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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不要冒險比較好。」首領一指蘇蘇:「把她留著,另外兩個找個地方埋了。」
蘇蘇攔在兩個女孩面前,連連道:「對不起,對不起,她是無意,她不是故意的……」
首領正準備說什麼,電話響起:「餵。」
袁忘:「讓她們走。」
首領:「你是誰?」
袁忘:「你不會想知道的。讓她們走,一切都沒有發生。不讓她們走,我暫時也拿你沒辦法,我是臨時過來看看,沒帶人,沒帶槍。所以才和你商量一下,讓她們走。或者你看看蘇蘇挎包的定位器和竊聽器,看是什麼檔次的貨,你再決定要不要協商。」
首領指蘇蘇:「把包給我。」
蘇蘇忙把包扔過去,首領一手接住,將包放在地上,拉開拉鏈翻找了一會,拿出半個硬幣大小的定位和竊聽器。首領識貨,知道這東西不算很貴,但是會用這東西的人通常都不好惹。
首領站起來,一腳把包踢給蘇蘇:「你怎麼知道我電話?」
袁忘:「給我十秒,我能把你底細全查清楚。」
「哦?」
袁忘:「稍等,大美女,介紹下他的情況。」
葉夜接線進入:「瑞德,阿爾巴尼亞二代移民,父親萬德諾夫,五年前死亡。妻子……兩個孩子……他本是個副手,他老大半年前入獄,被判了八年。根據他和妻子的聊天記錄看,他希望早日結束生意,帶孩子離開舊金山,到洛杉磯定居。」
袁忘道:「瑞德,這算一個小人情。我認為放她們走對大家都好。」
瑞德有得選擇嗎?家底都被人掏出來,對方想要報復,自己根本攔不住。瑞德掛斷電話:「讓她們走。」
……
蘇蘇在街道邊下車,在小巷內走了一會,進入一棟三層的民宅。拿鑰匙開門,客廳坐著一個胖女人,面前放著廉價酒,喝著酒看著電視,渾然沒感覺有人回來。蘇蘇開始整理,將酒瓶收到一邊,將衣物收拾分開,一部分放進洗衣機,一部分摺疊放在一邊。
掃地,拖地板,忙完之後打了水給胖女人擦了臉和手。很明顯胖女人有酒精中毒的跡象,有明顯的痴呆和情緒障礙,說話也是顫抖不利索,出現了一些時間紊亂和失憶的情況。蘇蘇似乎早習慣了,任憑胖女人說什麼都不理會,一聲不吭扶著胖女人躺下,蓋上毛毯,關燈關電視上二樓,回自己的房間。
從浴室出來的蘇蘇已經擦掉了黑色眼影,唇彩,連嘴唇的環也拿了下來。如同一個小姑娘一般,擦著頭髮坐在椅子上,看桌子上的書,小聲念讀。
好一會蘇蘇才覺得不對勁,突然轉身,看見門邊靠坐著的袁忘,袁忘戴著口罩,拿著DV。蘇蘇拿起桌子上的美工刀,色厲內荏大聲道:「你……你是誰,快走,否則我報警了。」
袁忘示意她稍安勿躁,問:「你應該和你父親一起生活。」
蘇蘇:「你是誰?」
袁忘道:「你應該把你的情況告訴你父親。」
蘇蘇終於不再糾纏袁忘身份,回答:「他沒空,他很忙,他身邊有很多女人。」
袁忘收了DV站起來,走向蘇蘇。蘇蘇手持美工刀讓到一邊,袁忘坐在蘇蘇原來位置上,拿起桌子上的書看了一會:「我不太理解你這種叛逆的心態,你又渴望父親的關心,見到父親又不好好說話。」
「不一樣,我是私生女,很意外的副產品。而且他每個月都給我們錢……」
「哈哈。」袁忘撥打電話:「於先生,收到DV了嗎?……我是誰?我是誰並沒有關係,我認為你們父女應該談一談。就現在,現在很好,最好你能過來。」
蘇蘇忙道:「我不要見他。」
袁忘已經掛斷電話:「所以我不理解,你為什麼要以哥特風格,叛逆的風格去見你爸爸?你是想引起他的愧疚之心?還是提醒他沒有盡責?或者是希望他如同一個真正的父親一樣,教訓你一頓呢?」
蘇蘇還算聰明,問:「在房車地那邊,是你給壞人打的電話?」
袁忘不否認:「也許是吧。」
蘇蘇問:「你到底是誰?」
袁忘:「不要糾結這個問題,我知道你是誰就可以了。你很優秀,讓我有些慚愧。」
蘇蘇反問:「為什麼?為什麼你會慚愧?」
袁忘站起來,走向蘇蘇兩步,蘇蘇後退一步,將美工刀指著袁忘:「別靠近我。」
袁忘停步,問:「我能抱抱你嗎?」
蘇蘇:「為什麼?」
袁忘:「有理由,可以嗎?」
蘇蘇想了一會,很侷促很緊張張開雙臂一些,袁忘上前一步,擁抱蘇蘇,躬身讓開胸膛,順手拍拍蘇蘇的後背。擁抱持續時,蘇蘇突然有想哭的衝動。袁忘放開蘇蘇:「謝謝。」這是有記憶來,第一次擁抱親人。
「……」蘇蘇不知道說什麼,不過手中美工刀沒有再指向袁忘。
袁忘掏出一張紙片遞過去:「以後有像今天一樣類似的麻煩,發信息到這個郵箱。」
蘇蘇接過紙片,袁忘伸手,蘇蘇想躲閃,但最終沒躲,只是稍微移開一點頭部。袁忘將蘇蘇的散落頭髮放到耳後,看了蘇蘇好久:「再見。」轉身離開。
「喂,你叫什麼名字?」蘇蘇問。
袁忘回頭看蘇蘇,笑了笑,帶上門離開。
蘇蘇追出去,開門問:「喂,你是不是真的存在,還是我幻覺?」已經看不見袁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