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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聊到晚上十一點多,冉月讓自己司機和保鏢先下班,讓袁忘送自己回去。鑑於冉月話語中沒有曖昧,很認真的態度,考慮到今天畢竟是冉月幫自己離開北山院,袁忘答應了下來。
冉月沒有坐副駕駛位,而是坐在后座,這是一種不想說話的態度。一路上冉月只說了一個地點,是一個位於其住所十公里遠的海堤。
停車一邊,冉月下車,漫步走到海堤邊,在長椅上坐了下來,渾然沒理會長椅是濕還是干。
袁忘在車邊點了一根煙,靠在車門看著十幾米外冉月的背影,再把視線轉移到天空的明月。這裡比較偏僻,夜晚根本沒人,只有幾盞昏暗的燈光。沒有光源的污染,袁忘看見了很漂亮很清晰的月亮,甚至可以看見月亮上的坑坑窪窪。
海浪拍打聲中隱約傳來冉月的抽噎聲,不是哭聲,是傷心難過哭了好久後,身體出現的一種自然的反應。
袁忘沒有安慰冉月,冉月也沒回頭,兩人就這麼距離十多米站著,坐著。在皓月之下,一起享受難得的安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冉月走到袁忘面前,表情寧靜道:「我們回家。」
袁忘幫冉月拉開車門,冉月坐到副駕駛位,袁忘上車,開車。
冉月:「有你這樣朋友真好。」
袁忘:「願意效勞。」
冉月:「有錢只吃青菜和沒錢只能吃青菜,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受。」
袁忘:「你在對我炫富嗎?」
第二百三十四章 日潛
冉月解釋:「冉家還屹立在紐唐時,當明星是我的興趣和理想,我不太在意外界怎麼說,粉絲們怎麼看待我。也有很辛苦的時候,但是我享受辛苦的過程。冉家失勢後,依靠一張沒穿衣服被拍的照片,博得世人同情,我意外的東山再起。」
冉月:「雖然事還是那些事,人還是那些人,但我開始厭煩這份工作。同時我發現,即使我厭煩這份工作,我也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因為我想為冉家承擔更多的東西。」
冉月:「就說今天早上,我為了一個電話乘車兩小時去北山院開一個根本不重要的會議。以前我會很快樂,我認為我應該這麼做,這麼做能給我帶來多少好處。現在……不,我今天根本就不想去北山院,只想在床上躺著,看著肥皂劇,吃點零食,擯棄外界一切信息,安靜宅在家中。」
冉月:「還有晚茶。我是不在意員工偷了錢。但是我不能不在意,我的員工怎麼看待我對待老員工。他求情上門,找了好幾位老員工,我能不幫他嗎?不,我不想幫他,成年人做錯了事就應該自己承擔錯誤,無論理由多麼美麗。但我還是幫了他。」
冉月停頓許久:「話說幫助他,能見到你是唯一讓我欣慰的事。我喜歡你。」
袁忘道:「一個人在意志薄弱的時候說出的話是不可信的,因為是捨棄了理智,純主觀的一種發泄態度。」
冉月惱火:「你這人最討厭就是什麼時候都理智。有時候我寧可你是一個垂涎我美色的大叔,最少他知道應該順著我說話,說不準可以占點便宜。」
袁忘:「我們是朋友。如果你一覺起來之後,明天非常希望我去賓館房間和你談心,我會很樂意的。我只是想說,意志薄弱時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很容易讓人後悔。」
冉月:「你就沒有後悔的時候?」
袁忘:「沒有,我的所有決定都是經過權衡和考慮。即使灰頭土臉,也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或者時運不濟。對了,聽說你和商業新星,未來商業巨子白天豪關係密切。」轉移話題。
冉月沉默許久:「我以前不明白,女明星明明自己很有錢,為什麼還一心想嫁入豪門,只有嫁入豪門才求的圓滿。冉家出事後我想明白了,因為勢!女人有時候總想軟弱一下,不想一直當女強人。能保護女明星的自然是更有勢力的豪門。」
白家勉強算是豪門,和丁家比不能看。王漬,丁威和曾經的冉月父親都是在國際上有影響力的商人,白家只能算是紐唐新貴。換在冉家鼎盛時期,白天豪只能給冉月提鞋。
袁忘道:「冉家還有海外企業和資產,冉家雖然出事,但是冉家還是豪門。只不過在紐唐和北美失去了影響力而已。你大哥不是開始專注歐陸和亞洲生意了嗎?以你大哥的本事,遲早殺回來,紐唐始終有冉家一席之地。」
冉月搖頭:「這不是錢的問題。」
袁忘明白,這是勢的問題。一些土豪比圈內人有錢,但是融不進圈子。到了一定級別,錢已經不再是你身份的證明,只是你的資格證明,因為大家都有錢。白天豪是做地產和金融生意的,在東海岸混的風生水起。最近傳聞想收購丁威旗下實業。
丁威雖早有隱退之心,也考慮低價賣盤。但是這低價也不是一般人能接下來的。白天豪能和丁威談這生意,說明白天豪最少有這個資格。
冉月道:「反過來想,我們能嫁給什麼人呢?有些女明星在鏡頭前哀怨,我沒有白馬王子。其台詞是:首先你是白馬王子。這又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一位男明星娶一名小學教師,大家會覺得正常。一位女明星嫁給一位小學教師則不然。最終很多女明星選擇了豪門,沒有豪門可選的,選擇了同是娛樂圈的男明星、導演等。」
袁忘聽到這裡突然明白:「你最近是不是有結婚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