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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解決的事情很多,可總得一樣一樣來。
聖釘得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至於惡靈杜維,自己只要不遇到極端危險的情況,不動用小丑牌讓它出來,那暫時還是安全的。
不過應該不會那麼簡單。
畢竟從某種意義傷來說,它的確就是另一個自己。
記憶,人格,思維邏輯都完全一樣。
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
最了解自己的人也就只有自己,對於杜維來說,他很清楚惡靈杜維有多可怕,這次無形中的對決,他沒有贏,惡靈杜維也沒有輸。
「那麼誰是輸家?」
杜維冷笑了一聲,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車速加快,迅速拐進了一條公路,身後的馬薩斯城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
而此時。
在馬薩斯城內。
一個約莫70歲,頭髮花白,有些禿頂的老人穿著教士服,微微駝背的身體站立不動。
他叫阿爾文·道奎,是教會的獵人之一,和杜維不同,他的惡靈化已經到了極限。
整個人的面色灰敗,像是一具屍體,渾身散發著讓人恐懼森寒的惡意。
比惡靈,更像是惡靈。
在對面的地上,則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洞口。
整個大洞約有100米方園,漆黑一片,隱隱能聽到嗚嗚的風聲,如同惡鬼在低聲嗚咽一樣。
越是往下看,就越是有種可怖的,想要一躍而下,跳進洞裡的衝動。
但阿爾文卻完全無視了這種感覺,他除了樣貌名字以外,所擁有的人類特徵少到可憐,麻木死寂,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
這時,一陣規律的腳步聲突然響了起來。
伴隨著的,還有一個滄桑老邁的聲音:「阿爾文,雖然知道教會那邊會派你過來,但我還是覺得意外,你現在和惡靈沒有太大區別,不應該來參與這件事。」
阿爾文緩緩扭過頭,目光死寂的看向身後。
那是一名「年輕人」約莫四十歲左右,巨大的傷痕從他的額頭中間部位起,向著左側下巴位置蔓延。
他只有一隻眼睛。
那些傷痕就像是某種尖銳的爪子撕扯造成的一樣,雖然時間已經很久了,可依舊泛著不正常的鮮紅之色。
「費德提克,自從你加入暮鍾,我們已經有三十年沒見了吧,你的樣子還是沒有任何改變,真讓人羨慕。」
似乎是見到了老友,阿爾文的眼中多了一絲追憶和複雜,但也僅僅只有那麼一絲而已,來的快去的也快。
他已經沒有人性了……
第173章 泯滅人性的獵人
對面。
叫費德提克的男人低聲說道:「如果你願意承受那種被撕裂的痛苦,在完全變成惡靈之前,你也能一直保持青春。」
說著,他又忍不住冷笑:「所以你為什麼要來呢?是因為教會知道我會出現,得到了暮鍾內部的信息嗎?」
阿爾文面無表情地說道:「這有什麼不對嗎?」
費德提克冷漠的說:「每個組織都會面臨這種情況。」
阿爾文認同的說:「教會也是一樣。」
費德提克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的功夫,他才繼續說道:「維達教的那群瘋子,最近活躍的有點太頻繁了,她們已經不滿足歐洲了,竟然還想要把地底下的東西放出來,真的是該死。」
阿爾文沉聲說道:「我從你的身上嗅到了血腥味,那些瘋子已經死了?」
費德提克冷冷道:「她們必須死。」
阿爾文眼皮耷拉了一下,好像有些疲憊:「現在馬薩斯城裡,應該已經沒有活人存在了吧?」
費德提克很清楚自己老友的意思,淡淡的說:「你是想問小丑牌吧,那名新加入的獵人應該已經得到了另一張小丑牌,正在回瑞士的路上。」
阿爾文有些遺憾地說道:「那真可惜……」
費德提克不屑地說道:「教會總是喜歡把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可某些事如果不做,就永遠只能保持現狀。」
「惡靈只會越來越多,而獵人們則會越來越少,找不到新的辦法,這個世界只會越來越絕望。」
阿爾文覺得自己應該憤怒,可卻發現自己早就失去了憤怒這種情緒。
「你們的辦法,就是想讓邪靈吞噬一名獵人,研究出所謂的邪靈之物,可這是不可能的,邪靈雖然沒有惡靈的主觀動能,可卻比惡靈要更加邪惡。」
費德提克認同的點頭,走到阿爾文面前說道:「所以他從一開始就不知道真相,如果實驗失敗了,暮鍾損失的也只是一個後備成員。」
阿爾文不認同這種理念,但他知道這或許是對的。
氣氛平靜了下來。
費德提克看著自己的老友,心情也十分複雜。
成為獵人以後,人性的流失會讓一個人越來越趨近於惡靈。
他曾經和阿爾文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三十年後再見,卻有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悲哀……
教會近些年才和暮鍾教會的關係緩和,明里暗裡開始有了一些互動。
因此,教會解決惡靈化隱患的手段才會多了一些,可對於老邁的阿爾文來說,意義卻不是很大。
這個老人已經被時代淘汰了,他眼裡除了信仰以外,已經沒有任何情感和人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