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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人咬著牙。
而忍足走上前拍,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輕鬆。”
“侑士!”
“別太緊張。”忍足笑著推了推眼鏡,“我已經找到了,他們……”
他們之間的破綻。
他想,是太傲慢還是真的是巧合?
在有矛盾的情況下上場比賽……
你們之間的空隙,我已經看到了!
交換場地。
仁王和柳生表現的太明顯,不僅僅是場內的忍足,場外的跡部,真田和柳都不約而同皺起了眉。
跡部是半信半疑:真的還是假的?
而真田則低聲說了一句太鬆懈了。
“弦一郎,不用太擔心。”柳則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了什麼,“仁王和柳生都有分寸。”
“分寸?這麼明顯的矛盾?!”
“你和仁王也天天吵架,但實際上也經常站在同一戰線上不是嗎?”柳說,“或許這是仁王新的欺詐方法。”
“……欺詐?”真田眉頭皺的更深了。
真的是欺詐?
“仁王君。”柳生在踩到底線時停住了腳步。他側過頭:“不說些什麼嗎?”
“我?”仁王眯起眼,“柳生,你想做什麼就做吧。”
“呵,可真是讓人生氣的說法啊。”柳生淡淡道。他重新邁開步子走向前場。
而他身後的仁王看著前方柳生身上“氣”,由淡變濃還帶了橙黃色。
這是……真的生氣了?
第50章 本性難移
他到底生哪門子氣啊。
仁王想。
他握緊球拍矮下身形, 情緒處於困惑和放鬆中間。
這場比賽對他來說沒什麼負擔,因此他也不打算用出太多底牌。況且不管是“無我境界”還是“幻影”, 都不是適合在雙打里出現的招數。
所以柳生到底在生什麼氣?
儘管沒有表露在外, 但仁王的靈力已經運轉起來。這讓他有足夠的時間的餘韻去思考這個問題。
在後場和前場不同, 他不需要維持直接的進攻姿態,而是掌控整場比賽的節奏,觀察對方的漏洞並彌補己方的漏洞。這其實是他的強項。
腦海里的模型不停在計算著,仁王感受到了柳生不斷提高的速度。
所以, 他到底在生什麼氣?
因為我放了他的鴿子?
確實之前有了默契,在訓練結束之後進行雙打的特訓, 還說了要達成“同調”, 但幸村病後,不少事務半被動地遞交到了他手上。
倒不是完全沒有特訓的時間,而是他需要不斷地和真田和柳商討一些決定,也需要去關心一下慌亂中的一年生。再加上他多少覺得幸村的病有他沒有提醒到位的責任,也為此找了很多辦法, 以至於課餘時間也被占據了不少。
算起來, 他確實很久沒有和柳生一起訓練過了。
但如果只是這樣,柳生應該不至於如此生氣。
仁王自恃對柳生的了解到了一定程度,除了日常的相處外, 之前有過的幾個夢也是他了解柳生的渠道。
被稱作“紳士”的隊友有著自己一套標準,待人接物也會考慮到各自能接受的尺度, 而仁王覺得自己實在是事出有因, “紳士”不會不考慮這一點。
那還有什麼呢?
態度嗎?
最初說要做搭檔的是自己, 後來卻有些輕慢。仁王換位思考,也覺得自己的做法實在過分。
但好像還不止是這樣。
仁王調整著步伐,在柳生提速過度而顯得節奏時空時放開了自己的精神力用來控場。
但對方一直是疲於奔命的狀態,他注意力集中了一會兒,就又陷入自己的思考里。
還有什麼呢?
總覺得還應該有什麼,但是……
我直接問,他會說嗎?
“真是太過分了……”岳人咬著牙,“就這樣明目張胆的走神嗎?認為只有一個人就可以打敗我們兩個?!”
他被仁王那樣的姿態激怒了,面對著來球就是一個月返。
柳生還是一言不發,就像是沒聽到這句話一樣。
他趕上了網前的短截擊,手腕一抖回了一個削球。
岳人腳尖一點就趕上了。他進入月返狀態時,對前場的控制力是中學頂尖的程度。
酒紅色的髮絲在空中躍動,他手一揚就截住了回球。
又是短截擊。
網前的截擊戰不是柳生的強項,但他卻目睹過仁王和丸井到底是怎樣在網前對決的。技巧和速度不足的話,用力度和閱讀力去彌補。
但……
真的……
啪!
他蹙著眉揮舞著球拍,對球路的錯誤預估造成了網球與球拍的拍框相觸的結果。
網球失控地向上飛去,又在風的作用下飛了一段距離,堪堪越過球網,又從最高處落下——
砰!
忍足出現在球的落點。
半場抽擊。
網球准而又准地落在柳生身後。
“Game won by 忍足,向日,1-2!”
“好歹保住了發球局,高興一點啊岳人。”忍足微笑著說。
他的笑容格外公式化,說話的語氣也是。岳人啊了一聲,意識到自己的搭檔已經進入了閉鎖心扉的模式。他眼睛一亮:“你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