是看得開。”

    木舒嘴角一抽,只覺得“看得開”這三個字有種微妙的輕嘲。

    “世間男子多慕艾色,自然……看不開。”木舒似是自嘲似是反駁,忽而言辭一轉,又隱含三分笑意,溫軟而清:“只是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葉七夫君不嫌棄,那即便容貌俱毀,又有何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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