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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滿福面無表情地答道:「對,就是這個意思。這個鄭?是姓鄭?對吧。這個鄭老闆剛才把苗木採購於勝傑、項目經理周文成都請到了我的辦公室來,投訴你們商務部不作為,亂作為,不識數,連個椰子樹都數不清楚。於工,你先說下情況吧。」
于丹珍聽完了趙滿福的描述後,心情反而沒有來之前那麼緊張了。
于丹珍坐直了身子,語氣平緩地描述道:「趙總,關於鄭老闆的綠化產值確認問題。其中最大的爭議項就是椰子樹。他們上報的是600株,我、綠化工程師崔勇與他們的項目現場負責人和產值對接人,至少是四個人,一起到項目現場去清點的椰子樹株數。我能夠確認的是我們清點的現場的數量是沒有錯的,現場現在能夠清點出來的數量只有230株,其中還有10來株是葉子黃了80%快要死的苗木了。」
趙滿福聽了于丹珍的描述後點了點頭,然後對鄭輝發問道:「你認為于丹珍的說法是否正確?」
鄭輝則乾脆地表達道:「當然是不正確的了。」
趙滿福眉毛向上挑了挑,嘴巴向外嘟了嘟,想發飆又忍了忍道:「鄭老闆,于丹珍的說法哪些不正確,能不能麻煩你具體地指出來?」
鄭輝回答道:「好。趙總,我這苗來了600株是現場確認過的,現在於工去現場清點只有230株,說明我是已經死了苗370株,已經給我來帶了巨大的損失。但是現在於工把產值給我審減50%以上,是不是會造成我的墊資壓力很大?所以我認為她的做法是不正確的。」
趙滿福看向于丹珍道:「你給鄭老闆解釋下,你的審核有沒有依據?」
于丹珍答道:「趙總,鄭老闆找我時我就已經解釋過了。首先椰子樹在現場清點時只有230株。其次入場就算他有600株,也還有幾種可能。可能是數據造了假,進場根本就沒有那麼多;有可能反覆、重複清點了進場的數量;有可能進場來晃一圈後就又拉走了;有可能進場後,本來該栽到我們的施工區域的,結果點數後又栽到場內其他施工單位的施工區域去了。
第三,據我所了解,在南海這個地方,栽椰子的死亡率只有2%—5%之間,象他這麼死50%以上是可能的。
第四,我們西方建築與鄭老闆所在公司簽訂的合同約定,產值、結算均是以現場清點的活苗為準,如果是死苗是不能確認產值和結算金額的。」
趙滿福聽了于丹珍的表述後,看向苗木採購於聖傑道:「聖傑,你認為你的家門,于丹珍講的情況屬實不?」
於聖傑則是尷尬地笑了笑道:「家門說的大多在理,我是個粗人,不懂那麼多的道理,但是確實是現場來的椰子樹不少,即使沒有600株,肯定也不是只有230株。」
趙滿福又看向了項目經理周文成道:「周總,你是什麼意見,講一下呢。」
項目經理周文成看了看各位一眼後,緩緩地說道:「趙總,平心而論,我認為雙方都說得有道理,我相信鄭輝鄭老闆的進場數量是真實的,我也相信于丹珍他們四個人去清點的椰子樹樹量也是真實的。
但是目前我們項目部正在搶工,能不能從這個層面來說,適當地放寬鬆一些來確認產值,讓供應商手裡的資金充足一些,這樣則干起活來也要利索一些。
趙總,你看怎麼樣?」
趙滿福沒有直接回答周文成的建議,而是看向于丹珍問道:「于丹珍,你聽了周總的意見後,發表下你的理解和意見。」
于丹珍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平靜地答道:「我理解首先是正確地執行合同。我們的合同實際上是一份包栽包養包活的合同。他現在確實現場沒有那麼多的活苗,自然是不能把他認為的死苗的錢也給他。到時萬一這些數據是有問題的,他拿到錢後根本就不再栽新苗了,這樣的話給公司帶來的損失是比較大的。同時也會嚴重降低公司對我們這些參與他的產值確認的人的信任度。所以我認為產值的審核情況不能放水,必須要嚴格執行合同條款。」
鄭輝顯得相當地憤怒道:「你就知道一根筋地執行合同,一點都不顧及我們供應商的感受。你們要是不確認我的產值的話,我就停止供貨。」
張雲青聽鄭輝說話越來越橫了後答道:「死苗是不會給確認產值的。如果你確實要停止供貨的話,請你不要口頭說。來簽字蓋章的書面報告。這個相當於是提前自動退場,按合同約定你的結算是辦不了的,如果給公司帶來嚴重的經濟損失,還要對你進行合同追責。
如果你只是說說氣話,我可以當你是沒有說,但是你的現場必須是在不停地在栽苗的,進度要符合生產給你們規定的栽植進度。
否則,你要是想占住地盤,自己不栽苗也不讓我們安排的其他人來栽苗的話,在雙方的合同條款中,是對這種情形有約定的。每發生一次可以罰款五萬元,連續發生三次以上,我們西方建築是有權利解除與你的合約關係的。而且在這種情況下的解約,對你的結算審核來說也是相當不利的。
所以,鄭老闆,我知道這段時間,大家都很忙,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
稍有不順就有可能急怒攻心,說出不當的話,做出不當的行為。
我對你表示一定的理解,但是同時也請你要理解商務部,尤其是要理解于丹珍於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