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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這裡他又像是想起什麼無奈的事情，“敵對的黑暗神系也是，總是死不認輸的每五千年就折騰一次神戰。”
普羅塞對著明顯流露出畏懼的黑暗神和黑夜女神勾起嘴角，懶懶說道：“雖然每次都打的他們需要大量的時間恢復元氣，但是該有的麻煩還是不少的，畢竟是至高無上的位置嘛，你們能理解吧？”
他仿佛徵詢般的掃視他們，清澈的藍眸中裝滿陌生的殘酷。
卡俄斯世界也發生了幾次神王交替的神戰，原始神很清楚這樣的戰爭有多麼殘酷，但是卻未曾像是普羅塞所說的那麼頻繁，她們不由的想像，能夠經得起這樣消耗的世界該有多麼古老。
普羅塞隨意的彈過椅子扶手，即使發不出聲音，他卻自得其樂般的說道：“這些話題說的有些多，我想告知的是，無論是怎麼樣的叛亂，怎樣的戰爭，我都好好的坐著這個位置，到了最近的九千年，就連叛亂也幾乎沒有，你們以為這是因為什麼？”
直到這時，他仿佛徹底撕開光明神的外衣，展露血腥的功勳，也撕開了原始神的有色目光。
別因為是卡俄斯這樣秩序之源被壓制的世界就瞧不起秩序之神啊。
普羅塞冰冷的眸子裡似乎寫著這樣一句話。
背後的三十六翼呈現虛影，卻絕不是平日那般光明神聖。
普羅塞咧起嘴角，勾出大大的弧線，他的笑容仿佛成了一張單純的面具，而面具下滿是惡意。
尼克斯驚恐的看見他的腳下不斷爬出僅剩下骨骸的神靈，他們披著黑色的斗篷，空洞的眼眶裡燃著幽綠色的靈魂之火。
“這是……”
蓋亞發出驚呼，她也看到了同樣的場景。
那些神靈雖然已經死亡，但是從骨骸中泄漏出的一絲絲規則之力，無疑表示他們都是古老而神力雄厚的原始神。
“怎麼可能！”厄瑞波斯把尼克斯擋在身後，為了防止普羅塞做些什麼，他們都警惕的站了起來，黑暗之神對著普羅塞喊道：“你這是想要宣戰嗎？”
這樣的吼聲對散發出殺意的普羅塞來說不痛不癢。
“怎麼會，我只是讓你們看看我的戰利品，”托著一隻骷髏的下顎，翹著腳，他的腳下，身後，站著太多太多氣息古老到可怕的神，他們仿佛自時間的長河中攀爬而出，又像是被世界遺忘了的虛影。
普羅塞微微一笑，“抱歉，似乎嚇到你們了。”
厄瑞波斯面色冷硬，現在他一點兒也不覺得這傢伙只是個花瓶了。
“還不把你這些東西收回去！”
普羅塞眨眨眼，意外的說道：“不想繼續談下去了嗎？有他們在才更有說服力。”
厄瑞波斯狠狠皺緊眉頭，“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普羅塞很想對這樣愚笨的黑暗之神嘆氣，不過驚慌失措的原始神也別有一番風味，算是打發了他的無聊。
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他雖然沒有掛起笑容，但是卻拍拍手。
“我想說的事情很簡單，”做出這樣吸引注意力的動作，他挑眉瞥了他們，“但是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你們不會相信。”
原始神們：“……”
已經被深深忌憚的普羅塞真的嘆了口氣，再抬眼卻仿佛換了個人。
不再微笑的臉龐，散發難以言喻的壓力，他仿佛低喃又像是哼唱著某些未知的旋律，用神的言說道。
“在成為神王之前，我可是當了更久的光之至高神，所以……黑暗神這樣礙眼的存在，早就……”
剛剛那充滿惡意的笑再次出現，不，這一次比上次更加興奮。
他迎著原始神們的視線，語氣輕飄飄的不帶一絲重量……
“早就殺的手軟了。”
卻使得僵硬的氣氛，成了他們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
第73章
蓋亞錯愕的意識到，她們似乎把某種恐怖的存在當成了可以揉捏的綿羊。
那雙冰冷刺骨的眼睛輕輕一掃，瞬間驚出一背冷汗。
她看向尼克斯和厄瑞波斯，想要知道她們的感受，但是當她看過去後，她卻喉嚨發緊。
厄瑞波斯正用面對強敵時才會用的戰鬥姿勢，而她聰明的小妹妹已經神色驚恐。
這副樣子不是和自己一樣嗎？
對了，還有塔爾塔洛斯，他知不知道這樣的普羅塞？
蓋亞猛然想到這個問題，逐立刻向深淵之神看去。
塔爾塔洛斯還是那麼神色不動的深沉模樣，憑藉蓋亞的能力看不出他身上那怕一絲的改變，但是她迫切的需要安心。
天知道，她是大地之母，卻從未感受過如此深刻的恐懼。
那一瞬間自靈魂深處漫出的寒意，徹徹底底推翻了蓋亞對普羅塞的輕蔑看法。
其實也不怪原始神使用錯誤的方式對待他，因為了解過他的能力的，只有塔爾塔洛斯。
其他的原始神更多的是被普羅塞操縱在掌心，他們所知道的，都是普羅塞刻意流露出的。
這樣缺乏對等的條件下來，當然造成了誤判。
短暫的一下子交手，普羅塞連敵意都沒有升起，更別說那些更加深沉的殺意了，這樣近乎於完成計劃的公式化打鬥，意思意思目的達到就成，他連認真都沒有認真起來。
而且即使普羅塞之後大搖大擺的在原始神眼前離開，他們也只認識到自己在戰略上的失誤，而沒有了解，他們到底是送走了怎樣一個怪物。
而全程把原始神玩弄到手掌心的怪物，又怎麼能讓他們了解到自己的危險性呢？
就仿佛獅子睡覺時可以讓兔子蹦跳著跑過，但是餓了的話，也不免淪落為美食。
原始神可悲之處在於，他們本身就是兇惡的豺狼猛獸，卻把比自己更加可怕的怪物當成隨處可以獵食的兔子。
這麼多麼嚴重的失誤！
冷汗順著額角留下，精緻的妝容花了一臉，未曾想過自己能被置於如此狼狽地步的蓋亞咬著牙，眼中閃過委屈的神色。
普羅塞瞧著把他們嚇的也差不多了，打了個響指，所有的亡魂在指下消失。
他垂下眸子，那種近似於享受殺飱的殺神般的氣勢消散，光明神的聖潔溫和占據上風。
“來，大家繼續談談我們兩個世界的發展吧！”
他露出友好的神色，這一次，再沒有人會把他的友好當作軟弱的證據。
普羅塞笑著介紹起自己的兩界之門，並歡迎他們去自己的世界。
至於他怕不怕引狼入室的問題？
都說了他自己就是個怪物。
在成為光明神之前。
一番震懾，所有原始神都老實了，講起艾瑞世界還有他們世界的不同，也說的很是順暢。
普羅塞甚至重點提起了他的世界的規則異常全面，如果原始神願意的話，他可以張開大門，讓他們去他的世界參觀。
至於這個人會這麼大方的原因？
打個棒子給個甜棗不是上位者常用的手段嘛。
原始神們確實如他所想的那樣難以拒絕這份兒的誘惑，不得不扭曲著臉把這顆甜棗吃了下去。
說到底，普羅塞不想和他們的關係鬧的那麼僵。
深蘊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一道理的普羅塞，更不願意把沒有深仇大恨的傢伙推到自己的對立面。
現在的和氣，是對未來的一種投資。
而且……威懾也已經給足了。
心中仿佛響起這樣冷淡的聲音，普羅塞面上笑的還是那麼溫柔美好。
在塔爾塔洛斯一直沒有開口的情況下，他們能夠簡單直白的把一切說妥，這回的原始神也沒有再提起不合理的要求。
等到所有事情都談妥他想要離開的時候，塔爾塔洛斯敲了敲椅子扶手，時空在一瞬間被暫停然後打破。
普羅塞的身體一頓，轉過頭看向他。
塔爾塔洛斯淡淡道：“以後不要再這麼做。”
普羅塞輕嗤，“我不過是讓坐著的他們，了解到他們應該站著迎接我。”
塔爾塔洛斯對此不置可否。
普羅塞一轉身，這次沒有遲疑的離開，當他走出深淵之神的神殿，殿內的三位原始神才仿佛恍然大悟。
他們怔愣的看著自己的手掌，一時有些回不過神兒。
冰冷的大殿裡安靜半響，尼克斯虛弱的聲音響起，“我們剛剛……難道是……”被幻境迷住了？
“砰！”
大力的一聲動靜，嚇得尼克斯一激靈，她轉頭看去，發現是蓋亞不甘的捶了椅子一把。
蓋亞恨恨說道：“那個混蛋到底是什麼時候做的？”
原來剛剛的一切記憶，竟然是在一個近乎於意識和幻想的空間裡發生的。
所有爭吵對峙，都是意識表層里轉瞬即逝卻被利用起來的錯覺。
尼克斯苦笑的問著把普羅塞帶進來的厄瑞波斯：“厄瑞，你知道嗎？”
厄瑞波斯搖搖頭，他也是頭一次被對方耍的這麼慘。
尼克斯沉默，看向塔爾塔洛斯。
她知道自己的長兄對普羅塞抱有善意，但是卻沒想到他能看著自己的弟弟妹妹被外人耍，所以張口難免有些怨懟。
“塔爾塔洛斯，你知道嗎？”
冷漠的深淵之神的目光移向她，回答了她的問題。
“在拿出座椅的那一刻。”
聽到塔爾塔洛斯的說明，蓋亞發泄般的大喊道：“可惡！”
尼克斯卻不像自己姐姐那樣情緒化，她冷靜的想了一下，才明白了塔爾塔洛斯的用意。
“抱歉，塔爾塔洛斯。”
沒有聽你的警告，對普羅塞做出沒必要的試探和輕忽。
如果當時的他們好好的用平等的態度，也不會被對方耍的這麼狠。
塔爾塔洛斯見她明白了，滿意的點點頭。
尼克斯笑了笑，了解清楚這是對方的反擊，反倒沒有了憤怒的力氣。
而剩下的兩位則不明所以著尼克斯和塔爾塔洛斯之間的對話。
蓋亞想不通，為什麼這兩個傢伙可以忍受普羅塞那個混蛋！
一個神能夠討人嫌到這種程度，蓋亞覺得他怎麼就沒被打死呢！
從未想過自己的性格有問題的普羅塞，直到被大地之母詛咒了才意識到，也許他自己並不如所想的那麼人見人愛。
嗯，所以果然是花見花開符合我的身份！
一搞定原始神認證事件，他就步向真理田園的方向，能被修普諾斯提議的老地方，也就是那座兩人共同努力下建造的花靈生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