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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當然是排斥他的哈迪斯又讓他黏了上去。
為的就是讓他自己說出怎麼炸的聖山。
這一瞬間的情感變化,對於哈迪斯來說目的明確,但讓普羅塞看來,這當然是來源自兩個人心照不宣的交流,以及哈迪斯的妥協。
不過普羅塞也隱藏了一部分沒有去說,這算是性格上的必然警戒。
春神在這個神系的地位就代表他沒有恣意妄為的權力,出於某種目的,他也不會越過這個底線。
所以他不會真的和哈迪斯鬧僵,做出這幅恃寵而驕的姿態,不過是生活都需要一些調劑。
而且到了冥界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他腦力工作了很多好不好?
很累的!是個人都很累的!他需要休息,需要娛樂,需要更多的時間!
所以在他想撂挑子不乾的之前,哈迪斯敏銳的察覺到這一點,並拋出了誘餌。
捻起一縷發質略硬的黑髮放在鼻尖,輕輕嗅嗅,冰涼的氣息讓腦海清晰的識別出其主人的身份。
普羅塞滿意的都想打滾了,但他非常矜持的把該說的都說了出來,心中想的一切都藏了起來。
他目前還不會說,自己對哈迪斯的感情是認真的,但這不妨礙他找回過去的身份,披戴上冠冕。
兩個攻相遇,不成攻就成受。
怎麼辦?普羅塞不想做受。
所以……他會利用一切。
若有所感的哈迪斯心中一冷,有不好的預感,而背後的人還做些令他分神的小動作。
普羅塞適時笑了起來,在哈迪斯的耳邊兒低語:“還要不要聽了?”唇舌的繾綣糾纏,曖昧的撩撥著聽者耳膜。
哈迪斯:“……”
難對付的人。
冥王心中冒出這樣一句話,掃過普羅塞的藍眸,那裡清澈的什麼都沒有,乾淨的讓人心生恐懼。
哈迪斯沉默的聽著普羅塞的講述,短短几句話的功夫把十字教堂和路上的插曲說了明白。
但最讓冥王沒辦法理解的是,普羅塞聲情並茂的把炸了奧林匹斯這件事敘述的詳細的不能再詳細。
導致哈迪斯聽完後一陣沉默。
而普羅塞說完還對哈迪斯說道:“目測宙斯現在是絕對沒有功夫再來找你開後門了。”
光是想到宙斯倒霉的樣子,普羅塞就想大笑出聲,幸災樂禍溢於言表。
不是說宙斯和普羅塞有什麼深仇大恨,而是有些人天生就互看不順眼。
如:春神的普羅塞和神王的宙斯。
根據上述所說的,當然也有天生就看順眼的。
比如:現在的普羅塞和被吃豆腐的哈迪斯。
微涼的皮膚被手指輕輕碰了幾下,普羅塞滿意的閉上眼睛,那場威力不小的爆炸,是他把目前為止的所有光明神力濃縮到一起,要不是有信仰補充,他現在已經累趴下了。
但即使如此,普羅塞目前仍是少有的虛弱期。
他一點也不浪費機會的對著哈迪斯賣可憐,“我胸口疼。”
已經放低底線讓普羅塞黏在身上的哈迪斯:“……”
第23章美酒之神
普羅塞可憐巴巴的拉著他的袖子,“要抱抱!”越發厚臉皮的把自己當成三歲!
哈迪斯默默看他,摟住他的肩膀。
普羅塞受寵若驚……不是,他好像聽到哈迪斯嘆息來著。
臉頰與他鬢角的黑髮接觸的一瞬間,低沉的呼吸沖入耳膜,滿滿的都是無奈。
但話雖如此,普羅塞偏頭看他,哈迪斯的神情一如既往的無懈可擊。
像是喪失了情緒一樣的把所有感情波動,都藏在那雙深色的眼底,如同孤高又沉默的冰山,靜靜漂浮在海面。
普羅塞出神的想道:“這樣的哈迪斯有人貼近過他的內心嗎?”
他仿佛看到眾神之上的那個自己,光明的神力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無人能窺伺神王的容顏。
人類還是眾神,都溫順的低下自己的頭,用臣服來體現他們的忠誠,用沉默來掩藏心靈的不忠。
他能夠看透每一個神靈心中所想,他也能實現每一個凡人夢中所見。
但他的目光在看遍風景的同時,卻連一個與之對視的人都沒有。
他是神,是一渠深淵。
他是神王,是一道天墜。
這個世界,有人能看到普羅塞的雙眼嗎?
“普羅塞。”
他復又抬眸,看向哈迪斯:“什麼?”
哈迪斯搖搖頭,沒有說剛才的普羅塞渾身散發出了異樣的氣勢,那明顯不是春神能有的。
嘴唇抿動,像是習慣一樣,他對著普羅塞說道:“不需要勉強。”
他說這話的時候就好像一座無人可以攀越的高峰,既是承諾又是孤傲。
他仿佛在對著普羅塞說,一切有我。
微微睜大眼睛,普羅塞在哈迪斯的眼中看到自己張大的雙眸,吃驚頭一次在他氣定神閒的臉上顯露。
他還來不及埋怨,唉呀,養氣功夫還不夠,他要更加寵辱不驚才行,身體就先動了。
雙手自動摟住哈迪斯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
普羅塞悶悶說:“別說話,讓我靜靜。”
雖然被人抱住,這明顯是第一次,哈迪斯也不適應的僵住身體,但是普羅塞提出的要求卻很好達成。
在春神一言不發的期間,哈迪斯沉默不語,直到他自己調整過來。
而看起來冷酷無情的冥王也在心裡思索,剛剛是說了什麼,才觸動到一直無憂無慮,卻無情在心裡的春之神呢?
所以當普羅塞從他身上抬起頭,就被哈迪斯迎面說道:“你去坐到桌子對面。”
這話的意思是離我遠點嗎?
普羅塞:“……”
把我的感動還來!
然而春之神還是乖乖的坐到距離冥王有一臂遠的位置。
哈迪斯想,這回春神能夠正常交流了。
顯然他以為之前的交流都不算正常。
換了一種方式攻略冥王的普羅塞,又一次以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宣告失敗。
“為什麼哈迪斯這麼冷酷無情!”
普羅塞端著酒杯,就好像失戀的人一樣衝著好友念叨著曾經的幸福生活。
他被哈迪斯弄的鬱悶,一出冥王殿,也不管是不是大半夜,就去把此時能找的人抓了出來,然後肆無忌憚的耍起酒瘋。
普羅塞:“他怎麼就能翻臉無情!我都騎在他身上了,他把我掀下去了!”
聽眾默默無語。
普羅塞喝的上了臉,那張白皙漂亮的臉上暈出紅暈,顯得他白裡透紅,好看非常。
又一杯葡萄酒灌下去,酒水提供者眼角抽搐,難掩心疼。
普羅塞打了個酒嗝,中氣十足的大喊:“我跟你說啊!”
冥月當空,卻被春神拉出罌粟田的他還真是倒霉,修普諾斯捂著臉,心痛的難以復加。
酒水的提供者正是他!
普羅塞含含糊糊的說道:“我都抱上去了,他讓我坐到桌子對面!有這樣的人嗎?想親近親近還要談條件,也是,我不說就是等著這個時候,想讓我說嗎?想讓我詳細的說嗎?哈哈哈哈,讓我親兩口我就說!!”
修普諾斯:“……”
冥王陛下真是辛苦了。
普羅塞叼著金杯,一口一口的灌酒,顯然也是真鬱悶了。
“我跟他說的好好的,正心裡高興自己終於有個知己,然而哈迪斯那個混蛋!竟然直接把我踹去第四獄!人性呢?他也真是忍心?”
修普諾斯扶著倒向他的醉鬼,覺得手掌下的皮膚熱到不正常。
心裡悲傷,原來最辛苦的那個是自己。
普羅塞悶聲悶氣的還想找到酒杯,但睡神為了保住自己的藏酒,死死抱住他不撒手。
那可是他在奧林匹斯山上時管酒神要的神酒,現在回到冥界也就剩下這幾瓶了,連達拿都斯都不捨得給。
修普諾斯想到這裡,被普羅塞掙扎的哼哼聲催的心軟的心腸再一次堅硬如鐵。
要是都讓你喝了,我想喝酒的時候怎麼辦!
絕對不能鬆開!
普羅塞又折騰一陣,安靜下來,哭唧唧的嚷道:“嚶嚶嚶,我去了第四獄誰幫我守護真理田園。”
修普諾斯心酸的想道,我可以。
“誰幫我處理十字教堂的信仰!”
修普諾斯默默想道,達拿都斯可以。
“誰能代替我每天調戲哈迪斯!”
修普諾斯剛想慣性回答我可以,好險懸崖勒馬,渾身打了個冷顫,看向在自己懷裡還搖搖晃晃的傢伙,他也真是滿臉苦逼。
這傢伙……成心的嗎?
搖搖頭,修普諾斯哄著他,“你有回去的地方嗎?”
普羅塞呆呆的想了想,果斷搖頭,然後又立刻點頭,大手一揮。
“把我送哈迪斯床上去!”
修普諾斯:“……”
普羅塞迷迷糊糊的說道:“除了我誰也不許調戲哈迪斯!”
修普諾斯:“……”
除了你有人敢嗎!
月影下的兩人糾纏了半天,看地面上的影子,真像是在做不和諧運動,但實際上……
修普諾斯歪著頭躲開普羅塞大喝一聲,伸高到頭頂的手臂,只差一點,他英俊的下巴就要遭遇毒手。
睡神心有餘悸的望著懷裡明明超可愛,卻連最後也要欺負人的傢伙。
修普諾斯:“我該拿你怎麼辦?”
夜裡的風聲把這句話的無奈吹遠,就好像睡神此時的心情一樣,因為太過複雜,連一句簡簡單單的話也負擔了超乎尋常的重量。
把喝酒後一直鬧騰的人挪回自己家,眼見罌粟田就在面前,他保持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一把把人推進罌粟花中。
反正自己平時也在這裡睡覺,相信催眠的神力會讓他安靜點。
修普諾斯心累的呼出口氣,把剩下的最後一瓶神酒換了個地方藏起來,然後他才有時間思考起普羅塞酗酒的原因。
句句不離哈迪斯這倒是好理解,修普諾斯撐著下巴,想到關於第六獄的事情,然後驟然回頭看向趴在罌粟花上睡相香甜的春之神。
這傢伙要和米諾斯一起工作?
修普諾斯嘴角抽搐,真的沒問題嗎?他才剛揍過人家不久?
米諾斯要是給普羅塞找麻煩……不,算了,修普諾斯無語望天,他覺得自己擔心的人不給別人找麻煩就不錯了,比如現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