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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陌生啊。
他有些沮喪又有些沒來由的難過。但他只來得及眨了眨眼,場內的情況就又變了。
“puri,讓你看看我提出那個主張的具體理由吧。”仁王說,“總是認為我在胡說八道,我也是會生氣的。”
他說完身上的光又變了。
先是隱藏住了他整個人的身形,繼而一閃,就只是轉瞬間的,他身上就像是貼了一層膜一樣,整個人變成了另一個樣子。
而後那層膜與他本人融合在一起,白光又引導著變化著。終於停住時,場內站著的人,已經完全變了模樣。
藍紫色的半長發,白色的髮帶,突然出現的披著的外套和運動長褲,還有那微笑中帶著冷淡和傲慢的神色——
“幸村?!”/“部長?!”
場外觀戰的人不約而同地喊道。
真田也愣住了。
他其實並沒有明白仁王在病房裡說的方案,要用無我境界來完全替代一個人根本是不可能的啊!可是他眼前的是什麼?幸村嗎?是假象?還是……
他咬了咬牙:“不可能的!你的幻象無法欺騙我!”
他大吼一身,身體卻很誠實地緊張起來。
“要來了哦。”仁王道。
他開始覺得假期里和幸村打過一場是好事了。那場比賽他用出了他當時的所有底牌,也自認逼出了幸村將近百分百的實力(至於到底有沒有……誰知道呢?)。也許真田是最熟悉幸村的人,但越是這樣越是容易當局者迷。而他現在掌握的情報,也比場外所有觀戰的人都多。
雖然不是數據網球的踐行者,但我現在的網球,能利用到數據的地方還真是不少。
仁王想著,讓腦海里的3D模型轉了個圈,分神了幾秒思考要不要找柳互通有無。
他起手是普通的旋轉發球,甚至不如外旋發球有殺傷力,但這反而讓真田更緊張了。
這是幸村常用的起手式!
“別開玩笑了!”他大喊道。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發生呢?!
他這麼想著,戰意卻比他本人更快地燃燒起來了。
他輸給幸村的次數用兩隻手都數不過來,時間積累下來的不甘和渴望仿佛火柴,點燃了星星之火,呼地一下就燎起理智的草原。
“那就讓你看看吧……”他矮下身形,屈膝引拍,“動如雷霆!”
網球仿佛真的被雷光籠罩了,難以捕捉的軌跡與強大的力量破開空氣。
仁王瞳孔很輕微地縮了縮。
力量超過承受上限,用千錘百鍊也接不下來。
嘖,這個大力怪。
他維持著幸村的面容,在得到判斷結果後沒有動。
網球砸在他身後,帶起的風甚至吹起了他莫須有的外套。
“做的不錯嘛。”他模擬著幸村的語氣,“看起來弦一郎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也掌握了不得了的東西呢。”
“……哇哦,真的幾乎一模一樣啊。”丸井倒吸一口涼氣,“這種讓人背後發麻的笑容……啊啊啊,仁王到底是和幸村關係到了什麼成功啊?!為什麼能模仿的這麼像!”
“這不是模仿。”柳微揚起頭,仿佛在從空氣中捕捉情報,“是精神力。”
“……精神力?!”丸井語氣裡帶著些疑惑,“就是無我境界的核心嗎?”
“不能這樣理解。”柳說。他看旁邊的柳生也一頭霧水,索性從頭解釋起來:“無我境界其實是一種注意力空前集中,且超越本身極限的一種狀態。大部分人進入無我境界後很長一段時間是無法控制它的。而想要控制它,需要的除了精神力,本身的技術層次也要達到一定水平,同時對自己也要有足夠清醒的認知。精神力不能說是核心,而更類似工具。”
“仁王的這一招其實和無我境界關係不大。但我也只能分析出一小部分的原理,大部分……仁王大概不會開誠布公地來個講堂。”柳有些可惜地道,“這已經是屬於他的網球招數和網球風格了。也難怪,到了這個程度,他確實足夠有資格要求和真田的平等對話。”
“……說的像是他之前和真田不平等對話一樣。部里對真田最隨便的就是他了好嗎……”丸井無語道。
柳迴避了這個話題:“不過對現在的仁王來說,真田的‘動如雷霆’也是很難招架的。我猜測他沒辦法百分之百復原出一個幸村,至少沒辦法讓自己的肌肉強度直接趕上幸村。那麼這樣一來,有些幸村能輕鬆回擊的招數,他就得選擇其他辦法了。”
“以力破巧嗎?”柳生明白了柳的潛台詞。
場內的仁王確實不如外表那麼輕鬆。
球可以一次不回擊兩次不回擊,總不能一直不回擊。
但直接選擇曲線救國的方式也是不可行的。他已經“幻影”(是的他給自己這個招數取名為幻影)成幸村了,一開場的氣場也已經鋪了出去,貿貿然讓步……
那就硬拼!
就算他的身體素質不如對面那個肌肉男,力量也還需要長久的鍛鍊,但他還有靈力啊!
靈力確實不是萬能的,但在這種場面,還姑且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