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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猶豫了一下,抬起手,讓自己手肘架在柳生肩膀上。
以前他做這個動作是很流暢的,現在卻有些尷尬:“別那麼緊張。我們是在雙打啊。”
“是啊,是在雙打,所以我不希望到頭來,又變成一對二的比賽。”柳生說完自嘲地笑了笑,“但這是我的問題。仁王君,不要太緊張的,是你啊。”
仁王抿了抿唇,找不到恰當的說辭,只好沉默以對。
他們很快回到了場上。
剛踏進場地,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
切原整個人被掛在鐵絲網上,肚子上落下一個網球。
仁王和柳生的表情,瞬間都變了。
他們快步走到休息區:“怎麼回事?”
柳皺著眉:“這就是藏兔座的絕招,‘十字架之刑’。”
據說讓很多人豎著進橫著出的,甚至有人為此放棄了網球的,十字架之刑。
“但是,你們看,切原的表情……”丸井神色複雜。
仁王再仔細看,才發現捂著肚子從鐵絲網上落下來的切原,神色里並沒有憤怒,也沒有畏懼,而是平靜。他嘶了一聲,揉了兩下肚子,小聲抱怨著真疼啊。
但又擺出接球姿勢時,海帶頭的少年臉上還是單純的專注。
而那眼神……
乾淨,平靜。
“我們的擔心,是多此一舉啊。”柳說。他的語氣里有欣慰,也有難過:“赤也他……”
場上的切原,看著對面的藏兔座。
他想,被攻擊,是這種感覺啊。
和被仁王前輩“幻影”成的他自己攻擊的感覺,完全不同呢。
並不是憎恨。而是清楚地明白,要做到怎樣的程度,才能不被這一招攻擊,並且給予足夠有分量的反擊。
暴力網球,也是和普通網球招數,一樣的啊。
把球打到網對面,讓對方無法回擊。
那麼應對暴力網球,也像應對普通網球招數一樣,就行了!
接到對方以為無法回擊的招數,並以牙還牙!
真的好疼啊,就光是為了不再疼,也要迅速找到這一招的破綻,並乾脆地回擊!
切原這麼想著,在藏兔座詫異的眼神下笑了起來。
他舔了舔唇,頭髮飛揚著,眼神卻還是乾淨的。他身上的皮膚浮起一層淺淺的紅,又很快消失。白色的光從他身上暈開。很淺,卻分明存在著。
“無我境界?不,這更像是天使化,但是……”柳飛速記著筆記。
而仁王從切原的身上感受到了靈力的味道。
靈力還是失控的。但這種失控又安安穩穩在切原自己精神力的圈定範圍內。於是原本應該失控的靈力反而鑽進了身體,讓切原加速的血液循環重新恢復正常範圍。
這是切原自己的招數。
不是他偏執下懵懵懂懂達成的“惡魔狀態”,也不是被誘導著用出來的“無我境界”。
“還是叫它天使化吧。不是很像嗎?比之前那個更像。”仁王說。
丸井贊同地點了點頭:“確實。要不叫‘進階天使化’?”
柳生:“……還是等切原君自己決定吧。”
場上的切原,還不知道他的前輩們,已經開始討論這個招數的名字了。
他只覺得自己身體格外輕盈,心情也飛揚著。
真開心啊,不管是揮拍,還是打球。但最開心的,還是看到對手手足無措,憤恨又慌張的樣子。
我才是最強的那個!
我,切原赤也,是最強的那個!
“Game won by 立海大,切原赤也,6-3!”
第110章 比賽推遲
半決賽結束的當天夜裡下起了大雨。
接連登陸的颱風造成了全島範圍內的大幅度降雨,電視台和廣播不斷發出警報。
雨下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甚至下得更大了。這樣的情況, 連出門都很難, 更別提比賽。
聯賽組委會一大早發了緊急通知, 決賽推遲。事實上球場是室內球場, 真要舉行比賽也不是不行。但警報過後,考慮到安全問題, 組委會還是決定推遲比賽。當然還有一個原因, 是半決賽的兩場比賽對室內網球場都造成了不同程度的破壞,需要修繕時間。
“延遲三天?”仁王一大早接到了柳的電話。
他本來已經換好了衣服,此時正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雨勢:“好的,我知道了。”
暴雨讓房子附帶的小院子都積起了水,精心修剪過的月季花七零八落地泡在水裡。仁王皺起眉。
啪。
一個爪子按在了窗戶上。
仁王看著白狐狸濕漉漉的毛,手抖了抖。他開了窗,讓白狐狸進來。
“我以為你有自己的住所, 比如結界什麼的。”仁王找了條毛巾把白狐狸包進去,“而且你不是一直不肯進家門嗎?”
白狐狸長長的毛都打濕了,整隻狐狸看上去格外狼狽。仁王忍了忍最後還是從柜子里拿出吹風機給它吹毛。白狐狸倒也心安理得地趴在仁王腿上:“有點事想找你, 結果下了雨。”
“媽媽今天去上班了。你別擔心。”仁王說。
白狐狸被他的語氣弄得毛都抖了抖, 又被電吹風的熱風安撫下去。他想, 我難道是因為媽媽才不回家的嗎?(仁王:不是嗎?)還有,你為什麼還能面不改色裝糊塗?難道沒有更新一下世界觀?