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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全副武裝的特警站立在男子的身後左右,一動不動。
會客室的門被推開,男子抬頭看見了袁忘,原本死水一般的眼神中出現了一些波瀾。
袁忘在距離男子五米的位置坐下,椅子是鐵椅,不能移動的鐵椅。
看守關門離開,袁忘:「上訴結果我知道了。」
大叔問:「你對這個結果還滿意嗎?」
袁忘沒有回答。
大叔名叫班傑明,是美洲著名犯罪團伙『游擊兵』的首腦。游擊兵涉及走私、武器買賣、渡偷、詐騙、謀殺、綁架、暴力襲擊、勒索等等犯罪業務。游擊兵是犯罪界的傭軍,你想要什麼或者你不想要什麼,游擊兵都能滿足你的願望。
在聯調局的安排下,離開警校僅三個月的袁忘臥底游擊兵中。憑藉其過人的能力和聯調局的資源協助,袁忘很快得到了游擊兵高層的重視。班傑明以普通游擊兵的身份接觸袁忘,兩人一見投緣,在聯調局的安排下,他們合作完成了一項大工程。
他們冒充軍方人員,搬空了一個軍事儲備倉庫,並且順利的將幾十枝M4步槍和數枚可攜式地對空飛彈運輸到哥倫比亞。
班傑明對袁忘非常欣賞,袁忘因此成為游擊兵的高層,也成為班傑明的左膀右臂。
一年前警方收網,在洛唐(洛杉磯唐人城)逮捕班傑明。袁忘詐死進入警方證人保護系統。半年前,袁忘出庭指證班傑明,班傑明多項罪名成立,聯邦法官判班傑明死刑。前天聯邦法官駁回了班傑明的死刑覆核申請,認定班傑明為聯邦罪犯,並非地方罪犯。紐唐沒有死刑,聯邦有死刑。
袁忘道:「我明天正式離職。」
班傑明問:「為什麼?就臥底來說,你做的很好。」
袁忘嘆氣:「一言難盡。」這個問題袁忘被問了兩次,嘆氣了兩次。
班傑明很了解袁忘,在他記憶中袁忘意志堅定,從未見過袁忘畏懼,更未見過袁忘發出無奈的嘆息。
班傑明想問,但袁忘不想說這個話題,道:「我的意思是:我明天正式離職,以後不能再來探望你。另外……對發生的一切我表示非常抱歉。」
班傑明點點頭,不清楚點頭是接受道歉,還是滿意袁忘的態度,或者有其他的原因。
班傑明站起來:「再見。」
「再見。」袁忘站立,目送特警押送班傑明回牢房。
看守推門進來:「袁警官,可以走了嗎?」
袁忘點頭。
跟隨看守離開看守所,袁忘腦海揮之不去的是班傑明的眼神。那眼神很平靜,這不是輸掉最後一枚籌碼賭徒的眼神。目前從法律角度來說,班傑明已經不可能脫罪。那隻剩下最後一個可能:越獄。
第三章 老毒
袁忘在看守所的巴士站上車,半小時後到達紐唐三區。再換乘計程車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公寓樓。
這是很普通的四層公寓樓,屬於私人產業,房東是一位商人,常年在國外。收租的是她的女兒,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梳著馬尾辮,學大人模樣戴太陽鏡,坐在公寓樓入口桌子上,左手拿手機,右手拿了一根棍子。她雙腳晃動,單手操作手機,將右手的棍子一橫,攔住了袁忘的去路:「哥哥,該交租了。」
袁忘哈哈一笑:「小翠!最近手頭比較緊,能不能寬限幾天?」
小翠頭也不抬:「哥哥,你也要體諒我們做房東的不易對不對?我一邊顧著學業,一邊還得收四棟樓的租,忙的和狗一樣。如果每個人都寬限幾天,我還有時間學習嗎?作為花朵,沒有學習的肥料,我怎麼成長?難道將來讓我孩子繼續收租?」
袁忘連連點頭:「是,是。」
小翠:「三天。」
袁忘:「謝謝,謝謝。」
小翠揮揮棍子,示意袁忘可以走了。
407是袁忘的租房,六十平米,一室一廳一廚一衛。
把西裝放在一邊,把煩惱放在一邊。袁忘打開柜子拿出半瓶威士忌,倒上半杯,一飲而盡。火辣的酒精在胸口奔騰,袁忘活動下肩膀,走到懸吊的沙袋前,用運動來加速酒精的新城代謝。
二十分鐘後,大汗淋漓的袁忘脫掉濕透的襯衫,走進淋浴室。袁忘身材健碩,但並非健身運動者那一身的橫肉,只是結實。
門被打開,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女子攜帶公文包進入房間。關上了門,她很隨意的拿起桌子上的威士忌倒了一小杯。剛舉杯未喝,袁忘持槍,側身浴室外瞄準女子。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袁忘鑽了回去。
五分鐘後,袁忘穿著大短褲,赤裸了上身走出浴室,走到衣櫃前拿了一條T恤套上:「老闆,這是私闖民宅。」
袁忘拿毛巾擦頭髮,坐在女子的面前。女子從公文包內拿出幾份證件:「私家偵探執照、賞金獵人執照、保鏢執照。」
袁忘伸手拿執照看。
女子站起來,自己去酒櫃拿了一瓶奶香酒加入威士忌中:「加上在聯邦法警外勤工作三年,無污點離職的履歷,是我所有能做的。」
袁忘:「謝謝!」袁忘將證件收在一起。
女子落座,看袁忘:「我朋友在中東那邊缺人手,每天三百美元。」
袁忘道:「你讓一名警察上戰場,這是犯罪。」
女子將名片放在桌子上:「綠區企業保安,危險不大,你考慮一下。同意的話直接給他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