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聽上去就很不確定。
幸村無奈地搖了搖頭:“你也對他上點心。”
“我難道還不夠關心他嗎?”仁王故作委屈,“我每天都來看他比賽啊。”
“然後每天在他被真田打敗以後對他進行語言上的打擊?”
“不不不,我明明是在鼓勵他嘛。”
幸村表示你的鼓勵聽起來還挺像嘲諷的。
“玩過了頭,小心柳生生氣。”幸村道。
“不至於吧。”仁王舔了舔唇。
我覺得完全至於。幸村想。
他覺得柳生現在看仁王的眼神都變了,畢竟看熱鬧一天也就算了,天天來說風涼話,脾氣再好也受不了。
當然他理解仁王的意思,是從裡到外都好好“鼓勵”一番柳生。他也明白仁王推遲雙打練習的用意。在柳生個人技術還沒有穩定的時候,應當先提升個人的單打能力。
他甚至知道真田會每天和柳生打比賽,真的有仁王的功勞(雖然真田大概也就是不服氣)。
算了,他想。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網球部部長而已。
不是保姆。
不負責部員心理輔導。
……唔,要不還是多談談心?
那頭柳生又一次被真田打敗了。
從他加入網球部開始,每天一場練習賽,算下來也輸了幾十次了。
真田確實是最適合他的對手。基本功紮實,招數也偏向基本功而不是過於花哨(仁王:我的招數不花哨)的技巧,有一定壓迫力。
柳和幸村當然很強,但不管是數據網球還是精神力招數,都不適合高速進步期的“初學者”。而剩下的能打敗他的人,像毛利前輩和仁王那樣,則是技術上不合適。他們不是同類型的選手,甚至能說是截然不同。
更多呢?
沒辦法給予壓迫性。
我這也算是特殊待遇吧,切原都沒有這樣每天打比賽的機會。
柳生直起腰,一邊喘氣一邊想。
他手心裡都是汗,身上疲憊和燃燒的激動混雜在一起,微妙難言。
他走到場邊,聽柳幫他總結需要提高的地方。
等柳和幸村都過了一輪,仁王也例行過來晃了一次。
柳生盯著他晃動的白色頭毛,想我這麼受關注,到底是我很特殊還是仁王很特殊?
“……喂,柳生?”
柳生回過神。
他看著突然湊到他面前的手,抬手拍了下去:“怎麼了?”
“……我還以為你走神了呢。”
“我確實沒有在聽你說話,仁王君。”柳生推了推眼鏡。
仁王:“……”
神奈川縣大賽對立海大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關東大賽十四連冠不是隨口說說的,立海大的網球部也從來都不是弱旅。
“我們只是比較吃虧。”隊伍里唯三的三年生之一在給幾個後輩講古,“沒有教練只能自己排訓練表,自己監督,自己管理內務,太累了。”
總和他抬槓的另一個前輩淡淡道:“確實,柳很累了,幸村和真田也很辛苦。你嘛……你做了什麼嗎?”
“一條龍次!”
“我在呢,別喊。”被喊了全名的三年生懶洋洋回道。
幸村和真田難得都不在。他們去參加關東大賽的抽籤了。
少了正副部長,柳又去監督其他部員的練習,正選和正選預備役就都被“放了生”。
雖說練習當然都得做完,可中途休息休息也不礙事。
正選後備役里多了陌生的面孔,三年生們自然就開始有了講古的性質。
更正,不是“三年生們”。
一條龍次左右看了看,果然毛利又不在。
他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新加入網球部的二年生,又看了一眼被“領導層”另眼相待的一年生。
還以為參與假期特訓的幾個小夥伴就算不能擠入正選,混一個後備役至少沒問題。沒想到又有絕才驚艷的新人。
他也說不清什麼滋味,但看著另一個完全沒有危機感還大大咧咧的“同僚”,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作為相同處境的三年生,又不是像毛利那樣厲害到就算逃訓也能守住正選的位置,這傢伙到底有沒有危機感啊。
他的抱怨並不算太認真,畢竟到當下還留在網球部里的三年生,大多是脾氣不錯又心寬的人。
外界對立海大的“實力至上”保持著褒貶不一的態度。
一年前讓兩個一年生掌握整個網球部的事,也引來了不少爭論。
事實上,當時的立海大的氣氛,確實沒有樂觀的人想的那麼好,卻也沒有那麼糟。
被打敗的前輩,就算不滿,也還是按部就班完成了交接的工作。
但讓他們多友善也是不可能的了。
處在三年生和一年生中間的他們幾個二年生,多少受到了當時情況的影響。
脾氣更急一些也更敏感一些的,大多受不了退出網球部了。
剩下的人,不是特別心寬,就是特別溫吞。
至於毛利……
中途轉學加入網球部的毛利,本身實力強悍不說,還自帶四天寶寺天才一年級正選的光環,和他們這些掙扎在正選邊緣的人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