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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整個過程,對柳生來說,都是不公平的吧?
然而想贏的念頭是一樣的。
目的是一致的。
仁王走到俱樂部時全身都濕了。柳生等在門口,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皺起眉:“仁王君……”
“沒事。”仁王收起傘,隨手抹了一把淋濕的頭髮。
“一定要在這個時間點約我出來……”
“是我有些事還沒想通。”仁王說,“麻煩你了。”
“……不,我也……”柳生嘆了口氣,“仁王君在糾結什麼,我大概能猜到。”
“很沒意義吧?”仁王問。
柳生鄭重地搖了搖頭:“正相反。”
大雨天俱樂部是沒什麼人的。柳生有會員卡,就去定了球場。
仁王去更衣室換了衣服,也把頭髮擦了擦。
他們找了個角落的球場。
當然,整個俱樂部的球場都是空的。
仁王在路過發球機時停下了腳步:“柳生。”
“嗯?”
“有一種招數……你要試試嗎?”
“什麼?”
十個發球機同時發球。
仁王在柳生驚訝的目光下,同時應對了十個發球機的球。
他應對的很輕鬆,因為柳生看到了仁王手上的護腕,鉛塊沒有抽掉。而腳上的負重也戴著。
“……這是……”
“我之前,被別人狠狠教訓過。”仁王說,“姑且算是,前輩的教導吧。”
前輩?
“平等院……”柳生條件反射地道。
他對上了仁王的眼神。
“我還是想試試同調。”仁王說,“說實話,怎樣都可以打贏的。而現在就算我們練成同調了,第一對在國中就進入同調狀態的組合這種名頭也已經有了主人。但怎麼說呢?”
“執念?”柳生接了話。他抬起手推了推眼鏡,“這像是意氣之爭啊,仁王君。”
“Puri.”
“相互信任嗎?”柳生想,以他和仁王現在的實力,或者說以仁王一個人的實力,想要進入絕境一樣的危機,也是幾乎不可能的。那麼又有什麼同調的必要呢?
可如果只是普通地雙打,那他們的雙打,又為什麼要堅持下去呢?
這不是仁王一個人在糾結的問題。
他也一樣,在困惑著。
但是啊,在執念這一點上,他們居然如此相似。
“試了那麼多次,也沒有成功啊。”他說,“但我沒想過要放棄。”
“我們其實挺像的吧?”仁王笑起來,“想法上。”
“啊,雖然不想承認,但確實是如此。”柳生走向了仁王,“所以我們倆,大概是很難和平相處的。”
“現在不算和平相處嗎?”
“算。但再近一步,就很難。”柳生淡淡道,“相互信任,相互依託。但人的本能,就是討厭與自己相似的人。”
“哲學系?”仁王嘖了一聲,“但不考慮這些,而是純粹從理性思維上思考的話,我們倆這種情況,反而很容易達成配合才對。”
“但願如此。”柳生道。
第111章 突生變故
說是特訓,但從技術層面上, 他們的配合沒有任何問題。
理論上他們不屬於“互補”類型的搭檔, “變化”才是他們組合的重心。不只是前後場和攻防位的變化,而是更複雜, 也更有層次的變化。
互換身份是變化的一種,也是最淺的層次。
而實際上,他們互相都把對方的一些招數練熟了。
……嗯, 至少仁王是把鐳射光束練熟了。而他也把手冢的幾個招數教給了柳生。
“作為左撇子,手冢國光確實是最好的‘模仿’對象。”仁王這麼說。
在和名古屋星德比賽時, 柳生就用出了右手的零式發球。是, 是右手。他們進場時是換成了對方的常用手,但比賽時還是換回來了。而這一點被仁王用精神力掩蓋。否則柳生的左手,力量是足夠了, 精巧度是絕對沒辦法駕馭零式發球的。
在俱樂部對著發球機能練習的項目不多,就算是相互接發球, 也只是增進技術上的配合。
但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所謂的“特訓”, 更多地是為了緩解心理上的壓力。
聰明人都容易想太多。而更糟的是, 他們都知道自己想太多, 卻還是無法停止腦子的活躍活動。
他們在俱樂部待了兩三個小時,一直到工作人員抱歉地過來說, 因為天氣原因, 俱樂部打算提早關門了。
他們收拾了東西, 走出俱樂部。
“你能感覺到嗎?我的精神力。”仁王問。
“一部分。”柳生皺了皺眉, “精神力……不管是自己的,還是你的,我都只能感覺到模糊的變化。如果你通過精神力傳達什麼訊息,我很難及時接收。”
“但你的精神力強度不弱。”仁王有些詫異,“還很固執。我想誘導著它發生改變,卻始終沒有成功。它把你保護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