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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維知道,它沒法突破黑傘,對他出手,也就是說這場賭局的結果,只能是作廢。
耍賴毀牌,雙方都沒有看到對方牌組大小的時候,就不存在輸贏的說法。
但杜維還是要和這個鬼東西,繼續賭下去。
杜維身體前傾,雙手交叉,沖對面的莊家冷聲說道:「既然上一場賭局作廢,那麼作為一名合格的賭徒,在沒有見到輸贏之前,雙方都不能離開,你覺得對嗎?」
他這句話,其實是在闡述賭局的規則。
如果對方是邪靈的話,那麼完全可以把他踢出局,可現在看來,整個酒莊才是真正的邪靈,它並不是……
也就是說,它是賭局本身,又或者媒介。
果然,如同杜維所想,莊家眼中的怨毒和惡意雖然變得越發濃郁,壓抑感更強,可它並沒有否定杜維的要求。
於是,杜維平靜的宣布道:「你一開始並沒有說過,只有你才能坐莊,所以現在這場賭局,坐莊的是我,而我們之間的玩法,是猜一猜雙方的身份。」
「我是莊家,如果雙方都猜對了,那麼贏得人是我,但是如果我猜不對你的身份,贏的人是你。」
「而這一場賭局,你絕對會輸,所以籌碼是所有人。」
第135章 JOKER
賭桌上。
杜維和那個長的和霍華德·維克托一模一樣的東西相對而坐。
死寂無聲。
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在宣布了猜身份的賭局以後,雙方都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誰也沒有開口。
在身後,艾利克斯打著黑傘,姣好的面容略微有些蒼白和緊張。
她不知道為什麼杜維要繼續把這場賭局進行下去,明明不管怎麼看,這種事都恐怖到了極點。
而且這把黑傘既然能夠保護自己和杜維的安全,為什麼不直接離開呢?
她並不知道籌碼,所以很難以理解杜維的目的。
不過,這一次的經歷,卻讓她心裡多了些危機感。
回想起杜維之前對柏森拍賣行的那一批古董很上心,她想了想,覺得或許應該再留意一下類似的東西。
……
此時,賭桌上的杜維,卻在思考著邪靈的問題。
他的心思已經不在賭桌上了。
因為他絕對會贏。
猜身份是一種相對來說很簡陋的賭法。
規則簡單直接,猜對了就贏,猜錯了就輸。
對於杜維來說,他的身份有很多,心理醫生,驅魔人,獵人。
當然,在賭桌上,對面的東西一定知道他的身份,這是肯定的。
因為這本身就不公平。
而對方的身份就比較隱晦了,它可能是賭局的概念,也可能是媒介。
不過不公平的賭局,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已經被杜維巧妙的轉換身份,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搬回了優勢。
只要他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東西,那麼在身為莊家的情況下,他就是贏的。
至於「它」是什麼,杜維已經完全清楚了。
而「它」應該有兩個。
一個就是對面的,另一個應該是在陽台上所看到的那個。
這兩個東西,本身和邪靈有關,應該是媒介,維克托的曾祖父得到了它們以後,才變成了一個很有名的賭神。
維克托家族往上三代,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舉行聚會,並且開設賭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理解成向邪靈獻祭。
因此,邪靈才會相安無事。
至於所謂的異常,現在看來更像是在催促。
只不過有一點杜維還沒有理清頭緒。
維克托的父親早就死了,而那些筆記則在很多年前莫名消失……
如果把腦洞開的大一點,加入一個知道維克托家族秘密的人或者勢力,那麼或許一切都能圓的過去了。
之前維克托家族的人,是推動賭局的進行,向邪靈獻祭。
那麼現在的情況就是,有些人不想讓獻祭繼續進行,而如果獻祭不成功……
死的人將會更多。
邪靈也會變得更加可怕……
想到這,杜維不禁有些頭疼,自己所在的「紐約」只是一個二線城市,雖然他一直在和惡靈接觸,但那都是無奈之舉。
實際上,紐約的惡靈事件沒那麼多。
不過現在看來,維達教和另一方隱藏在暗處的組織,比惡靈事件還要麻煩。
解決了維達教以後,得想辦法去一趟教會,或者讓那邊再派點驅魔人過來,這種勢力和勢力之間的齷齪,並不應該由自己來摻和。
當然……前提是教會出動了獵人以後,馬薩斯的無人城事件能夠得以解決。
思緒落下。
杜維的精力便再次回到了賭局之中。
他凝視著對面,雙眼漆黑,散發著陰冷氣息的東西,淡淡說道:「現在,遊戲該結束了,告訴我,你猜到我的身份了嗎?」
氣氛再次凝滯。
他看到,對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奸詐詭異的笑容,張開嘴,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用一種令人心裡發冷的腔調說道:「我當然知道你的身份,你的名字叫杜維,是北布魯克區的心理醫生,同時你也是驅魔人,但實際上你還有一個身份,只不過你現在還沒完全擁有那個身份。」
杜維知道,它最後一句話指的是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