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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壓根沒想過,在自己最得意、最驕傲、即將完成虛榮教派十三人合為一體的偉大儀式的時候,遭遇如此重大的打擊。
沒了面具。
十三人根本不可能成為一個整體。
並且。
阿爾法利亞也根本感覺不到,那一張消失的面具究竟在哪裡。
先前,他一直覺得蓋斯科因的面具是真的。
可現在……
「啊啊啊啊!」
「為什麼會這樣!!」
阿爾法利亞瘋狂怒吼,整個人猶如困獸一般。
儀式已經徹底失敗了。
阿爾法利亞曾經給公爵閣下當了幾百年的奴隸,後來選擇了背叛,更是親眼看到公爵閣下的死亡。
他覺得自己終於擺脫了那個男人的陰影。
可以開始自己新的生活。
曾幾何時,他也曾想過,要掌握這個世界,一言一行都影響世界的走向。
現在全都成了一場空。
「我不甘心。」
「我還有機會。」
「我一定還有機會。」
阿爾法利亞一把捏死了蓋斯科因,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可剛一動手。
面前的蓋斯科因屍體,竟然化作了幻影。
「連他都是假的?」
阿爾法利亞無比的憤怒,再一扭頭看向其他人。
因為儀式的失敗,那張面具的遺失,其他人臉上要脫離的面具,也有了逐漸恢復的跡象。
但是。
除了費倫閣下鬆了口氣以外。
其他人卻非常失落。
差一點。
差一點他們就能成為一個整體,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布蘭德的心情十分複雜。
他是公爵閣下的腦殘粉,可他也很清楚,自己早就走上了一條絕望的路,根本沒有回頭的可能。
上一次告別杜維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以後和這位公爵閣下,將會徹底站在對立面上。
但儀式的失敗,讓他不知所措。
就好像,心底一直執著的某個念頭,突然化了空。
而就在這時。
阿爾法利亞目光陰冷的看著剩下的人,虛榮教派一共有十三人,除去死的蓋斯科因,和其他因為儀式死亡的人員,除他之外還剩下九個人。
費倫閣下等人被阿爾法利亞的目光看的心底滿是寒意。
「阿爾法利亞,你是什麼意思?」
「儀式已經失敗了,我們得開始披甲成神。」
「放棄吧,除非找到消失的那張面具,否則根本不可能成功。」
阿爾法利亞一聲不吭。
他的目光掠過身邊懸浮著的兩張面具,新的身軀已經有一隻手的輪廓完全成型,那是一隻很蒼白的手,就好像屍體。
但其餘的部分,卻只有絲線勾勒出的輪廓。
並且還有消散的徵兆。
阿爾法利亞已經瘋魔了。
他雙眼一蹬。
下一秒。
就出現在了墨瑟的面前。
墨瑟顫抖:「阿爾法利亞大人,您要做什麼?」
阿爾法利亞沒說話,一把抓住了墨瑟臉色的面具。
有一種詭異的力量在起作用。
墨瑟根本就反抗不了。
眼睜睜的看著阿爾法利亞撕掉了他臉上的面具。
「啊……」
墨瑟慘叫了一聲,臉上血肉模糊,連五官都被撕掉了,只剩下白骨。
詭異的是。
他的身體竟然在面具被撕開以後的瞬間,開始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頭髮從末端變白,脫落,皮膚滿是皺紋。
身體傴僂,牙齒脫落,張開嘴想要說話,卻直接摔到在了地上。
阿爾法利亞毫不在意,一鬆手,面具就自動懸浮在他身邊,黑色的絲線纏繞在一起,那未成形的軀殼,就好像注入了新的力量一般,又開始活躍了起來。
新的軀幹在成型。
阿爾法利亞卻痛苦地說道:「我的計劃已經被徹底破壞了,要是那張面具還在,我也不至於用這種辦法換來一具腐爛的軀殼。」
而且還不是完整的。
如果十三張面具全都在。
儀式將會把這些人的一切都抽出來,匯聚成一個完整的整體。
可少了一張面具,現在抽出來的只是面具本身的力量,或者說是面具中的魔靈,以及竊取的魔神力量。
佩戴面具之人的力量,還有生命,意志,都無法抽離。
至於墨瑟被摘下面具就徹底老死,是因為他活的時間太長了,有面具的時候看不出來問題,可失去了面具,就會被打回原形。
像馬修那種能活兩百年的怪物,在這個世界上終究是特例。
接著。
阿爾法利亞又看向了其他人。
所有人毛骨悚然,心底浮現出了濃濃的寒意。
……
此時此刻。
在遙遠的另一邊。
馬修已經來到了拜公爵教的大門口。
這座崇拜杜維的邪教組織,前身就是不凋零之花。
在暴風雨中。
馬修帶著那本黑皮書推開了門。
一進門。
他就看到了一群人跪在地上,口中念誦著拜公爵教的教義,狂熱的沖教堂內的一座三米高雕像祈禱。
那雕像正是戴著面具的杜維。
並且,還把信封以及黑影都雕刻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