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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網——是顧生玉!
“顧生玉啊!”
憤怒的他用力捶爛桌面,十二萬分的不明白對方到底是怎麼做到讓這些各有心思的門派重修舊好的。
看看唐門和霸刀聯合,依照唐傲天性情,此人野心不該在苗疆五毒上面嗎?近來已經衰弱的霸刀不該被他看在眼裡才對啊?
還有紅衣教和明教,在計劃之中,紅衣教覆滅提前了何止一個環節?明教被打退出大漠……不對,他原本的計劃是讓明教耗盡中原潛藏勢力而不是現在就這麼匆匆退場!
還有……還有好多,但都沒有他手裡那個消息令他憤怒。
藏劍葉英日前突破心劍桎梏。
一行字,數不清的惱恨。
“可惡啊!”
怒火上頭的王毛仲大發脾氣。
早就知道跟著顧生玉有好處拿,可是那個藏劍葉英為何這般幸運!
眼底憤怒之餘還閃過貪婪垂涎之色,看來在他心底,葉英能有此番成就全在顧生玉身上。
是顧生玉拿天地書給他看了!
不然葉英才多大?憑什麼就能境達通真,修為高絕。
以前都是別人這麼看待顧生玉,沒想到葉英也有機會體驗到這個待遇。
被這兩人知曉王毛仲心中嫉恨,不知會不會感到哭笑不得。
但言而總之,王毛仲平生三大心愿,一是武者都有的想法,天下第一,二是權傾天下,萬人之上,三是長生不老,永生不滅。
而這三個心思都在顧生玉身上化為現實,可見王毛仲對他的執著。
之前,王毛仲一直隱忍不發,忍耐著不對顧生玉出手,這全都是因為他沒有把握,所以以靜制動,按照兵法那般部署。
在他的計劃中,唐玄宗晚年必定沉迷美色,懈怠朝政,再加上朝內庸碌之臣眾多,大唐有如蟻潰之穴,遲早崩之。
到時就是他出頭的時候了,逐韃虜,定江山,改姓皇朝。
如此大的野心,實在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但是顧生玉的存在將他的心機覆滅,搗毀盤算,將他的謀劃拆的七七八八,不得不實施金蟬脫殼之計,遠避海外。
這下子,有薛家人在前面擋著,王毛仲可安心隱於其後,不甘藏於心底,獨留一雙黑暗中的眼睛時時刻刻緊盯著大唐江山,有如陰暗處的蛇,冰冷陰毒。
不管他在顧生玉面前怎麼渣渣,但在其他人眼中,仍是幽天君,大名鼎鼎隱元會的掌控者。
無論是方乾,還是其餘九天之君,提起他都滿是忌憚。
因此,只要他未死,他們就難能心安!
如此野心勃勃之輩,視萬民為算計,視江山基業如兒戲,一己之私,禍亂天下,終會人神並罰,以命償清。
這是不遠的將來會發生的註定結局,就在這之前,且讓他多活幾年!
顧生玉若有所感的望向一碧如洗的天際,他好似冥冥有感的看向一個方向,那處很遠很遠的地方,正是王毛仲所在……
屢屢奔波在藏劍和各地之間,顧生玉也在這期間越發沉穩,就像是拆下白布繩子露出劍鞘的絕世名鋒,未曾出鞘就能令人望而生畏。
同時,智勇雙全,武藝高強,事事均美的他的實力也在這個過程中名動天下,響亮程度多虧諸多門派的有意宣傳,其中以回返唐門的唐簡為最。
最初聽見這回事的顧生玉明了,這是唐簡為未來做出的布置,他也便無所謂的受下了,反正名副其實,目的相同。
期間他還去了趟大漠和好友卡盧比望長河落日,喝皮囊烈酒。
短短几年過去,關於九天叛徒一事也到了快要收尾的階段。
有賴明教教主陸危樓相助,顧生玉配合蒼天君方乾抓住襖教長老伊瑪目,但是這個人在被抓後出乎意料的爆出許多有關於幽天君無名秘事令人愕然不已。
伊瑪目怒瞪教主座位上面的陸危樓,再看向環繞自己的諸人,歇斯底里的大笑出聲。
“嗤我圖謀不軌,居心叵測?哈,在座各位又有誰沒有私心?”
說到這裡,他看著陸危樓咬牙切齒,“就連你陸危樓,當年要不是有我援助,明教怎會有那般威勢,你敢說不想逼唐玄宗立明教為國教?還有你,方乾!”
伊瑪目冷笑著對方乾說道:“你不也是不滿於劍聖名聲超過你意圖和他決戰天子峰,要不是有人攪局,你現在早就敗在拓跋思南手下,我真想看看你失敗後的那張臉,想必非常精彩!”說著瞥眼旁觀中的顧生玉,又恨又懼。
方乾不帶情緒的冷眼看他,“敗者之言,我會聽之?”
伊瑪目破罐子破摔的嘲諷道:“你敢說你心底不是這麼想的?”隨即一字一句,“拓跋小兒憑什麼與我齊名並列?劍聖足足比你小了十幾歲!哈哈哈哈,你也有臉向他挑戰哈哈哈!!!!”
方乾:“你!”
“奇人休怒,”玄天君冷靜說道:“耳畔清風何足道哉?他也就只剩下逞強的力氣了。”
沒想到伊瑪目將目光轉向他,冷笑道:“當年鬼謀一家被滅,全得幽天君暗中安排,結果你們卻還信任他傳給你們的消息。要不是半途有人插手,鬼謀血脈早就斷絕,根據你接到消息的時間根本來不及去救助李復母子,可恨,時不待我卻待你,居然讓我滿盤謀算皆空,事已至此,是死是活我不在意,但我一定要看幽天君隨我下地獄!”
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知道出賣自己的人是誰了,伊瑪目恨不得生飲其血,吃他的肉!
好啊,無名,不仁不義,你也別想逃過!
伊瑪目在心底惡毒詛咒著。
沒想到旁觀許久的顧生玉在這時刻突然冒出一句。
“哦,真是愛的深沉。”
說的正歡的伊瑪目當場被哽住了,現場一片死寂。
第124章
“你到底在說什麼!”
伊瑪目都快瘋了。
顧生玉呵呵兩聲,“爛人比爛人, 誰比的過誰?你咒方乾和玄天君愚蠢, 但你這個朱天君也是搶別人兒的東西, 你恨無名出賣你,歸根到底你們倆也都不是什麼好鳥, 早晚啄一嘴毛。”
半蹲到伊瑪目面前,顧生玉冷言冷語,又無比嘲諷。
“既然你覺得上天不公, 那我也問一句, 你敢說自己在和無名合作的時候沒有考慮過反水捅刀?”
伊瑪目在連聲諷刺之下啞然, 但他是何等人物啊?曾經名冠西域的心智早被貪婪嫉妒的惡念磨損,更甚至蠢過了頭, 連被人下藥都不知道, 到了此時仍自叫囂。
“那又如何?寧可我負天下人, 不可天下人負我, 這不就是你們中原人的道理?”
顧生玉涼涼呵笑:“蠢人多,聰明人少, 但像你這麼蠢又自作聰明的也算絕無僅有了。”
伊瑪目不明所以, 眼裡已經閃過藥物發作的毒性, 整個人渾渾噩噩。
“你、你想說什麼?想說……唔!”手腳宛若癲癇一般的抖動不已, 白眼亂翻, 好似只剩下一張能說會道的嘴。
顧生玉回望其餘兩人疑惑的目光,笑道:“我曾在苗疆拿走一本書冊,裡面記載屍人的製作方法。”
方乾略一回憶就想了起來, 然後愕然道:“難道說?”
“就是那個難道說,”顧生玉樂道:“作證之後我把它留給明教陸危樓,我猜測以幕後人的心性,勢必會在烏蒙貴和實驗筆記上二選其一,但比起已經被苗疆扣押入大牢生死不知的烏蒙貴,顯然一本筆記更加方便近水樓台。”
玄天君聽到這裡也反應過來,不禁贊道:“妙計啊!屍人一事既然是他們投注出大力氣的謀劃,勢必會有後續考量,明教本為事發之地正得幕後人關注,趁此將其誘出鎖定,實是好計謀,好城府!”
得鬼謀這般誇獎顧生玉笑一笑,滿不在意的繼續說了下去。
“我在書上下了毒,此毒的作用無它,只是讓人神智混亂,不知不覺屢出昏招,毒發時無知無覺,等到症狀顯現出來,喏,人已經這樣了。”
踢了兩下抽搐不停的伊瑪目,對方惡狠狠咬緊的牙齒,顯然他是能聽清顧生玉說話內容的。
“顧生玉,你與我到底何仇何怨!”
到了此時,伊瑪目終於將他惡毒的一面對準顧生玉,他並非是傻,也不是不聰明,只是對上了不該對付的人。
“你從明教之人身上攜有屍蠱推斷出能給明教法王下毒者必是陸危樓親近之人,所以你將那本冊子給他,用他誘我現身,以此斷定我的身份,可你就不怕陸危樓心懷惡意嗎?屍人禁術,對我們這些外族人可是懸在眼前的金山寶藏,怎麼都不可能放棄的,你又為何要因此針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