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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說的三人發呆。
劉文:他在說什麼?
趙霧:自己好像只比他聰明一點點。
柳飛煙:果然。
劉文最先開口,問:「歹徒為什麼不挾持蔣門親屬詢問呢?」
袁忘解釋:「因為蔣門直系親屬一直在警方的監控中。」
柳飛煙道:「我雖然不是駭客,但是也熟悉計算機、電子與網絡知識,就由我來建立數據檔案,追蹤蔣門。但時間上不好說,也許今天就有結果,也許需要一些時間。」
劉文道:「可是袁忘的推測不一定是對的。」
柳飛煙點頭:「是,他的推測不一定對,但是目前他的推測最符合案件發展的情況。」
袁忘提出了幾個點。第一個點,為什麼撕票?第二個點,20萬保釋金從哪來。在兩個疑問基礎上,袁忘用蔣門實際資料將蔣門人物豐富起來,提出各種假設。進而排除假設。最後的結論可以解釋案件的幾個發展點。
柳飛煙腦海里從袁忘的推理衍生,發現無論怎麼衍生,袁忘的推理更接近邏輯。自己衍生出來的推理,始終存在不合理的點。
柳飛煙對袁忘有了進一步立體的了解,袁忘是一個帶著佛繫心態的人。遇事就事,不控盤,不控局,不預見,遇見問題解決問題。說難聽點就是拆東牆補西牆,至於東牆的未來,袁忘不做考慮。
柳飛煙補充:「資料不多,我未必能取得進展。」
趙霧若有所思:「王漬開獵人大會,警察聞風而動,必然會調派人員重新追擊蔣門。這組人員他們肯定握有之前監控的資料與數據……我在聯調局有朋友,我找他打聽打聽。」
柳飛煙驚訝問:「這案子也能打聽的?」且不說專案專辦,你朋友敢把資料告訴你?
趙霧:「試試吧,等我消息。」為什麼要自己創建資料庫?去『拿』一個現成的資料庫不就好了?
第十七章 做人和做事
說走就走,趙霧不經劉文同意就離開倉庫,開上自己的車離開了獵豹農場,撥打電話:「能查到誰在負責蔣門的案子嗎?」
對方回答:「道理來說是聯邦法警。但聯邦法警之前追過蔣門,無果。王漬在紐唐影響力很大,和州長關係非同一般。我認為應該是紐唐第一重案組接單,希望能先獵人追到蔣門。我這邊查下重案組車牌,稍等。」
重案組,便衣刑偵單位,他們配備有車輛,掛的是民牌。但對於專業高手來說,資料庫早有此類民牌的資料。
對方回答:「看汽車分布圖,確實和蔣門有關。一輛車三天前到二帆酒店停車場,二帆酒店距離蔣門父母的公寓只有兩百米。」
趙霧問:「指揮中心在二帆酒店?」
對方:「不好說,但機率很大。」
趙霧道:「我要去他們小組指揮中心拿數據。」
對方:「警察專心抓賊,從沒想過自己會是目標,問題應該不大。趙霧,這單是我跟你最後一單了。紐唐不比倫敦,行行藏龍臥虎,你做事要有分寸。我知道你聽不進去,但我還要說:不要意氣用事。」
趙霧:「你下決心回倫敦?」
對方:「嗯。我走後,你在紐唐就是孤家寡人。多交朋友,累積自身資源。趙家幾十口人,日常生活比宮斗還精彩,你當局者迷,在團隊建立起來之前,不要進入深水區。敢毒死你媽,也不在乎毒死你。」
趙霧許久後道:「嗯,我明白。」
……
有一位不著名的企業家說過,一個辦公室內不能全有精英,還必須要有一個傻AB。如果你沒有在辦公室里發現傻AC的存在,那就要注意,你可能就是那個傻AC。
為什麼?這叫鲶魚效應。至於有沒有道理,無所謂,反正他不著名。就算名人說點名言也不犯法。牛皮誰都會吹,問題在誰敢吹。
劉文這位隊長就是獵豹中的異類,他幾乎犯了所有管理者不應犯的錯誤。
第一點: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第二點:拉柳飛煙說悄悄話,對袁忘進行評論。
第三點:自己拿不出主意,卻努力想要反駁別人的看法,以此來維護自己的聲望。
總而言之,劉文對袁忘的觀感不太好。柳飛煙一出場就是聰明人,劉文可以接受柳飛煙比自己強的設定。袁忘出場時的標籤是柳飛煙附屬品,是一位干雜活的人。但小組的柳飛煙和趙霧卻願意接受袁忘的意見,默認了袁忘在團隊中的地位。
從團隊中看,趙霧鋒芒畢露,柳飛煙多才多藝,現在連看似憨厚的袁忘都舉起旗幟,讓老大劉文有些喘不過氣來。
因此他又犯了一個錯誤:故意熱情對待柳飛煙,故意冷淡對待袁忘。
一位老婦為幾人準備好了午餐,雖不豐盛,但味道可口,袁忘非常客氣的道謝,並且還幫忙收拾碗筷。這種行為在劉文看來,又把自己身份作低,或許袁忘給自己的定位就是那麼低。
人是個奇怪的動物,他們可以接受自己笨蛋上司的領導。但是他們無法接受聰明同事成為自己的上司。獵豹三位新成員頗有功高蓋主之勢,完全不把劉文放在眼中的態度。態度最好反而是袁忘,一直客套稱呼劉文為隊長。
午飯後是午茶,袁忘去幫助老婦修建狗窩,柳飛煙和劉文泡茶閒聊:「我原來在一家軟體公司新部門中工作,部門中有一個文化水平很低的人,說話土裡土氣,沒見過什麼世面。大家自然就把他當作玩笑的目標。他的性格很好,從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