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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熟悉真田的招數了,網球部里到目前為止他最熟悉的就是真田的招數。這在某種程度上是一種不合格,因為他的搭檔是柳生。因此他最近已經在反省這一點了。
那麼幸村呢?
他和幸村比,會怎麼樣?
仁王不知道,他沒和幸村打過。或者說他們有過練習賽,但很明顯幸村沒太認真。
網球砸在了地面上的一個小石子上。
但它的球路的變化顯然在金髮少年的控制之內,他甚至只跨了兩步,就重新又接到了從對面的牆上反彈回來的球。
這是怎麼做到的?
況且那堵牆離底線也有一米多,讓球反彈回來還能砸到這邊底線的位置,他對力道的控制……
仁王不知不覺止住了呼吸。
然後平等院球拍一轉,一收。
他站直了身體,讓網球在球拍上很自然地顛動著。
然後他轉過身看了一眼仁王,露出一個半是輕蔑半是傲然的表情。
他伸出手,抓住了網球,用力握了握,然後往空中一丟。
標準的發球姿勢,蓄力時露在外邊的胳膊上肌肉微微隆起。
然後他半蹲,跳起,掄臂,揮拍。
啪!
仁王的眼睛突然睜大了。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要來了!
網球擦著他臉頰飛過時他不可控制地縮了縮脖子,然後他伸出手摸了摸擦過的臉頰。
剛才……
那是幾個球?
兩個,還是三個?
網球怎麼可能變成幾個?
還是說有的球是靈力?
他回過頭,網球落地時砸在地上,只有一個球印。
可剛才,他兩邊臉頰,確實都……
他收回手,指尖染上一點紅色。
流血了。
“喂,小鬼。”平等院把球拍架在肩膀上走過來。
他比仁王要高十公分,體格更是強壯不少,方才在門外沒有介意,此時一看壓迫力真是十足。
“國中生?”他說出這個詞後似乎並不打算得到回答,反而輕蔑地一笑,“看你的隊服,立海大?”
“我聽說了,我一畢業,立海大就拿到了全國大賽的冠軍。”他哼了一聲,“不過你最好搞清楚,網球可不只是過家家。”
仁王張了張口,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沒有看過我的比賽,怎麼知道我們的網球是過家家?”
“所以說啊小鬼,太嫩了。”平等院又走近了一點,幾乎貼著仁王。他低下頭:“你剛才的眼神,表現得很明白了。”
仁王沉默了。
他無法反駁。
“算了。”平等院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似乎沒得到理想的反應,便意興闌珊地吐了一步。
他把球拍往下一掄,停下時正好指著仁王的鼻尖,距離不超過兩毫米:“你也有靈力吧?你來這裡,就是為了那個沒錯吧?那就快點長大。”
仁王:“……?”
他可不覺得這個人是熱心又喜歡培養後輩的性子。
而平等院張揚地笑了起來,像是張開血盆大口的鯊魚:“明年U17訓練營會宣召國中生。國際的U17比賽從去年開始就在商議增設國中生席位,但今年估計是來不及了。你如果有一天能站到我面前……我可太久沒有見到像你這樣的人會打網球了。”
像我這樣的人?
有靈力的人嗎?
不,應該不是,人都有靈力,只是多和少的區別,至少仁王認為,他看見的真田的刀白石的草,都是本人靈力的體現。
那是能意識到自己有靈力,並且能主觀上利用靈力做點其他的人嗎?
仁王看著平等院。
他覺得這個人很奇怪,還有些一廂情願:“你這麼確定,明年一定會讓國中生進入選拔?”
在這個場合,他都不覺得被U17徵召是個值得高興的事了。
“我自然有我的途徑。”平等院說。
他轉過身,從旁邊的球籃子裡又拿出一個網球,不再理會仁王了。
仁王又看了一會兒他打網球,最後還是無法對他的水平做出準確的判斷。
這是因為我的實力距離這個層次還太遠,仁王想。
他不知不覺握緊了拳頭。
手機里提前定好的鬧鐘響了,是為了他趕回大阪乘坐校車準備的。
仁王匆匆按掉了手機,抬起頭:“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平等院鳳凰。”金髮少年還在揮動球拍,“不懂禮貌的小鬼,你得叫我前輩。”
你是牧之藤的又不是立海大的。
仁王想。
他拖長音哦了一聲:“好的,再見前輩。”
非常從善如流了。
他原路返回走出了神社的門,巫女站在門口對他微笑還替他開了門。
出了門他才鬆了口氣,摸了摸臉上已經結痂的擦傷。
那傢伙一言不合會不會用球砸我啊。
仁王是真的覺得,平等院會用球砸他的。
他想起那個撿漏球場對面的強,每一個球砸過去,都有一點牆灰掉下來,球印特別深的地方還有蜘蛛網一樣的裂痕。
被那個人用球砸到,說不定會進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