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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用手冢魅影,那用什麼呢?
跡部已經上網了。
為了攔截這個發球。
而仁王去看毛利的臉色。
那個帶著他並不熟悉的“親切”微笑的前輩,看似關切地問他:“你的搭檔沒事吧?”
仁王終於從幻影中退出來了。
他很輕地說:“有沒有事,都無所謂。”
一對二也無所謂。
只能用幻影也無所謂。
欺詐師的實力,怎麼可能只有擺在檯面上的這些?
他猛地加大了精神力的輸出,代表無我境界的光只閃了一下又滅了下去。
然後他也上了網。
“雙人封網?”
“這個時候用這個戰術,沒問題吧?”
“等一下,仁王他……”
幻影,又一次開始了。
這一次不是手冢。
而是……
“邁向失意的遁走曲”!
仁王硬生生卡著位從跡部身前搶下了這一個球。
他落地時往前邁了一步,沒有碰上球網卻也避開了撞到跡部。
但金髮少年在陽光下揚起的笑臉確實是非常耀眼:“啊恩,本大爺的光輝,是會照耀著大地的。”
真正的跡部:“……”
“真敢說啊,仁王。”白石感嘆道,“跡部真的說得出來這種話?”
“你覺得有違和感嗎?”幸村問。
白石沉默了幾秒,臉色變得微妙:“不,完全不。”
搶七局的場面變得古怪起來了。
站在同一個球場上的“跡部”,就像是雙胞胎一樣。
雖然他們都分得清哪個是真正的那個——大少爺顯而易見的心情不爽,臉色難看還皺著眉,帶著汗水的鬢角卻依然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但仁王的幻影……
“冰帝的帝王。”白石感嘆道,“像是感覺到了冰帝球場上的啦啦隊啊。精髓完全都抓到了。”
“你現場給他來一個call,我想他們倆都不會拒絕的。”幸村笑著道。
仁王當然是故意的。
他完全能變得和現在的跡部一模一樣,可他就是想刺激一下這個大少爺,免得自己“一對二”要打太久。至於搶七,就不需要太過拉鋸了。
他倒是不反感打持久戰,可三局的比賽,越是打到最後,對他們越不利。
對面的高中生不知道出於何種心態留了手,如果不趁機拿到比分,等他們反應過來用出實力,那比賽就更難了。
而跡部,也如仁王所願受到了刺激。
這種刺激完全是被挑釁的應激反應。
比如他看著仁王搶先一步搶下了球——是用“搶”這個動詞再恰當不過的打法。
而唐懷瑟發球這傢伙居然也用了,動作完美,將將好是擦著網讓網球加上最大旋轉的“度”。
他剛才一度發球失誤的!
還有冰之世界和跡部王國……等一下,自己的跡部王國都還沒在正式比賽上用過,是上次在七球對決中被刺激出來。上次和幸村雙打想用沒用出來,這傢伙到底怎麼知道的?!不,也對,原本就是在和他的對戰里得到的靈感,那一些改變,以這傢伙精神力的敏銳,感受到也不足為奇。
但是……
跡部握緊了球拍,咬緊牙關。
他的身體仿佛都嘎吱嘎吱像冰一樣了。而精神壓力卻始終存在著,讓他暴躁得渾身發熱。
“破滅的圓舞曲!”
仁王跳得很高。
搶七打到現在,他幻影出來的跡部看上去卻只是熱了個身一樣,比起那邊那個渾身大汗的跡部要鮮亮許多。而比分不知不覺就追上來了,看似沒有使用什麼招數,卻一步一步地把整個搶七局的節奏都控制在手裡。
甚至是跡部熟悉的探戈的節奏。
這又是哪裡來的靈感?!仁王這傢伙不是據說是音痴嗎?!
咚!
“14-14!”
又一次追平了。
跡部閉上眼睛又睜開。
而仁王恢復了自己的樣子,抬手把落在鎖骨旁的小辮子放到腦後去。
他架著球拍走回後場:“清醒一點了嗎,跡部?”
跡部:“……”
“沒有的話,我繼續了。”仁王勾起唇角。
精神刺客的精神壓力沒有這麼容易削減,仁王在沒有得到跡部的答案時就明白了這一點。以跡部的驕傲,能夠擺脫的,他一定會直接說出口。選擇了這種沉默的方式,是因為他自己也不確定再讓他繼續打唐懷瑟,他還會不會繼續失敗。
然而以跡部的驕傲,他也是不會開口說不的。
繼續刺激嗎?
刺激過頭,跡部會不會太受刺激了?
仁王想完又覺得我為什麼要這麼體貼這個大少爺?
但搶七局打了十幾分鐘,再打下去,後面比賽的節奏要失控了。
用什麼辦法能快速結束搶七?
能夠拿分的方式……
“你說的沒錯,確實手冢比較好用。”仁王說。
他這句話沒有壓低音量,因此球場內外靠的近的都聽得到。
大概在他們聽起來,這句話像是在說“你跡部景吾沒有手冢國光來的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