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頁
如果不是自己進入鏡中世界的身後，保留了兩隻惡靈替死，現在就真的已經被殺死了。
可即便如此，漢尼拔也失去了一隻替死的惡靈。
等同於真的死了一次。
一直以來，漢尼拔都是殺人者，頭一次被殺，這種體驗讓他變得憤怒。
必須報復回來。
可他還沒有其他動作。
就見惡靈杜維再次揮了揮手，像是趕蒼蠅一樣，漫不經心。
轟……
漢尼拔再次爆成血霧。
潘尼懷斯等惡靈一步一步的向它走了過去。
它是一個惡客，卻闖入了鏡子惡靈的體內。
忽然間……某種異樣的氣息開始復甦，或者說它啟動了某種機制。
咔嚓……
地面，再次像鏡子一樣裂開。
「鏡子惡靈，這也是你的計劃嗎？那麼你現在究竟在哪呢？」
惡靈杜維低頭看了一眼腳下，輕輕一踩。
嘩啦……
加速破碎。
周圍再次陷入黑暗。
可惡靈杜維的視線卻完全不受影響，靈視只是被惡靈侵蝕以後的能力，它本身就是惡靈。
哪有惡靈看不到惡靈的。
因此。
在惡靈杜維眼中，周圍的一切變化根本沒有讓它驚訝。
也許是一瞬間。
變化結束。
周圍一片黑暗，但唯獨有著一面鏡子的存在，立在惡靈杜維的面前。
潘尼懷斯拿著紅色氣球，帶著那些冒牌貨惡靈將它圍住。
「不對勁……」
惡靈杜維呢喃了一聲，便要準備離開。
可它的特殊性讓它沒法向惡靈那樣直接消失，因為它比別的惡靈多了一一具身體。
這是優勢，可也是弱點。
可是……
漢尼拔又活了過來。
他猙獰的笑著，氣息和之前完全不同，嗜血陰冷，濃濃的惡意從他身上散發了出來。
這是惡靈化的極限，也是獵人最為強大的時候。
「你讓我很憤怒！」
漢尼拔獰笑著從身上拿出了一把鋒利的手術刀，他準備給自己這個同類一個教訓。
惡靈杜維卻沒有回頭。
它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鏡子，在鏡子裡倒映著自己的模樣，可卻沒有戴上面具。
「你在鏡子裡……」
身後，漢尼拔已經沖了過來。
惡靈杜維再次伸手一握，可這次卻沒有任何作用。
那把手術刀……散發著某種邪惡的氣息。
漢尼拔的臉隱隱浮現在手術刀刃上，虛幻且漂浮。
邪靈……
惡靈杜維眯了眯眼睛：「你知道，當我奪回身體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嗎？」
說完，它伸手塞進口袋裡，想要拿出打火機等物品。
可讓它沒想到的是，它的手根本就塞不進口袋，即便是明明能看到打火機就放在口袋裡也是一樣……
「這不是我的身體……」
第267章 鏡中鏡
「倒影……居然是倒影！！！！」
惡靈杜維看著自己的身體，看著自己的雙手，聲音極度冰冷，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
周圍的溫度，更是直線下降。
潘尼懷斯以及那些冒牌貨惡靈全都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壓迫感極為強烈……
惡靈杜維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罕見的沉默了起來。
這時候。
漢尼拔也握著手術刀撲到了惡靈杜維面前，他順著一個刁鑽的角度，對準了惡靈杜維的腋下。
只要刺中，就能破壞其心臟。
連續被捏爆了兩次，等同於被殺。
漢尼拔有些失控了。
最讓他感覺到羞辱的是，自始至終，面前的這個男人都沒有回頭看過自己一眼，殺自己的時候那種輕描淡寫，那種漫不經心，就好像是拍死一隻蒼蠅一樣。
直到現在，他還覺得眼前的男人是杜維，是他的同類。
可是。
惡靈杜維卻依舊沒有回頭看他，反手死死握住那把手術刀，刀鋒直接劃開了手掌的肌膚，隱隱有破碎的痕跡。
可卻生生止住了……
猛然間，漢尼拔盯著惡靈杜維的手掌，看著那些往下掉落的鏡子碎片，眼中閃過一絲恍然。
「原來，你只是一個倒影。」
聽到這話。
惡靈杜維眼中閃過一絲濃郁的殺意，它順勢直接把漢尼拔帶了過來，左手握住那把手術刀，右手則死死捏住他的脖子。
「倒影？你在和我說話？！！」
漢尼拔面色漲紅，另一隻手拼命的揮打著惡靈杜維那鐵鉗一般的手腕。
他說不出來任何話，感覺喉嚨都要被捏碎了。
掙扎毫無作用。
鮮血緩緩從他嘴角留出。
惡靈杜維冷冷的盯著他一字一頓的說：「我的名字……叫杜維！」
它的存在，是極為特殊的。
如果它否認自己是杜維，那麼它就會自我否定，變成純粹的惡靈。
沒有意志，沒有人格和記憶。
甚至，連性別都不存在。
因此惡靈杜維無比堅定它的存在，從名字到記憶，再到過去的一切一切。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很可悲。
話音久久迴蕩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