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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血,和人類一樣的。
而那隻人魚也是人類的形態,充其量臉型奇怪了一些。
他遍體鱗傷,整個身體被分成了幾塊,還死死地盯著平等院。
仁王條件反射閉上眼又睜開。
這可怕的場景沒有持續很久。
平等院的靈力震動起來了。
他的海盜也抬起了雙手。
然後光芒籠罩了整個擂台,那些血,和那些他的戰利品,全都在光芒里消散了。
一直到平等院走到面前仁王才察覺自己屏住了呼吸。
他想他的臉色大概真的很難看,所以平等院才會在他面前停住。
“小鬼,現在明白了吧?這可不是什麼網球遊戲。”
“Puri.”
氣勢的衝擊讓他回想起站在球場對面和平等院對決的情況。
他不能真的讓平等院成為他的心理陰影,因此他強迫自己一遍一遍回想那場比賽和剛才讓他失神的場景。
一樣嗎?
靈力的波動是一樣的。
但氣息不同。
可同樣的招數,又怎麼可能不互相影響呢?
所以,在網球比賽時,讓他隱約覺得不對的平等院的控制,原來是這個嗎?
他原本以為,是平等院在壓制實力,手下留情。
事實也確實是手下留情,只是手下留情的方式……是另一種。
五局三勝的比賽,白狐狸戰隊已經贏了三場,算是晉級,剩下的兩場就不用打了。
一直坐在位子上沒動的龍雅這才站起來,露出帶著可惜的表情:“嘛,沒有我的出場機會嗎?”
仁王困惑地眨了眨眼。
白狐狸在他耳邊低聲說:“我下的委託,除去基本酬勞外,按出賽場次算額外補貼。”
仁王:“……”
考慮一下,乾脆就別讓“外援”上場算了?
白狐狸的錢四捨五入等於他自己的錢啊!
雖然屬於未來的部分無法提前透支但是看著白狐狸花錢他也有點隱約的心痛?
比賽結束,自然可以退場回去休息。第二輪的比賽在明天。而為了公平起見,第二輪的對手會重新抽籤決定。那也是第二天的事了。
雖說算是隊伍的主將,但仁王自知自己對隊伍毫無掌控力。
說到底幕後黑手也就是整天蹲在自己肩膀上賣萌的白狐狸。
“各自解散吧。”他說。
平等院頷首後轉身就走了,身上還帶著煞氣。仁王有些好奇,卻害怕看到他猜測的場景。不,不是害怕平等院這個人,而是剛才的衝擊效果還沒完全褪去。他需要一點消化時間。
怪不得白狐狸總說我太弱了。我確實很弱。
仁王這麼想著,轉過頭就看到比他臉色還差的另一個人。
“你沒事吧?觀月。”他問。
觀月如夢初醒。
他白著一張臉抬起手繞著自己的劉海,勉強露出笑:“嗯哼,我怎麼會有事呢?啊,對,比賽結束了是嗎?那我就去偵查偵查信息,收集一下其他隊伍的資料吧。”
仁王:真的沒事?
讓他一個人在島上走真的沒問題?
仁王猶豫了一下,沒有阻止觀月。
一是他沒有阻止的立場,二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還需要他解決。
穿著練功服的日吉已經一臉認真地來找他了:“前輩,請告訴我如何結合靈力和網球。”
“……Puri?”
“您剛才在擂台上用的,是無我境界沒錯吧?”
為什麼突然變成敬語和敬稱了?
負擔感變重的仁王斟酌了語句,才開了口:“實際上,我只會打網球而已。”
“……誒?”
“在擂台上用出無我境界的原因,是我只會打網球啊。靈力怎麼和網球結合……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儘管這麼說了,但日吉反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對著仁王行了個禮:“多謝前輩指教。”
仁王:總覺得還是不小心做了不該做的事。
絞首島是不適合閒逛的,仁王也沒有閒逛的心情。
他把肩膀上的白狐狸捋下來摟進懷裡。
走出賽場后街道上有很多長得奇形怪狀的妖怪。仁王一看到他們就想到被平等院的海盜切開的人魚。不,不行,不能一直想著那個了。
“我真的要有心理陰影了。”他小聲說。
“看開點,你來之前不就應該有心理準備嗎?”
“不是這種心理準備。”仁王捋著白狐狸的尾巴。
他現在發覺出自己和其他人的不同來了。
他見到的,不管是平等院,還是日吉,甚至是觀月,都透露出一種“家學淵源”的意思來。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
他一直以為,靈力用在網球上是自然而然的事。但其他人似乎都不這麼覺得?
那如果,他繼續用網球應對每一場比賽,會有怎樣的結果?
混淆日常生活和非日常生活嗎?
不,並不會。
起點的不同決定了發展的不同。他已經習慣了在網球上使用靈力,思維和靈力使用法也有了一個基本體系,現在反而是他想要通過靈力戰鬥也需要繞一個彎了。況且他的戰鬥水平充其量是街頭打架的程度,沒學過劍道也沒學過武術,讓他動拳頭動腳,殺傷力還真不如網球。而就算他在這幾場比賽里學會用網球“動粗”,重新回到賽場上,他會開始打暴力網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